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感觉到龙天羽屡次出人意料、反败为胜,言谈举止以及思维见识都不同于常人,隐然与自己的父亲十分相近,难道他也是来自父亲说过的那个神秘“家乡”?那里的人个个饱读诗书、胸盛经纶、思想开放、拥护民主……

由于项羽对其父的尊敬和崇拜,所以对龙天羽也不敢轻视了,在书信中对自己生平遇到最大的对手仔细描述一番,并打算借用漠北铁骑五万,奇能异士越多越好,通过一系列斗争他终于领悟了,战争不是光靠一个人匹夫之勇就能战无不胜的,面对龙天羽这等棘手的敌人,只有智勇双全,兵法与谋计齐施展才有效。

可是,父亲他会亲自领兵帮助孩儿夺取天下吗?肯定不会吧,因为他曾不止一次地说过,他不会再回中原了,更不希望破坏历史的发展,逐鹿中原争夺天下,那是年轻人的事,只要朝着梦想去努力,在青史上留下千古美名,即便失败了,也不重要。

人的一生就要轰轰烈烈地闯一回,干一番大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最后的结果早已成了定数,但过程却能被自己把握,尽量活的潇洒、痛快,最后的结局只是人生的一个落点而已。

项羽脑海中反复闪现这段话,热血开始沸腾起来,也许,只有堂堂正正在沙场上与龙天羽争夺天下,以雄霸天下的气概和斗志来面对劲敌,这才值得对人尊敬。

不由觉得以前自己的做法的怎确有些不光彩,有些汗颜无地的感觉。

“龙天羽,你是一个很好的对手,希望这次你回到巴蜀后,能有所作为,不要让我项羽失望啊,而中原的其它大诸侯王,哼哼都将是我的俘虏,到时候我吞并中原,功震天下,看你拿什么与我相提并论?”项羽负手而立,整个人忽然散发出一股慑人的霸气。

这一刻的项羽,身形显得异常高大,也许是他的雄心和霸气终于与历史貌似神和了,这才是真正的西楚霸王。

荆涛带着信函走出了庭院,刚好在院子门口遇到了范增,上前打了招呼。

范增见他从项羽将军行馆内走了出来,神色有些反常,心中起疑,问道:“霸王找你为了何事,可是要对汉军用兵?”

荆涛自幼在大漠长大,生性爽直,不像中原人心计谋略那么深,他知道范增在军中地位,连霸王也尊称他为亚父,亚父的意思就是尊敬得相当于父亲一般,荆涛自然也去掉了防范之心,说道:“不是,霸王让我回去漠北借兵,将来好征服十四路诸侯义军,也包括汉军在内,现在江东的人马虽然声势不小,但是与漠北最精锐的玄甲铁骑比起来,可就差太多了。”

“喔,这么说来,霸王暂时不打算用兵了?”

“用兵,应该不会,霸王这次铁定心要回到彭城之后,重整政权,壮大实力之后,再堂堂正正出兵征服各路存在异心的诸侯王。”荆涛解说道。

范增心想项羽他还是太单纯了,争天下还要什么堂堂正正,那不等同于放虎归山,让对手全部落脚根基稳定壮大之后,再对其用兵,无疑是养虎为患啊!

不行,为了楚国的霸业,决不能放龙天羽安然离去,否则它日必遭汉军所灭。

范增与荆涛客套几句后,各自离去,荆涛前去清点远行的两千人马,而范增则是来到季布的庭院。

“亚父?”庭院内季布、蒲节、项庄、项伯等人闲来无事,没有仗可打,几人正在技武切磋,活动一下筋骨,见到范增走入院门口,都站起身来。

范增点了点头,原本沉思的脸色露出几丝笑容,说道:“都到廊亭内坐下,老夫有几句推心置腹的话不吐不快。”

诸将听到亚父要说一些重要的话,并主动寻上门来,都觉得自己是亲信的亲信、核心将领了,心中一阵得意,依言走入右侧的廊亭,围绕着石桌坐了下来。

“亚父究竟有何要事,霸王他知道吗?”季布也算忠肝义胆之辈,见范先生今天神色古怪,猜到他将要说的话一定非同寻常。

范增瞧了季布一眼后,微微笑道:“实不相瞒,我这才来与诸位将军商量之事,并没有知会霸王,而是咱们之间的一个秘密。”

“喔……”诸将神色一动,气氛有点紧张起来,毕竟军中霸王树立了无敌的形象,就像龙天羽在龙军部将心中,那是遥不可及的主帅,若蒙蔽了他,部将私底下商量一些要事,那可是大不敬啊。

但是范增乃是军中第二人物,即使连霸王对他也多数言听计从,可谓军中的智多星,运筹帷幄的军师异士,如果不是对霸王不利的事,他们还是会服从的。

“这、这个,亚父既然没有跟霸王商议,找我们这些弟兄们,似乎不太妥当吧?”蒲节有点为难地说道。

范增嘴角溢出笑容,谈笑风生道:“你们不要想歪了,这件事关乎到西楚日后的存亡,若让霸王知道了,他出于诺言定然不会同意,但是作为楚国臣子是否要替霸王着想,他想做却碍于情面不愿以出手的难题,应不应该由咱们来解决呢?”

季布、蒲节、项庄等人面面相觑,听到他话中之意似乎要背着霸王对诸侯军动手?

“亚父的意思是?”

范增继续道:“我的意思,不能让龙天羽的人活着到巴蜀,否则日后他必将卷土重来,到时候等他壮大起来,试想谁能抵挡住他?不但咱们都要变成汉军的俘虏,整个楚国,又要再一次沦为亡国之邦了。”

“我们也不愿意就此放过他,可是霸王有诺言,在汉军退到巴蜀南郑之前,不会对汉军及各路诸侯王用兵,军令如山,我们做部将的也不好私自调兵啊!”季布说出了顾虑,倘若被霸王知道后,明知故犯,违抗军令又会如何处置呢?

范增摇头道:“几位将军都是土生土长的楚国后裔,都是江东豪杰,难道眼睁睁看着龙天羽携带家眷平安推入巴蜀吗?养虎为患,将来自食恶果的可是咱们啊?蜀道难于上青天,悬崖峭壁,沟壑栈道多不胜举,只要我军派出一万轻兵提前埋伏在某个天险处,扮成当地土住族人,即使咱们对付不了几十万的汉军,但有汉军内的奸细做内应,咱们可以及时了解汉军退兵的安排,选择龙天羽通过之时,进行伏击,能诛杀龙天羽当然最好,如果他命大逃出一劫,也要射杀他几位夫人,如此一来对他的打击会令其完全崩溃,他的弱点就在于太看重情义和娇妻,如此一来,龙天羽不死也得颓废。”

“啊?”诸将倒吸一口凉气,想不到此计如此狠辣,杀不了龙天羽,要射杀几位龙夫人,那可是对龙天羽天大的打击啊,想他可能为了两个女子用半壁江山来换,如果害死他好几位夫人,那不是要使他彻底崩溃啊?

这计真够歹毒的,不过针对龙天羽这种太过看重情义的人,也最有实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