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坏了风水

我按着额头和姜伦静静坐在房间里,倾听着外面的动静。楼上,只听叶茹传来一声尖叫,喊道:“这是什么?”接着,是叶芦轻声安慰她的声音。

叶茹又轻声嚷道:“这太可怕了!叶芦哥,我们快把这件事告诉二叔吧!”

我听着叶茹的话,心里一动,略微一想,就明白了,叶茹一定发现了放在玻璃钵盂中的那个胚胎。只要是长了眼睛有脑子的人细细一想都会想出来。只是我实在是不明白,叶梅也不是那么笨的人啊,为什么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放在外面而不是悄悄藏起来?

就在叶茹和叶芦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咪咪叼着一份薄薄地文件从窗口跳了进来,我高兴地连忙从咪咪嘴里拿下这份文件。文件只有三张纸,仔细一看,就是林晓波口里所说的那份文件内容。我高兴极了,又想到林晓波曾经提过的话,不要让叶梅发现。于是,我急忙用手机仔细拍了照,立即给林晓波发了过去。做好这一切,我让咪咪把文件送回了原处。这时,叶茹和叶芦也已经下楼来了。

叶茹不解地说道:“奇怪,到底那个香炉被藏到哪里去了呢?”

叶茹说的也是我心里所想的问题。到底那个香炉被叶梅藏到哪里去了呢?如果她真有隐秘的地方藏东西,那个血水中的胚胎又怎么会被她放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我不禁又细细回想上次看到那个胚胎的地方,那里,还有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香炉,虽然也是香炉,可是和姐姐藏在河边的那个香炉可是完全不一样。我又想到神龛,那个不小心摔碎的神龛。从前香炉就是供在神龛里的。

突然,我好像想到了什么。

我想到了那摔在地上成八瓣的神龛!那是泥做的啊!

我的手不禁颤抖起来,好像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可是现在这个秘密我得暂时留着,留着以后派上更大的用场。

姜伦不解地看向我,问道:“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我笑了笑,告诉他:“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件事也许会很重要。”

姜伦听了没有多问,只是摸了摸我的头发,将我抱在了怀里。

等到叶芦叶茹走了之后,我和姜伦也立即溜出了叶梅家。

白日里无事,我们不用上学,于是两个人又跑到了姜家河边。姜家河的水似乎涨了,混浊的河水带着大团大团的水草急速地流淌着,河水拍打着岸边,带来一阵阵白色的泡沫。

河边不远的一个豁口,已经有人开始加固堤防,我和姜伦两人躺在岸边的草地上,他双手抱着头,说:“前些天在家,我听我爸说,今年姜家河好像又有涨水的征兆,说是今年要多加小心,只要涨过了警戒线立即要第一时间汇报上去。”

我想起了大姑死去那一年的姜家河,于是问道:“姜家河从前发过一次大水吗?”

姜伦看了我一眼,不假思索道:“你都不知道,我又哪里知道?不过应该是没有的。如果被水淹过,怎么也会留下痕迹,或者我可以帮你去打听打听。”

我点头道:“那你问问吧,大概三十年前,这里有没有发过大水!”

姜伦不解,有些好奇:“小萤,你打听三十年前的事情做什么?”

我苦笑,说道:“我奶奶虽然名气大,可是好多人提起她来都是厌恶又害怕。我前两天做了个梦,梦到我大姑在的时候,我奶奶诅咒姜家河发大水。但是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发生过,所以想弄个究竟。”

姜伦听了点头道:“这样啊,那你放心,随便找个老人一问肯定知道啊!行,我回去问了我爷爷就告诉你。”

“你爷爷从前在姜家镇是做什么的啊?”

“这你都不知道?我爷爷是姜家镇的第一任镇长。”

我一听,脑子里的一根弦立刻绷紧了,可是一想,不对啊,年纪对不上啊!况且,大姑那时候的那个镇长并不是姜家镇本地人啊!

只听姜伦又说:“……后来,上面又派来个镇长,我爷爷就交权了,可是我大伯不服气……”

“你还有大伯?”我奇怪地问。

姜伦好笑地看了我一眼说道:“那当然,我们姜家又不是只有我家,我不但有个大伯,我还个小叔,不过他们和我们家不是一个爷爷,是从我曾祖爷爷那辈分开的。他们都在外面发展,逢年过节才回来。”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远处一阵鞭炮响,我伸长了脖子望过去,也没看到什么。

我拍了拍屁股站起来,说道:“我要回家了,昨天一晚都不在家,今天到现在也没回去,我妈妈肯定要说我的,我先回去了啊!”

“小萤!”姜伦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抱住我,低头看着我,喜悦地说道:“我真高兴,我真舍不得你走!”说完,他啪叽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好像孩子一样留恋地抱着我,在我头上蹭来蹭去,嘴里嘀咕道:“真不想让你走,恨不得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我听了心里也很感动,伸手回抱住他,带着喜悦说道:“我也舍不得,可是不行啊!我要回家啊!”

姜伦好像承诺一样地在我耳边说道:“等我们到了法定年龄,第一件事就是和你去领证,我一天都不愿意等。”

我听了,好像吃了蜜一般,心里也甜滋滋的。点头说道:“嗯,一天都不等!”

我招手和姜伦告别,慢慢走回村里。一进村,就见到村子里热闹极了,叶蓉家围满了许多人。牛飞嘴里叼着烟,手里拿着糖和瓜子香烟到处分发给村里的人。走过去细听,才知道叶蓉的姐姐生了个大胖小子。

有人议论道:“看来我们叶家台的风水真的是都跑到别人家里去了。我们村子里多少年没生过孩子了啊!”

“谁说没有?村东头犟老二媳妇前阵子难道不是生了个吗?”

“那是个女孩子,女孩子!人家这可是男孩子啊!我们叶家台这些年简直成了女儿国了,生的个个都是丫头片子,几乎找不到一个小子。”

又有人反驳道:“又胡说了,你看叶芒叶芦难道不是小子是姑娘吗?”

说话的人大大咧咧,正是乌大脚:“嗳,那你就没注意到?叶芒的妈生他的时候后来几个月都是回娘家保的胎,至于叶芦,那时候他老子带着他妈在外面做生意还没回来了!要不我怎么说我们叶家台的风水不好了呢?这没有小子命了!”

叶茹的堂姐叶芬也在这里,此时她手里抓着一把瓜子在嗑,一边吐出瓜子皮一边撇了撇嘴,对乌大脚说道:“我说乌大脚啊,你嘴巴不要到处乱说,我们叶家台风水怎么坏了?马上就要开发墓园,到时候每家坐等着分红,外面小姑娘们恨不得求着喊着嫁到我们叶家台。你要是嫌弃我们这里趁早走,说不定你一走你家那个老树疙瘩多的是有人要了!”

叶芬这话一出口,立刻有人笑了,凑趣道:“对对对,乌大脚,你要是嫌不好早点走,你家那个虽说是草屋,还是会引来金凤凰的。”大家轰地一声都笑了!

乌大脚根本就不在意她们的话,手一挥,好像赶鸡一样地说道:“去去去,你他娘地才走了,老娘嫁到了这里凭什么走?老娘不就是多说了句不该说的话么。你们自己想想,这叶家台嫁出去的姑娘,只要是在外面生的,是不是生儿子的多?只要是在叶家台生的,保准个个都生女儿”

她这话说过去了,也就没有人放在心上。可是我听进去了。

回家后,我问妈妈:“叶家台这好多年以来是不是没有男孩子生出来啊?”

妈妈正在厨房里准备饭菜,听我说这话奇怪地看着我:“又胡说什么啊,那叶芒叶芦是哪里来的?难不成是石头缝里出来的?”

“乌大脚说叶芒妈是回娘家生的,叶芦妈生他的时候也是和他爸爸在外面做生意。”

妈妈听了,停下手里的活,微微侧头想道:“这倒是实话……”

我又告诉妈妈:“乌大脚说叶家台的风水不好了,说是生不出男孩子了!”

妈妈皱眉,训斥道:“胡说,这不等于是说叶家台断子绝孙吗?这乌大脚,年纪一大把了,嘴巴怎么也没个把门的。”说完这话以后,妈妈好像记起什么似的又瞪着我:“对了,你一回来就拿这些乱七八糟的话来问我,你是不是故意的?说,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怎么一大早起来都没看到你的人?”

我心里吓得嘣嘣跳,脸上强做镇定:“没有啊,妈妈你记错了吧?我就是今天早上起得早啊!早上我头疼,我去医院做了检查的。”

“你头疼?你头哪里疼?”妈妈还是狐疑地看着我,并不相信。

幸好早上去医院检查的病历还在我身上,我立即拿出来递给了妈妈看。嘴里嘀咕道:“你怎么老是不相信我啊,好像我经常骗你一样。”

妈妈拿了病历翻看了几页,眉头慢慢皱了起来。她担心地看了我一眼。摸着我头问道:“怎么好好的就头疼呢?”

我噘起了嘴巴,看着妈妈,揪住她腰间的衣服诉苦道:“妈妈,我怀疑是叶梅害得我!”

妈妈立即变了脸色,追问我:“怎么这么说?你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我本来想说给妈妈招魂的事情,话到口边,又担心妈妈听了会自责,毕竟这件事是因她而起的。于是,我只说了今天早上叶梅的阴阳怪气,又说:“无缘无故地我怎么会头疼?她说这话肯定是有原因的。”

妈妈听了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我就是不想搬回来,我知道,这一搬回来就肯定没好事,偏偏你爸爸好像着了魔一样想搬回来。”

我安慰妈妈:“爸爸年纪大了,都说叶落归根,他有这个想法也正常。再说了,不是都说马上开发墓园,村里家家户户都要分红嘛,爸爸也是想为我们家多争取一点利益。我们家奶奶从前是村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要是没有他当然会觉得憋屈。”

妈妈又叹气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我和妈妈正在闲聊的时候,村子里又嘈杂了起来,接着,爸爸一脚踏进门口,看到我们,立刻扯着喉咙喊道:“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聊天啊,叶梅不见了!”

爸爸突然带来这个消息,让我和妈妈都十分吃惊。

我立即问道:“怎么回事?我早上还看到她好好的,再说她有叶芒哥在旁边,怎么会不见了呢?”

爸爸又说:“不是不见,是被人绑架了!对,就是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