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十名受害者(1/3)
三起案件，两起同城不同区，另一起发生在白市。
若不是柯嘉奇主动交待，方擎也没有想到，这起案件中，竟然还会出现第10名受害者，也就是柯嘉奇口中的司机老秦。
让杨光去找白市警官拿资料，再观察眼前的年轻男孩，方擎的目光不由地慎重。
敲了敲桌面，他学着柯嘉奇的姿势，靠向椅背，抱起了手臂：“你最近有没有事？”
“没有。但在等死。”
“宿醉也是这个原因？”
柯嘉奇笑了，语气调侃中带着几分苦涩：“老秦在浴缸里自杀了，那可是跟了我们柯家二十多年，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啊。”
他穿着一身黑衣买醉不应该吗？
人死后，他不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表达哀思与悲恸吗？
想来，其实很后悔，他正不应该因为一时好奇，就买下那栋荒废了15年的公馆。
可藏匿于内心深处的心事，柯嘉奇从来不对任何人说起，更别说对警官说了。
再回神，方擎又问：“有没有其他人去过公馆？”
“有。”
“谁？”
“搬家公司和清洁公司的人。”柯嘉奇又摸了摸额头，眼中那点疲惫再也无法隐藏，“这些都是我托中介那边安排的，他们没告诉你们，还有别人去过？”
不是没有，而是事前方擎根本没有想到，短短几天时间，竟然已经有这么多人在他不曾关注到的地方遇害。
可推算时间，23号那天晚上，柯嘉奇也应该遭受过一次袭击，为什么他还能好端端地坐在这里？莫非，也是因为他23号那天晚上没有回家，像周波那样暂时躲过了危机？
拾笔，方擎快速记录：“知不知道联系的是哪家公司？”
“都是私人老板吧。我给了中介钱，让他们全权包办。”至于中介会从中抽取多少利润，柯嘉奇根本没理会。
16号买下那栋公馆时，他只有一个想法——在里面暂时居住。有鬼的话，就看看鬼，究竟长什么模样。
谁知道，和老秦分开
没多久，他就出了事。
“你说的老秦，是独居？”
话题又绕了回去。
柯嘉奇稍微的有些晃神。
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看上去和他认识的方晏很像，可眸光却比方晏犀利多了。
如果说邺城科技的小方总喜怒不形于色、笑里藏刀，那么眼前这位严肃沉稳的刑警，就比他还要高出一个档次，观察力敏锐到如同将他抽筋剥骨，连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都能一一看透。
柯嘉奇不是怕，只是没见过这么厉害的人。
深吸一口气，努力沉着了小半晌，他才忆起方擎刚才问了什么问题，眸光幽幽一转，摇头说：“不是。但老秦出事的时候，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我们家的司机嘛……”他语气又拉长了，找回先前玩味的语调，面露微笑：“难道会只有一套房子吗？”
无关信息，不必记录。
方擎在这位“老秦”的信息后端，只写了5个字——案发时独处。
随后，又问：“老秦的全名？”
“秦凯华。”
“年龄？”
“46岁。”
柯嘉奇像个小学生似的，方擎问什么，他答什么。
心底的好奇再度被勾起，他又凑过去，身体趴向桌面：“警官，要不你直接告诉我原因得了，大老远请我来到洚城协助查案，就为了樾澜公馆的事？”
听方擎先前的语气，他猜到洚城警官并没有掌握到老秦的死与樾澜公馆有关，那么，如今警官掌握到的，就只有两条线索，一条是和杨小雨拍摄灵异直播的团队有关，另一条就是房屋中那边的情况。
他揣测良多，总觉得事情远比他想象中更为复杂，但从方擎抬起的那双沉眸中，只瞧见深潭一般幽静的光，别的任何情绪都瞧不出来。
柯嘉奇皱了皱眉，自讨无趣地缩了回去，眸光仍朝着四周打量，看看白色的墙，前方对准他的摄像头，桌上为数不多有关他的资料，以及站在他身后身板挺得笔直的两位民警……
不多时，房门开了。
杨光匆匆走进来，凑到方擎耳边，低声迅速地汇报了白市警官传来的消息。
柯嘉奇的司机秦凯华的确已经遇害，死亡现场和杨小雨、罗丽娜的遇害现场别无二致，都是在家中浴室的浴缸里割腕“自杀”。
近来柯家人忙着寻找柯嘉奇的下落，老秦的尸体又还存放在白市警局的法医所，那边的初步判定也是自杀，两起事件就没有关联到一块儿，而柯家也因此暂时没有处理老秦的后事，反而令两边的都忽略了这条重要线索，以至于柯嘉奇来到警局汇报情况，才让真相彻底浮出水面。
随后，方擎又嘱咐杨光再次联系之前接手樾澜公馆交易的中介。
柯嘉奇竖起耳朵听着，依稀听到几个字眼，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之前中介对他说的一番话。
“无迹处理工作室……”
“什么？”
方擎一怔，目光立即朝柯嘉奇看去。
他口中喃喃而出的几个字，彻底勾起了半月前的记忆：“中介那边说，在洚城，愿意接手凶宅清理的公司不多，只有无迹处理工作室的人愿意处理这种事。”
“他们派人去了吗？”
“不知道。”面对方擎近乎逼问的口吻，柯嘉奇眉头皱得更紧，“如果真去了，这会儿恐怕也快出事了吧？”
——
结束了上午的工作，叶容在街边随便找了一家餐馆吃炒饭，脑海中仍想着今早与老张之间的交流。
她甚至要求老张画了一幅有关女鬼的画像给她，果不其然，老张画出来的女鬼形象，与她和方擎在星辰园别墅见到的女鬼一模一样。
加上之前连续做的两个濒临死亡的噩梦，如同被怨灵追踪的胁迫感，如影随形。
她失神盯着前方，街道上人来人往、车辆穿行，如此喧闹，思绪却在其中沉淀。
叶容仿佛什么也听不见，碗里的炒饭也没有扒拉几口，便食不下咽地拿起纸巾擦嘴。
艳丽娇俏的脸上，神情始终严肃，秀眉皱得紧紧的，眸中有化不开的愁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