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羽左手握住凌浩的手臂一把扯到了身后,说道:“护着小珂姑娘退后,我要活动一下筋骨,顺便为梓潼城邑的黎民百姓除恶。”

凌浩只觉自己身子仿佛被提小鸡一般扯到了他身后,不曾想到萧爷的臂力如此惊人,而且他的举手投足,说话之间的气势和威严,令人难以抗拒。

“好,我、我保护小珂,萧爷自己当心。”说完与乔珂相互搀扶退后好几步远,带着忧虑的目光瞧着他如何退强敌。

转眼第一匹马已经冲到跟前,马上剑手见锦袍男子并未惊慌闪躲,略微吃惊,暗骂一声蠢货,急忙勒住马缰绳,坐骑陡然止住,前蹄高抬,嘶叫着就要落地踩踏龙天羽。

“啊!”围观者都吓得惊呼一声,这一蹄踩下,不把人脑袋踢碎,也得踏断肋骨和血肉之躯,不忍再看。

说时迟那时快,龙天羽一个恍身,快如魅影一般消失在原地,闪到了马匹的右侧,挥起一拳猛然击在马腹上端。

“砰!”

这一拳聚集了臂力、腰力、腕力,几乎全身的力气,一拳打在马腹上,那坐骑疼的嗷嗷嘶叫,真个马身连带剑手一起向左侧轰然倒去,噗通一声,马倒人瘫,压断了剑手的一条腿。

“啊?”众人惊险地看着这一幕,更无法相信这人的身手如此敏捷,几乎眨眼之间就闪过马首险处,出现在右侧,并且一拳打到了一匹良驹,这威势震撼了周边的观者,还有乔珂和凌浩。

就连远处的蒲篙也瞪大了眼睛,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这一幕,这人究竟是谁,似乎来历大不简单啊,心中隐隐有些后悔没查清对方底细就来报仇。

两匹马并骑飞奔过来,骑在马背上的剑手再也不敢轻视这个锦袍男子,挥舞着长剑划破半空,朝着他狠狠地劈落下去,形成两马夹攻之势,想借助着马的冲劲和剑力令对方无法发挥出神勇来。

龙天羽身上悬挂的是越女剑,通过赌注从杜冰月手中赢来的,而他自己的破军剑则在鸿门宴上与项羽比斗时候,被霸王刀砍出了豁口,已不完整,所以没有带过来。

以他汉王身份,财力雄厚,手下锦衣卫组织不但打通情报,还做起官商生意,活动诸侯之地甚至西域邦国,组织商队贩卖布匹、私盐等,用来购买马匹和粮食、铁器,储备起来为战争做准备。

收集的名剑也有几把,但大多都是青铜剑,所谓的名剑,不少成名在春秋时期,那时还普遍使用青铜做武器,炼制出的宝剑锋利有些,而且容易折断,而出名的宝剑也是相对那个时期,发展到秦末,钢铁技术有了进步,因此龙天羽对收集数百年前的宝剑质量并不满意,一直让郭家能为他量身打造一柄神兵利器。

“锵——”

越女剑蓦然出鞘,寒光如电,剑气肃杀,龙天羽站在原地挥剑唰唰两下,只见剑光霍霍,看不清如何剑势,就听见两声异口同声的惨叫,紧接着两道血柱不约而同从两名剑客手腕处射出,还握在手中长剑顿时脱落在地,仅仅一个照面,在强猛的冲击攻势下,龙天羽则利用快捷的手法和剑术,抢在对方剑锋刺到跟来的时刻,率先刺中了对方两人的手臂腕骨,快得无与伦比,力道、方位、巧劲捏那得妙至毫颠。

就在两马驮着二人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时,龙天羽又是唰唰两剑,直接划破了马肚一道口子,坐骑受惊吃痛,竟将背上的剑手甩了下来,有一人脚还挂在马镫上,被马拖出很远,痛得哇哇大叫。

最后面一骑冲到跟前,见到前面三人都非死即伤,心中产生了畏惧,但马已不能停蹄,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冲上去,长剑一旋借助臂力和马的冲劲,瞄准马首前侧龙天羽的身形狠狠地斜刺下去。

“去死吧!”

龙天羽身子略微一侧就躲过了这一剑,同时猛然跳跃而起,挥剑一劈,登时在此剑手后背划破一道口子,剑手喷了一口血,就栽落了马背。

四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剑手几乎都是伤在了龙天羽一招之下,他快捷的身手和用剑的犀利,深深地震撼在场所有人。

凌浩终于在这一刻收起孤傲之心,被龙天羽的手段和属下的剑术杀气所打动,心想这个萧爷真不是一般人,随身保护他的门客剑手都接近一流行列,自己的剑术在梓潼城一带也算前三甲,却也比他们强了多少,看来暂时跟着萧爷,也不枉然。

那蒲篙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半盏茶的时间,手下的家奴武士已经到底十之七八,剩下几人也已怯战浑身打着哆嗦,想不到他这三个护卫竟然以一当十,几乎没受什么伤害,而那锦袍男子更霸道,一出手就把自己招揽回来的上等剑手武士废掉了,损失可大了。

就在他想掉头就逃命的时候,忽然街道敢来一批巡防的士卒,一名折冲校尉领头,带着足有百十人,长戈小方队、控弦小方队、盾牌短剑方队,见这里喧哗聚闹就过来查看情况,以免有乱党在捣乱。

“散开,靠边站,这里怎么回事,当街用剑伤人,是不是乱党?谁是主犯?”折冲校尉吼了几声,旁边的百姓过客顿时一哄而散,给巡卫队让出一条路来。

蒲篙见来了巡卫顿时放下心来,不用担心自身安全问题,想到以前官吏和贵族之间的协议和勾当,心中暗笑,在马背上对着校尉拱手道:“这位官差大人,你来得正好,我乃梓潼蒲家大少爷,刚才带人上街发现几个可疑的人,就是他们,鬼鬼祟祟,我怀疑他们是大世子派来的政要,要不就是中原诸侯派来的奸细,快拿住他们,蒲家不会亏待大人的。”

他上来就是恶人先告状,给对方扣上乱党的帽子,打算官家拿住这几人,然后他再通过钱财打通官府甚至世子,到时再折磨这几人就容易多了。

“乱党?谁是乱党,在哪里?”校尉心想若能捉住大世子的使者、政要、间谍什么的,回去也能记功。

“大人,就是身穿锦袍的这个青年,和这几个武士!”蒲篙一脸坏笑,幸灾乐祸地看着龙天羽等人。

校尉仔细瞧去,看清龙天羽的样貌后微微一愣,跃下马来,走上前拱手行礼,恭敬道:“这位可是萧翎先生?二世子正在派人四处寻找先生呢,原来先生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有谁为难先生吗?”原来这个校尉在云竹山庄见过萧翎样貌,也知道二世子对此人大为尊敬,他也不敢托大失礼。

龙天羽收剑微笑道:“也没有什么事,就是街上看着有人打着贵族的旗号,四处欺压百姓,当街强抢民女,想趁着城乱时刻从中捞些利益,还招摇撞骗说与城邑官府合作,诚心毁了二世子在百姓中的形象,我看不过眼就出手教训教训他们!”

“竟有此事,实在胆大妄为,在下就看不过那些嚣张跋扈的贵族,就该像剿灭秦朝王族后裔一样把这些秦封的贵族也全部扣押,是谁,我这就拿住他们!”折冲校尉冷喝道。

蒲篙这时面如土色,目瞪口呆地看着龙天羽和那校尉,心中一惊:他们竟然相熟,这下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