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花奴发飙

秦沧海听了甚是失望,“那你强调那颗树干嘛。”

“哦,是这样的。”寒夕尴尬极了,“我的意思是……可以问问那棵老树有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是……我不能离开这学堂……”

寒夕话音刚落,易无涯广袖轻挥,一张淡水蓝色的结界从天而降,缓缓将整个学堂覆盖住。

“走吧。”做了保护措施的易无涯道。

寒夕吞吞口水,忙引着他二人朝西街口处的老槐树走去。

那是一颗圆圆胖胖的槐树,想来平时修习不用功才膨胀成了这样。

秦沧海和易无涯并肩站在寒夕的身后,等待迎接见证奇迹的时刻。

寒夕扯下一根树枝,在槐树身上挠了挠道:“老槐,你出来,我问你点事。”

老槐?秦沧海眉脚跳跳,好生亲切的名字。

老槐被寒夕挠了痒痒后,“咯咯咯”的笑了几声,那声音如儿童所发一般,轻轻翠翠,悦耳动听。

寒夕见状将树枝朝身后一扔,然后拱手道:“老槐,昨天小虎子和他奶奶离开的时候,你可发现什么异样?”

老槐“咯咯咯”笑了几声。

“啊!有一女妖跟着他?那女妖长得什么模样?”寒夕一惊一乍。

“咯咯咯。”老槐小声依旧。

“什么?青面獠牙长头发!还有呢?”寒夕一脸痛苦,抱着树干狠狠砸了几拳,一副活不下去了模样。

“咯咯咯!”

“她一直跟着小虎子和他奶奶回到了皇城?恩恩……我明白,对!天啊原来是这样!还有呢?是吗?那她路过那家烧饼店的时候有没有化成人形买两个带在路上吃?啊?这太惊悚了,她左腿比右腿长多少?”

面前寒夕精彩纷呈的独角戏,秦沧海打了个哈欠。

秦沧海看着那除了笑,便没任何动静的老槐树,心中很是苦闷。

寒夕是怎么从一颗一动不动的大树身上破解出这么多信息的?

她侧头看了易无涯一眼,易无涯双目放空,不知是否在与那颗神奇的槐树做着灵魂交流。

“喂!”

街口外,身穿淡紫色萝裙,依旧将头发在脑袋顶盘了一圈,只用一根竹筷做头饰的花奴环着双臂怨气冲冲的骂道:“喂!寒先生!你不在学堂看着孩子,站在这和一棵槐树聊什么天?”

秦沧海一见是花奴来了,忙探出身子道:“花奴,先生是想着能否从这槐树身上打听到关于掏心凶手的行踪。”

“是你?”花奴一张小脸上释放出些笑意道:“你不是捉妖师吗?为何不自己亲自询问呢?”

花奴早就用一包栗子糕试出了秦沧海不是捉妖师,她只是故意这么说,逗逗她罢了。

秦沧海窘迫一笑,此时此刻,她是多么的希望自己的确是位捉妖师。

那一边,和老槐聊够了的寒夕一本正经的对着那槐树拱了拱手,还道了谢。

“若不是娘……呃,提醒,寒夕竟忘了还有老槐这位老朋友。”寒夕说罢笑着对花奴道:“花姑娘是来接小麻的吗?”

花姑娘?秦沧海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呢?

“是啊。”花奴答。

寒夕忙引得三人朝学堂走去,他一边走一边唠叨着,“这位花奴姑娘很厉害的,她给了在下一张符咒,说若有歹人来便将符咒贴在学堂外,如此妖精便伤不了孩子们了。对了……王爷啊,老槐说了,那妖精是个女子,头发长,屁股大,一腿长来一腿短。那是撞上谁就挖谁……”

一直走在前面的花奴忽然停了下来,她转头打量了易无涯两眼问:“王爷?你是王爷?哪位王爷?”

花奴眼中警惕意味甚浓。

易无涯顿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秦沧海有些不解,难道这花奴跟某位王爷结仇了吗?

“哎呀,是我的不对!”寒夕拍了拍头上的四方帽,“王爷是小的失仪。”寒夕站到易无涯身侧向花奴大声介绍道:“这位便是咱们新奥国鼎鼎大名的九王爷啦,至于这一位嘛……”寒夕介绍秦沧海时话音降下去道:“是九王妃哦。”

花奴听了似有不信,双目一瞪道:“九王?九王妃?”

秦沧海扫了易无涯一眼,妈呀,这货是否做过什么对不起花奴的事?

本来对易无涯只有些警惕之意的花奴知道了他们的身份之后,忽的白了脸色,动气怒来。

“哼!一百年了,没成想今日碰到了你!易无涯!有一笔帐本姑娘还没跟你算呢!”花奴自腰间抽下一根藤编,紧紧握在手中。

她一个旋身,将鞭子重重抽在地上,鞭子带出的风扰乱了她的衣袖裙角,引出了一阵狂风。

狂风呼啸间,天地变色。秦沧海哪里想到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居然有这么大的功力。

易无涯仍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模样,秦沧海已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她头上的钗子被尽数吹落,身上的衣物似也将要被风扯了去。

没有任何修为的寒夕连滚带爬的退到一边抱住一棵大树,帽子也被吹翻了。

她要做什么?秦沧海撤后一步,挥动双臂去阻风。

“花奴!你做什么?”她的声音被风瞬间吹散。

被风而立的花奴面色肃杀,她好不容易才从万花谷中挣脱出来,没成想才拜托了那可恶的跟屁虫便遇上了恨之入骨的敌人!

“你最好不要说话!”花奴挥鞭指向秦沧海道:“我宁愿你是什么捉妖师,也不愿你是九王妃!你既然果真是九王妃,那便与他一并去死!”

花奴说罢便扬起鞭子朝易无涯抽了过去。

面对这位突然出现的向自己寻仇的人,易无涯冷静极了,她是谁?她为了谁而来?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真的能将自己杀死吗?

太可笑了。

易无涯直待她鞭子将将落在自己额上时,才轻点脚尖,似一叶浮舟般向后飘了去。

花奴不依不饶,连连挥鞭逼向了他。

她每挥一鞭,这风便更狂一级,那支在学堂前的草芦已然被掀去了顶子。

这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