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品茶论道

?看上面的阵势,肯定又在搞什么风雅大会,寻音阁里靳寒还没出来,无法乘坐鬼船离开。就先找了一个幽静之地,让冬瘟神出来了,不然现在本来就是鬼魂状态,没了躯体的掩护很容易被人看出来。

冬瘟神离开后我才回到他们评论风雅的楼下。

这会儿既不是下棋也不是品画,更不是吟诗作对,而是品茶!

曾在陈文书中看到过有关品茶的记载,他在书中记载,道门的修道其实就是修心,而修心的第一步就是‘见性’。再是‘无滞’,之后是‘性灭’、‘心生’、‘无象’、‘含灵’,总之前面一大堆之后,才到达最后的悟道!

而修心起步的最好方法有三,下等静坐,中等观水,上等品茶。

我虽然没有兴趣,但是也将陈文品茶的一些心得全都记了下来,这会让刚好碰到他们在品茶,听了起来,他们现在已经闻过或者喝过差了,都在发表言论。一城隍对那使者报去谄媚笑意:“那我就献丑了。”

那使者生得娘里娘气的,眼神迷离一笑:“说来听听。”

那城隍这才开口:“泡茶之水为山水,水有三种,山水为上,江水为中,井水为下,这乃是用上等山水所泡,泉从石出情更洌,茶自峰生味更圆。这无疑是好茶。好水。”нéiУāпGê下一章节已更新

下方的人马上拍掌,连司殿等人也拍掌称好,我也一愣,这城隍看来做了不少的功课,跟他五大三粗的形象有些不符合。

这是从水的角度品茶,高明!

那使者又看向另外一位城隍:“你认为呢?”

我看向那使者,顿时明白了,这使者根本不会品茶,现在都让别人说,以免自己尴尬,笑了笑,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使者这次把自己的脸丢了。

这城隍又从盛装茶水的器皿评论了一番,我看那使者脸色都变了。这些城隍估计要遭殃了,看不出那使者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吗,他们竟然全然没有理解过来,还一个劲儿说,而且还说得那么深奥高端。

使者咬咬牙,不过还是面带笑意:“很好,那么胡司殿,你认为呢?”

我以为他能做到司殿这个位置,察言观色应该很是厉害了,不过没想到这司殿说得更加高端深奥,分别从死水活水,花茶绿茶,紫砂陶罐,沏茶手段对茶水评论了一番。

那使者听后脸都绿了,不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依然挂着笑容说了句:“很好。很好,巴蜀阴司不止阴阳泾渭分明,司殿及下属也都风雅至极。”

这胡司殿大喜,一般这个时候肯定是要使者来表现一下的,就说:“郑大人乃十足风雅之士,对茶水的品鉴肯定高于我们一等,我们献丑了,对了,不如郑大人品鉴一下这茶水,也好让学生们学习一番。”

我乐了,这郑大人脸一下就僵住了,下面的人都眼巴巴看着他,郑大人犹豫了好一阵,说了句:“这茶闻起来香甜,品起来味苦,是好茶!”

说完他自己的脸都红了,那司殿和城隍们这才反应过来,一时间僵住,整个场面都僵住了。

司殿这会儿肯定在想,完了完了,这下把使者的脸丢尽了,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因为犹豫了一阵,现在要是鼓掌说好的话,太牵强了一些,那郑大人面子上更挂不住。

所以,场面一直僵持着,那使者大人脸色很难看,下面的人也都错愕不语,不一会儿发出了窃笑的声音,眼见着那郑大人要愤然离场了,我拍起了掌:“好,郑大人果然是风雅之士,再下佩服,竟以最简单言论品出了茶道最为高深的境界。”

上方司殿和城隍们都看着我,这些本来已经在窃笑的人也都回头看着我,以为我在讽刺郑大人。

“古有文豪说过,品文有三等,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品茶也是如此,最下等是品茶是茶,中等品茶不是茶,上等品茶还是茶。茶之本性便是苦,下等品出茶味,中等品出人生百态,上等回归本性,依旧是苦。道门修心中,至高无上境界为‘见性’。郑大人所品的并不是茶,而是茶道。由茶入道,竟然已经到达‘见性’的境地,佩服,佩服。”

这些话都是我从陈文所留下的笔记里看到的,这会儿刚好可以派上用场。

围观的阴魂都诧异看着我,上方司殿城隍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对我投来了感激的眼神,那郑大人错愕一阵后忙说:“对对,我正是这个意思,回归本性,见性,恩,就是见性!后生你上来,我要好好看看你,竟懂得我茶道的真艺。”

我上楼去,郑大人让旁边一城隍让位置给我,坐下之后说:“没想到这巴蜀人才济济,竟然遇到了知己。”

这郑大人激动得很,各种相逢恨晚,好似天下就我和他两个明白人了似的。

旁边司殿也都松了一口气,总算让这使者找回了面子,向我投来感谢的眼神,问:“请问你是?”

“陈浩,阳间巡逻人。”我说。

他细细品味了这个名字,突然一惊:“你就是那个陈浩?奉川司殿……”

说到这里他不敢往下说了,我大概知道他要说什么,应该是说奉川司殿被端的事情,虽然不是我所为,但是跟我有些关系,这会儿也不好解释,就说:“对,是我。”

这些城隍和司殿都会意点头,郑大人问了句:“你们认识这位青年俊杰?”

胡司殿点点头:“听过他的名字。”

并乜有过多的吹嘘,我来了这里并没有声张,在他们眼里就是低调,我不说,他们也不会说,郑大人只听说了我阳间巡逻人的身份,觉得有些可惜,对司殿说:“如此俊杰,胡司殿可要好生提拔,我回判官殿会向判官大人禀报的。”

“是,是!”胡司殿连连点头。

之后我和这郑大人聊了起来,这郑大人现在看我是各种顺眼,问东问西,问完籍贯问家庭,问完家庭问感情。

聊至夜尽天明,靳寒才过来找我,见我和郑大人在一起,有些诧异,我对郑大人说:“郑大人,小子还有些事情,先行告退,过几日一定前来向郑大人请教茶道真艺。”

这郑大人点头说好,我都下楼去了,那胡司殿追了上来,做擦汗的动作,说:“陈浩,今天真得谢谢你了,不然我们可就完蛋了。”

我笑说了句:“应该的。”

这郑大人肯定不好迁就,司殿城隍们已经疲于应对,这胡司殿这会儿将目光放在了我的头上,从腰间取出一文书交给我,说:“来,这个送与你。”

我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通关文牒几个字:“这是?”

“郑大人跟你很聊得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就多来陪陪他,这对你有好处。这文牒可以让你最近一段时间在巴蜀阴司自由通行,收下吧。”

我笑了笑,明白过来了,这是准备将郑大人这个烫手山芋交给我呢,既然他说对我有好处,我也不反驳,说了声好。

胡司殿随后上去继续陪那郑大人去了,我出去找靳寒。

靳寒对我出现在这里很诧异,我说了句:“别多问,那哪儿是什么花魁,简直就一母夜叉,再也不想见到她了,咱们赶快走。”

一同到港边鬼船上,开船驶回了主城,而后还魂。

睁开眼睛时见自己依旧靠在沙发上,陈温玉已经枕着我肩膀睡着了,口水流湿了我肩膀,醒来看了看手里,那文牒果然还在,不是做梦。

我稍微动了一下,陈温玉醒了过来,揉揉眼睛看了看我,然后又一把抱住我胳膊睡了过去,我呵地一笑,另外一只手拿过遥控器关掉了电视,而后一直呆坐着。

期间拿出手机,将手里临摹的符文拍照发给了陈文,好一阵之后陈文才发回短信:“鬼符,阴司的玩意儿,你怎么会有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