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合理推测(1/3)
“15年前樾澜公馆的案子能破，只要杨小雨的谋杀案成立，两者模式说不定完全一致。”
“哦？”
疑惑了一声，宁法医彻底扭头，望向了方擎。
那双眼还是定格在前方路况上不变的。
到了下一个红绿灯，长指在方向盘上缓缓敲动。
“现在的案子，杨小雨是凶手，她复制了自身的死亡模式，谋杀了杨小雨和周波，再用她的头发谋杀了章超与郭浩等人。而杀害她的凶手，或有可能是15年前在樾澜公馆割腕自杀的女主人。”这一切，听起来很玄妙，却已经是方擎可以找到最合理的解释，“至于15年前樾澜公馆的案子，或由女主人怨念而生，残害了她的家人。”
“原因呢？”
宁法医皱眉，手指在臂间敲了敲，灵异事件的推断模式他可以接受，毕竟这些年来遇见匪夷所思的事也不少。
但是，从15年前找到的证据来看，女主人和家人的关系并无不和，她何必要以自杀的方式去下达诅咒，猎杀共同生活了十几年的双亲、丈夫和女儿？
这一点，也是方擎暂未勘破的原因。
或许叶容可以通过识灵了解到所有的真相，但她未必会前往樾澜公馆调查，想想也只能作罢。
之后，又聊了聊她，再聊了聊莫成章。
宁法医笑了，总觉得方擎对叶容投入了更多的关注：“那个招摇撞骗的莫成章，我是不知道，但小叶是有真本事的。”
“莫成章或许也不是招摇撞骗。”
“是吗？”
“我在他家发现了一些驱魔相关的书册，叶容碰巧也对那些东西很感兴趣。好像是她认识人留下的物品，可怎么会到莫成章手里……”方擎眉头一皱，双手扭转方向盘，驶向下道路径，“暂时不得而知。”
宁法医是不知道莫成章的事，但有关叶容想要调查的案件，他却知晓：“你让我陪你去找王队，就是想知道叶容调查‘熔骨案’，查到了哪一步？”
揣测的口吻，让方擎不置可否。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但这次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弄清樾澜公馆的情况。
“我是想找机会和您单独聊聊，顺便拜访以前的王队长，吸取经验。”
他如是说，谈及这15年来公馆都没有引发别的死亡事件，却在杨小雨等人对公馆内部进行直播后，又引出了新的案件。
将心底疑问问出口，宁法医也不由寻思。
最终，他答应帮方擎问问这事儿还有没有别的线索可查：“现在小顾身居高位，肯定知道樾澜公馆的后续细节。这三年洚城发生的离奇案件的确多了点儿，好像从‘熔骨案’发生后，整个洚城都变得不怎么太平……”
——
到了前任王队长家，眼前普普通通、甚至看起来有些破旧的民居1楼，飘来阵阵饭菜的香味。
冬日的黄昏，总是来得比以往更早。
挨家挨户亮起来的灯光，撑起了这昏暗夜里的光明。
方擎跟随宁法医的脚步，走入狭窄的楼道，晕黄的灯光落在前头，瓦数不高的灯泡只能照亮门前一片空地。
知道宁法医要来，老王让老婆烧了满桌的拿手好菜。
等方擎和宁法医一进屋，他就瞥见宁法医手里提着的白酒，刚要上前拥抱这位扶持了他多年的老专家，就瞧见了站在宁法医身后的方擎。
对上那张肃然又锋毅的面孔，一时想不起他的名字是什么。
“这不是……”
原来交接工作的时候见过几次，老王努力回忆他的名字。
“这是方擎！”宁法医一拍他的肩，哈哈大笑，“才几个月没见，局里接替你的人都给忘了？”
“不是忘，就是脑子最近不好使，有时候在街上遇见一个老熟人，远远看着就觉得熟悉，可怎么想也想不起对方名字，只能笑着打声招呼，含糊过去。年纪大了的后遗症，哪及您身体硬朗啊？”
把客人领进屋，老王让老婆带着孩子到外面去吃饭。
宁法医拦都拦不住，刚伸手，就被老王给挥开了：“今晚我们好好聚聚。老婆孩子在，有好多话，不方便说。”
道理是如此，
宁法医只好跟老王的妻子说了声抱歉，便被老王按坐在了椅子上，接过他倒好的酒，和他聊起了近来身边的人和事。
方擎一直没有打扰，默默地坐在旁边听着。
直至酒过三巡，老王有些微醺，他才缓缓开口，提到这次来的目的：“王队之前给叶容提供了‘熔骨案’资料，都包含了哪些城市的案件？”
原本高高兴兴、热热闹闹的氛围，被“叶容”和“熔骨案”同时触及了静止键。
沉默片刻，老王执着酒杯，转过头看他，目光深邃、揣度极了：“怎么突然问到这个？”
“因为叶容说，只有‘熔骨案’的资料是她想要的，如果我要和她合作，就必须提供这起案子的资料给她。”
闻言，老王不禁笑了，摇摇头，自顾自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叹气道：“能提供什么？凭我们的调查权限，除了‘熔骨案’发生那会儿，各地专案组集中讨论过一次，之后就再没人碰这起案件，唯恐触了霉头。”
“有警员曾因此受伤？”
“那倒没有，只是这么邪门的案子，谁想去处理？”盯着手里的酒杯，老王抬眸笑笑，先看了宁法医一眼，才露出他眼底饱含的无奈之色，“我以前也挺拼的，但这几年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总担心有一天不能平平安安地回到家，见到老婆和孩子。责任重大的事就交给他们去承担吧，反正我就这样，半边身子入土的人，没什么崇高的理想，就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子，不会再因为任何情况而担惊受怕。”
“但小叶挺不错，人家至少帮了你。”
宁法医补充了这么一句，老王也不否认地点头：“她是不错，就是性子太倔，我把我知道的事都告诉她了，她却总说我没告诉她实情……”
“比如呢？”
“比如案发时是否有目击者在场，比如是否有人知道‘熔骨案’的真凶长什么模样……”再度一笑，老王又是一阵摇头叹气，“都说这是一起非常邪门的案子，哪有什么目击证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