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午夜招魂

?我还没反应过来,张嫣就一把抓着我手臂,拉扯着我往屋子里跑。[燃^文^书库][www].[774][buy].[com]

一进屋她就把大门给关上了,呼呼喘起了气,吹在我脸上冰凉得很,这么近距离接触,被眼前花容月貌给迷住,前面的惊悚马上就抛到了脑后。

张嫣意识到跟我接触得太近了,退后了几步,羞红着脸说:“坟里面有一个很厉害的鬼。”

那座坟是我爷爷的,有东西也是我爷爷的尸骨,但张嫣所说,里面有的是鬼,不难想到,那是我爷爷变鬼了。

**今儿才说过,王祖空要把爷爷变成鬼,之前我没多在意,这样说来的话,王祖空真的把我爷爷养成鬼了?!

我正想开口问张嫣看见坟里面鬼的模样没,张嫣伸手就盖住了我的嘴巴,不让我说话,也不让我呼吸。

憋了不到两秒,就有人在轰轰轰砸门,张嫣死死按着我嘴和鼻子,不让我发出半点声音。

外面的人持续砸了大概半分钟的门,我才听见离开的脚步声。

张嫣依然没有放开我,再过了半分钟之后,我才呼呼呼大口喘起了气,惊悚问张嫣:“敲门的是什么东西?”

张嫣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很可怕。”

不一会儿,村子里的狗狂叫了起来,只叫了两声,又全都戛然而止,诡异得很。

和张嫣安安静静在屋子等了一阵,门外传来陈文的声音,开门问我们发生了什么,我把刚才的事情全部给他讲了一遍。

陈文听完后,到地窖边上观察了一会儿,马上拿出毛笔在黄纸上画了起来,画完一把火将符烧掉,嘴里念:“天雷殷殷,地雷昏昏,六甲六丁,闻我关名,不得留停,迎祥降福,永镇龙神。”

他那张符上写着的是‘安宁龙神永镇’几个字。

烧完之后,陈文冲着屋子喊了一声:“屋里所有阴灵,限三分钟之内全部离开,否则粉骨扬灰。”

说完嘴里再念了几遍稀奇古怪的东西,我看向大门那边儿,果然有不少的黑影子往外跑,差不多之后,陈文神色凝重地说:“这地窖里的婴灵是被人故意放出去的,你和那婴灵对视过,他记住了你的眼睛,迟早会来找你。”

我悚然一惊,张嫣马上说:“我会保护你的。”

心想一个大老爷们儿老让一个女孩子保护,有些太懦弱了,就对陈文说:“你把你会的教给我,到时候我见了婴灵,也不用逃跑了。”

陈文轻蔑笑了我一下,说:“能不能当道士看的是灵性,道士需要经常和鬼怪打交道,所以最基本的要求就是需要阳气重,你的阳气少得可怜,当个端公都是难事,更别说当道士了。再说,这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学成的,你现学也没用,暂时就让张嫣跟着你。”

陈文跟我说完之后又跟张嫣说:“另外,你见到那婴灵之后也不能硬来,你不是他的对手。”

张嫣嗯嗯点头说:“我会保护好陈浩的。”

小时候乌鸦经常围着我转,我觉得威风无比,感觉我比别人都厉害,现在听陈文一解释,挫败感马上就涌上了心头,合着是因为我阴气重,乌鸦把我当成了死人了,所以才会围着我转。

陈文回身去写字台上把包袱取过来,在里面拿出了几张符递给我,让我拿着防身。

我接过符之后问:“为什么鬼的眼睛会不一样?”

小时候看到的那张老头儿,眼睛跟我们没什么两样,地窖里的那化生子眼睛是白色的,张嫣的眼睛能变成蓝色。

陈文盯着张嫣眼睛看了一会儿说:“鬼怪怨气轻重和能力大小不同,眼力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眼睛自然也不同。”

我又问:“白色和蓝色,哪个厉害?”

陈文回答:“白色。”

我听后明白过来,难怪我那个祖宗看见了张嫣会逃跑,那婴灵看见张嫣,还怒视了张嫣几眼。

屋子里的事情处理完了,陈文带着我们去了爷爷的坟墓前面,打着手电筒往坟墓里面一照,我们三人都一愣,这棺材里面空空****的,连尸骨都没有。

另外,王祖空的棺材埋进地下才几年就腐烂了,我爷爷的棺材都埋了十几年了,却保存的完完整整的。。

这口棺材是大红色的,棺材四壁也是红色的布帛,更重要的是,棺材是反着放置的。

陈文看了一阵,取出三枚铜钱在坟前丢了起来,落地后摆弄几下,然后说:“糟了。”

我问他怎么回事儿,陈文回答说:“这地方两面绕水,背后靠山,坟头直向下去是你家的猪圈,背后山全是坟墓,两面水都是脏水,正对猪圈更是**不堪,穷山恶水再加污口,埋在里面的人没有怨气才怪。另外,棺材应该用黑色的,而这口棺材是大红色。鬼怕红,你爷爷尸体被放在这口棺材里面,肯定不得安生。再加上棺材本末倒置,阴阳颠倒,人死为阴,偏偏这棺材纳阳,这样的环境你爷爷绝对会变成怨气十足的活死人。”

我不太明白活死人的定义,就问了一句。

陈文一边思索一边说:“活死人又叫行尸,你们这里所说的红毛鬼就是其中之一,说详细点,就是能走路的死人,刚才砸门的,应该就是你爷爷。”

我听得背后发凉,不过要是真的是我爷爷的话,他应该不会害我吧?

我把这话跟陈文说了,陈文当下就敲了我一个脑瓜镚儿,训道:“行尸是没有感情的,他们一心想着补充灵气,人血就是最有灵气的东西,所以经常发生行尸攻击人的事情,你要是指望你爷爷不咬你,你就等死吧。”

我打量了这口棺材几眼,咬牙恨得不行,我爷爷都死了,王祖空还要这么折腾他,这笔账绝对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我们在坟场呆了一阵就回了屋,进屋的时候发现我四叔陈安远正呆在侧屋,正打着手电看我奶奶留下的相册,看的是最后一页。

我们进来,四叔才关上了册子说:“你们出去咋每次都不关门?不怕有偷东西的吗?”

四叔训我们,我虚心接受,见四叔刚才看了一会儿相册最后一页的那张照片,就问道:“四叔您认识这张照片上的人不?”

四叔回答说:“你爷爷奶奶不让我们在外面说这事情,现在你爷爷奶奶死了,你父母又没在身边,就跟你说了,你可别告诉你父母我跟你说了这事儿。”

我马上拍胸脯说不会。

四叔这才说:“那是你姐姐,比你大三岁,你刚出生没多久她就夭折了,你爷爷奶奶对外称是生病死的,不过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凶得很,农村人都想要个男娃,如果第一胎是女娃,很多人家都把第一胎的女娃送走了,还有些直接给捂死了。”

这话让陈文很震惊:“自己的孩子,怎么能狠下心?”

四叔呵呵一笑:“陈家小伙子你一看就没在农村生活过,当时超生要交几千块钱,一般人家顶多拿得几百,交不起罚款的,大多数就把女娃送人了。没人愿意要的,就把女娃放在盆里,盆口盖一张胶纸,女娃放在里面不哭不闹,第二天早上就死了,身上被憋得乌青。我估计陈浩的姐姐就是这样死的。”

说到我姐姐,四叔好像很懊恼,拍着腿说:“哎呀,陈浩那个姐姐乖巧得很,只要一喊她的名字,她就转头对着我们笑,当时我们都还说,这个女娃比男娃还好,没想到你父母这么狠心……”

我听了心里很不好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算得上是我间接害死了我姐姐,要是我不出生,她就能好好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