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一次对战（4）(1/3)
夜幕降临，廊坊酒店内。
凌霄盯着屏幕。
屏幕上有一个不断颤动的画面，可以看到几个战士蹲在地上，手持冲锋枪，背对摄像头。
战士们中间是一辆白色面包车，车熄火，停在路边。
“老大，没动静。”前面一位战士回头，低声说道。
接着画面上出现一只手，他指了一下说话的战士，手向下压了压，又向前点了点，意思是让他去侦察。
那战士点了点头，弓着腰，速度极快，转瞬间已小跑到车旁，他压低身子蹲在车轮后。
小心喘息几下，抬头看向车身，等了一会，里面毫无动静。
接着他回头，左手向上点了两下，右手已掏出一枚手雷样式的东西。
这时持有摄像头的人伸出5个手指，进行倒计时，5、4、3、2、1。
手握成拳头的瞬间，“噗、哗啦”两个声音接连响起。
子弹射出，面包车的黑色车窗瞬间破裂，露出黑洞洞的空间，破裂后，那战士轻轻一扬手将“手雷”扔进去。
随即他向后方翻滚出去。
这是一枚催泪弹，扔进车内立即爆开，车内白光激闪，随即冒出“白烟”。
外侧警戒的战士立即压低身子，端起枪，枪口对准面包车。
可过了一会，车内依旧毫无反应。
“跑了？”响起一声嘀咕。
随即画面猛烈晃动，大概能看出，几个战士冲到门口，一把打开车门。
这时画面清晰起来，车内躺着5个人，车座上血迹斑斑，最近那人仰在座位上，嘴中含着手枪枪口。
看到这个画面，凌霄身旁的几名战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头。
很明显，任务失败了。
凌霄也皱起眉。
其实这次行动初始是顺利的，追踪器信号在晚上6点准时出现，正好有一辆军车就在附近。
凌霄下令，那辆军车立即追上去，果然发现昨晚奔逃的黑色大众车。
军车全力加速，冲向大众车。
但此时，戏剧性事件发生，大众车向前逃了，追踪器信号却依旧按原速度“龟速”前进。
军车本是冲向大众车，结果追过去才发现信号在“身后”。
这时，凌霄和军车面临抉择，是继续追前面的大众车还是停下来截住载有信号的货车？
当时纯粹是下意识的，凌霄认为那辆车是幌子，人藏在货车上。
结果军车截下货车后发现，车上除了司机，一个人都没有。
面对即将失败的局面，凌霄下调令，将昨晚借调的那架武装直升机又送上天。
它全速前进，顺利追上大众车，但突然出现电磁干扰，直升机差点机毁人亡。
苏重又逃了。
那时，凌霄嗅到一丝不同的“味道”，他果断下令，停止追苏重，全部人员追捕发动电磁干扰的敌人。
结果就是画面显示的那样，他们全部自杀。
看起来，任务确实失败了，但凌霄却不这么认为，他回忆着刚才察觉的不同“味道”，突然笑了。
“滴滴滴……”这时，凌霄电话响了。
他掏出来看了一下，是徐英男。
“老徐？”
“老凌，刚才总部领导给我打来电话，说你偷偷跑到北京，还借调陆军的直升机？”
“嗯，有这事。但什么叫偷偷跑到北京，我们是光明正大来的，我明天就去总部，是谁找你？”凌霄声音一下大起来，他本来笑着，但听到徐英男的话顿时不高兴，眼瞪起来。
“老凌！你也是一方长官，怎么还老犯浑，到了北京不先去总部报道吗？看来把你发配到南方不够远，你想去新疆啊？”
“去火星都行！”
“行了，明天去看看老首长吧，他找的我，老念叨你。”
“他……”凌霄刚想还嘴，但好似想起
什么，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
“案子办的怎么样？”徐英男问道。
“人跟丢了，还被电磁干扰，直升机差点坠机。”
“什么！任务失败了？”
“不，不，任务不仅没失败，而且看到成功的希望了。”
“希望？”
凌霄笑了，他已经捋顺思绪，将事情从头说起。
“……他确实逃了，但就在20分钟前，追踪器信号突然消失，很明显，苏重已经知道那名片是追踪器，并且用某种东西屏蔽了信号。你说，既然他知道是追踪器，为什么还搞这么复杂，最后逼我动用直升机？”
“他知道？是啊，如果知道的话，直接屏蔽掉信号就好了，他不出现我们去哪找他。”徐英男说道。
“依我看，这狡猾的小子是在试探身后有没有人跟踪，结果把菊一社诈了出来。他和菊一社不是一伙的，这就是成功的希望。”
“不是一伙的？那他为什么先甩开军车，再逼你用直升机？他怎么知道附近有直升机？”
“应该是昨晚被他察觉有一架直升机在空中进行战术指挥，至于甩开军车，或许是出于安全考虑。这小子太厉害了，他竟然算准我一定会去拦截货车，还会出动直升机，一环紧扣一环，看来真得去总部向那个老家伙求援，只有老狐狸才能对付小狐狸。”
……
黑色大众在高速上疾驰。
8点，二人到达天津市武清区。
进入市区，舒小熙将车停在路边，路旁是一个小型仓库，大门旁竖着一个牌子：德邦物流。
“得等一会。”苏重说道。
“嗯。”舒小熙应了一声，她侧着头，看着窗外，发愣。
苏重看向舒小熙，能感觉到，突然间，她情绪低落了。
回想起下午舒小熙想单独引走龙组的举动，苏重觉得，她或许还在担忧。
“小熙，我们暂时安全了。现在我们处于隐身状态，放心吧，我们就快成功了。”苏重安慰道，他想把积极信息、正能量传递给舒小熙。
听到苏重这么说，舒小熙回过头，笑了一下，说道：“嗯，你真厉害。”
但说完她又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发愣，似乎情绪并未好转。
这是怎么了？苏重把握不住舒小熙的想法。
苏重看着舒小熙，准备说些什么，但突然，一阵眩晕袭来，他一下歪在座椅上。
车内随即安静下来。
直到二十分钟后，苏重才勉力抬起头，看向前方，说道：“来了。”
前方，一辆货车正开过来，车箱上写着“德邦物流”，它拐进院内停下。
苏重下车，走过去，不一会抱着一个小箱子回来，看样子颇费力。
舒小熙也赶紧下车，去帮苏重。
箱子入手很沉，敲敲箱壁，能听到“咚咚”声响。
“这东西管用吗？”舒小熙问道，名片在箱子里，她担心信号会发射出去。
“放心，那张名片只能发出很微弱的信号，这箱子衬了那么厚的石墨，内外又涮了电磁屏蔽漆，信号根本出不来。接货时我仔细看了，司机是严格按照我的要求，在中途停车将盖子合上的，肯定没问题。况且，我向布局者传递信息的同时，也给龙组传递了信息，作为一个特工组织，他们肯定能看出来，我和布局者分属不同阵营，不要忘了我们已经摆脱了四次抓捕，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实力，接下来，或许还会有一两次交锋，但目前已存在沟通甚至是合作的可能。”
“合作？”舒小熙眉头皱了一下，她没那么乐观，当年他父亲也想和龙组合作，可一个官方特工组织怎么可能和个人有合作关系？
她看了一眼苏重，赶紧接过箱子。
“我来。”舒小熙说道，她快
走几步，将箱子放在车后座上。
随后二人上车离开。
此时已近9点，街上很冷清。
二人向前行了一段路，正好走到市中心，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酒店入住。
简单吃饭后，二人回到房间，苏重本来想和舒小熙聊聊天，但不知是白天喝过太多酒还是使用极限推理的副作用，他倒头就睡了。
再次醒来，已是深夜。
模模糊糊中，苏重听到一些异响。
他坐起来，发现舒小熙的床空着，她正在桌前写着什么，发出“沙沙”声。
“坏了。”苏重嘀咕一声，难道舒小熙又要留信出走？
这时，舒小熙回头，她听到苏重起床的声响。
“打扰你了？”她笑着问。
不知为什么，苏重突然感觉舒小熙有点不一样，尤其是眼神，有点像母亲活着时看自己的感觉。
“啊，没、没有。我上厕所。”苏重应道，他站起身，向前走，但越想越不对，“小熙，你，嗯，你不会又要……”
苏重话未说完，舒小熙已知他想说什么，“才不是，我再不会留信出走了。而且还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嗯，现在在做一些计划，不过还不能给你看。”
“计划？”苏重嘀咕一声，狐疑地看了一眼舒小熙，总感觉很怪。
他继续向厕所走，这时舒小熙突然问：“苏重，嗯，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苏重一愣，他挠着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记得，十年前舒小熙曾经问过一次，那时的回答是：“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后面几个字是临时加上去的。
舒小熙看着苏重支吾半天不说话，调笑道：“莫非你不喜欢女人？该不会喜欢……”。
“啊，那怎么会。”苏重赶紧转过身解释。
说完，他愣住了。
很明显，舒小熙是在自己转身前才转回身的，现在正假装写东西。
可朝向自己的左耳红彤彤的，而且用左手捏着笔，她可不是左撇子。
她这是在害羞啊。
意识到这点，苏重心猿意马，他对舒小熙的感情纯粹而炽烈，但并不清楚舒小熙是否也喜欢自己，现在看她的样子，或许……
突然，苏重摸向鼻子，鼻间再次出现一股温热**，是血，而且眩晕感也再次袭来。
苏重扶着墙，踉跄着倒退，他怕舒小熙看到，打开厕所门，一步跨进去。
舒小熙正等着苏重回答，没想到却听到关门声，她回头一看，却发现苏重已“逃”进厕所。
“鸵鸟。”她嘀咕道。
然后她低头看向桌上的纸，上面已写了密密麻麻一片，开头用几个大字作为题目，写的是：我和苏重的安家计划。
走进厕所内，苏重倚在门上，他突然感觉自己飞了起来，并且眼前出现一道光。
这是进入极限推理的现象。
“极限推理是神的馈赠，也应该像神一样得到尊重，这意味着，你不能频繁使用，记住，两次使用必须间隔7天以上。如果你已经控制不住，出现频繁自主进入极限推理的情况，你必须警戒，否则距离毁灭就不远了。”苏重耳边回响起苏延东的咆哮，这段话是当年苏延东演示极限推理时说的。
在一片光芒中，苏重再次来到洛百川案现场……
3秒后。
“呕……”苏重一下趴在座便器上，吐了个稀里哗啦。
过了一会，难受的感觉褪去，他站起身洗了一把脸，抬头看向镜子，突然发现，镜子里的人正在傻笑。
此刻，苏重好像一个看客，他控制不了自己，身体成了一件不受控制的“衣服”。
直到，他用手拼命按住自己的脸。
他好像又听到父亲临死前的“叮嘱”：“不要使用极限推理，绝不能使用极限推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