晨曦初露,清风徐徐。

“公子爷,这么早?”成正福正在楼下与捕快交谈,忽见石剑下来,急躬身行礼。

“老小子,看好公子爷的金银财宝。昨夜虽然吓退丐帮弟子,但还得防他们前来闹事,而且文水山也有可能逃而复返。”石剑金扇一拢,拍拍他的肩膀道。

“是,小人一定守好公子爷的财宝。公子爷走好。”成正福连忙点头哈腰,目送石剑二人而去。

“相公,他俩清晨出去,咱何不趁机劫走他的财宝?那可是三十多万两现银啊,咱另选地方安居,不开保尔爽,你也不当这小校检了。”马樱桃衣衫不整,从楼上蹿下。

“你找死呀?你没听他说文水山会逃而复返吗?你没见他昨夜略施小计便吓跑了丐帮中人吗?你就不想想,他是否故意留下三十多万两银子让咱们看管,以试试咱俩的忠心呢?”成正福被石剑整怕了,又亲眼目睹他设妙计歼匪,哪敢干背后下手的事?

“可他一来临安便被你骗了,说明这小子也不完全神。”马樱桃颇不服气地反驳。

“爷骗他一万两银子,现在呢?他则弄走了咱们三十多万两,哪头大哪头小?你若想再成寡妇,那你就干吧。”成正福拖着她回到楼上,又训她一通。

“你……”马樱桃脸色陡变,却不敢再吭声了。

她想:自己第一次守寡之后,好不容易来了人生第二春,可龙实却被石剑杀了。现在得石剑撮合自己与成正福,还帮成正福弄了一个官吏来当,且得梁来兴信任而成了捕头,一家子正威风着,何必再去惹火烧身呢?再说,石剑武功高强,心狠手辣,若他故意试老娘的忠心,老娘动他的银子,岂不作他刀下冤死鬼?

朝霞初显,东方天际红彤彤的。

“相公,你不怕成正福掳走那些财宝呀?”庞美玲走出不远,回头看看,又四下张望了一下,附耳低声问石剑。

“量他也不敢。走,过清风桥,找家银号,咱把那些金银兑换成银票,不用一路押运那么危险。”石剑一笑,胸有成竹。

“咱们上京,不是与岳森他们一起吗?有何可怕?”庞美玲挽着石剑的手臂,不解地问。

“傻瓜,马大叔不是昨夜来报,称廖永世要从中掏鬼吗?咱岂能再信任这些人?”石剑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摇了摇头。

庞美玲甜甜一笑,甚是灿烂。

她忽然间感觉自己对石剑死打烂缠是对的:他英俊多计,银子又多,武功高强,与他在一起,天天快乐,这辈子不枉为女人。

“咦,桥头有一处银号,走,进去瞧瞧。”石剑扬手一指。

“源泉银号?”庞美玲顺他所指,一看桥对面果然有银号。

“掌柜的,你这家银号在各省可有分号?”石剑牵过她的手,快步而行,走进银号就问。

“石公子?”掌柜刚开门,见是石剑,惊叫一声。

“掌柜的,你认识本少爷?”石剑一怔,四下张望一下,生怕遇上江湖中人。

“哎呀,昨天观审,小人也去了,现在全城人都认识公子爷了。”掌柜急忙解释,拱手相请。

石剑这才放心,牵着庞美玲,一起走进银号的会客室。

“石公子,咱家银号在川、淅、闽、苏、京,共有六家分号,请问公子是要兑现银吗?”掌柜笑脸相迎,端茶倒水,甚是可亲。

“不是,本少爷是来存银子,你能开些十万两、五万两、两万两、一万两、五千两、一千两的银票出来,一共……六十万两吧。”石剑想了想道。

“哗!这么多?哎呀,公子,咱家银号可一时开不出这么多,三十万两以内是可以的。”掌柜只听得目眩头晕。

他做了一辈子银号生意,还头一回听说开这么多通兑银票。

“好吧,你先帮我把这蜀川涪丰银号开的银票,兑换成你们银号的银票。开些十万两、五万两、两万两、一万两、五千两、一千两的来,共三十万两。至于另外三十万两现银,公子爷则另找镖局押运。”石剑点了点头,掏出在涪城以“黄家富”名义存取的银票递与掌柜。

“手续费是十两银子。哦,石公子,你还要找镖局呀?不如把车上的现银押到京城源泉分号去?小人替你去找镖局?”掌柜接过银票,立即吩咐帐房去兑换,又接过话题,想留住这笔大买卖。

“你这里有什么镖局?有能力保得住吗?”石剑掏出一锭银子递与他,反问一句。

他心想:这些银关系着自己的官运,可不能马虎。

“咱这里的虎威镖局可是闻名江湖的,老镖头范式老拳师还是形意拳门的掌门,门下弟子个个了得……”掌柜说到些,又压低声音道:“石公子可曾听说过雄樱会四虎将呀?他们为会费的事情,现在也暗助虎威镖局押镖。”

“哦?雄樱会四虎将?公孙文、谢佳、赖得出、来伙添?好,好,本少爷就放心了,你能否替本少爷引见这四位大侠和范老拳师?”石剑一听,可兴奋了。

他太想见雄樱会的四虎将了,何况他与公孙文、谢佳还有一面之缘。

“雄樱会最近闹内讧,公孙大侠押镖也是无奈之举,他们只是扮作小镖师,可不会露面张扬。哦,他们上月底押镖走了,不知是否回来?”掌柜东张西望一下,又附在石剑耳边道。

他听石剑认识雄樱会四虎将,心中生疑起来。

“好吧,你就引见一下范老拳师吧,本少爷先到对面客栈等着,呆会与他共进早餐。”石剑心头一下盈满了失落,心中仰慕的英雄,始终无法见上一面。

掌柜会否是江湖中人?石剑能否见上谢佳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