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命数
秦沧海将趴在地上的女子搀了起来,女子对她又哭又拜。
“不要这样。”秦沧海不好意思道:“举手之劳而已。”
那婆媳二人听了,默默流泪不语。
解决了纷争,秦沧海想起正事
她一面向那婆媳三人挥手告别命她们赶快回屋休息,一面将寒夕拽出那小院子问道:“寒夕,小麻一家呢?还有花奴,你见到花奴了没?”
“小麻一家大概回老家了。”寒夕擦擦头上的冷汗道:“最近世道不太平,皇城都不安全了,大家能避还是要避一避的。”
秦沧海听了点点头,继续追问:“那花奴呢?”
“花奴?”寒夕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啊。”
“我在这。”黑暗之中,花奴高挑的身姿是那么的显眼。
然而秦沧海才看到她。
“花奴?”秦沧海站在原地,竟没有过去跟她说话的勇气。
她究竟是不是挖人心的妖孽。
花奴远远的站着,对秦沧海也有戒备之意。
“为什么救我?”花奴平静的问。
“你到底是谁?”秦沧海冷漠的回。
“你认为我是那偷心的妖孽?”
“为什么半夜鬼鬼祟祟的出现在王府?”
四个问题,足以在她们二人之间架起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秦沧海怕被人不信任,花奴也是一样。
“她是不会怀疑我的。”花奴忽然间便戚戚然然起来,“你走吧,我们不要再相见了。”
花奴说罢,转身飞起。
秦沧海尚未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怎么会放任其离开。她唤出青云剑,这便要追上去。可寒夕却一把将她拉住,分外焦虑的看着她。
“娘子……”他低声唤?
又要开启碎道模式?秦沧海不耐烦道:“又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想多看你一眼。”寒夕松开他的衣袖,“因为只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了。”
“是,我要死了!”秦沧海白他一眼,御剑而飞。
寒夕抬头仰望着他,他说的是实话,只是她不信罢了。
今夜,秦沧海在夜空中追逐了花奴两次。
似乎从相遇的那一刻起,这个女孩的命运便与她联系了起来,她不知道她与自己之间究竟有着什么宿命的牵绊,但是她明白,这个女孩的命运,已经和她连在了一起。
为何会有这种感觉?秦沧海不明白。
她执着的追赶着花奴,花奴也奋力的逃脱着。她们在夜空之中久久的穿行飞翔,直待月亮都累了,直待星星已乏了。
昼夜交替之际,飞不动了的秦沧海落在了一座山头之上,这里青云飘飘隐隐有仙气,但具体为何处她却不知。
山腰正中,似站着几个人。
他们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呢?一时好奇起来的秦沧海悄悄的朝山腰处飘了去。
此时此刻,带着四五个护卫站在山门之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易无涯。
他连夜到此,为的就是见这山门中修道之人,一位懂得转生术的人。
那人一身灰色布衣,花白长胡子,眉头高的有些离谱。他用一支滴墨未沾的毛笔在一张牛皮模样的纸上写写画画,嘴里念念有词。
“若不是苦苦相求,老夫断然不出山门。”末了,放下毛笔的老者道。
易无涯微微欠身,似表感谢。
秦沧海躲在山石后看着易无涯的背影,心中暗暗一惊。
是他?他到这山上做什么?
东南西北四奥尽集结于此,可是府上又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秦沧海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那位姑娘对你来说很重要?”老者笑眯眯的问。
都已经避世修道了,怎的还如此世俗八卦?秦沧海用袖子轻轻拂去挡在面前的枯草。
“百年相伴,生死之交。”易无涯道。
“呵呵……”老者指点其道:“莫让眼睛蒙了心。”
百年相伴……生死之交……是啊,在她秦沧海出现之前,易无涯的身边只有一个又像妹妹又像贴身侍女的月浓。她陪着他修炼,关心其冷暖吃食,准备其四季衣裳,早已彻彻底底的融进他的生活中。
或许,在月浓眼中,秦沧海才是那横空出世的第三者呢。
夜幕终于离去,天边泛起鱼肚白。
那张看起来的毫不起眼的牛皮纸因被初升的阳光所照,竟蹦出几个字来。
那些字秦沧海一个都不认得,只听那老者说道:“丁亥年,五月初六,阴年阳月生。”
咦?这个日子听起来好熟悉啊……
“这是你的生辰!”不知何时,被秦沧海追赶着的花奴已经躲在了秦沧海的身旁,她掐指一算道:“不好,他们要用你的心补给别人,快跟我走。”
“花奴?”秦沧海看看易无涯等人又看看她惊道:“你怎么在这?”
“快跟我走吧!再不走你就要死了!”花奴情急之下捏了个诀,将秦沧海掳劫了去。
花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秦沧海带到了万花谷中。
秦沧海被花奴放在一朵一人高的芍药花旁,她看着这周围一朵接着一朵的大的令人瞠目结舌的花朵,惊得嘴巴都合不上。
“这是哪里?”秦沧海摸了摸身边的芍药花感叹道:“这花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花奴摘了一缕花蕊叼在嘴里道:“这里是我的家,万花谷。”
花奴说罢,立在花枝上的蝴蝶翩翩而飞,默默起舞,红色的,蓝色的,多的数不过来,如繁星缀满夜空。
好美啊……秦沧海伸出手去,轻轻触碰那小蝴蝶的翅膀,小蝴蝶似乎也不怕她,或围在她身边飞舞,或立在她的指尖上。
“我一定是在做梦……”秦沧海冲着指间上的蝴蝶轻轻吹了口气,那蝴蝶便又轻飘飘的飞走了。
“它们很喜欢你。”花奴旋身转了几圈,扬着嘴角开心的笑着,好似一个精灵一般。
秦沧海看愣了眼。
她到底是何人。
“花奴?”秦沧海幽幽的唤了她一句道:“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
花奴停止旋转,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你不跟我来这里,难道还等着他们去将的心挖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