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深夜无眠(1/3)
这一刻，满屏卡顿、扭曲的影像，持续了大概五六秒钟的时间，视频才彻底结束。
方擎靠着椅背，双臂自然环抱胸前。
昨晚他和叶容进行驱魔仪式，杨光还好奇心大发地在网上查了查相关资料。
直播播出当晚，观看的人数不少，加上整个系列的前期宣传，杨小雨的粉丝在直播过程中疯狂打赏，其中打赏最多的人，就是后来买下了樾澜公馆的柯嘉奇。
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思，但叶容之前提醒过他，要谨防买下公馆的新屋主也会因此受害……
揉了揉发疼的额角，方擎直起身子，修长的手指顺势翻开手边另一份资料。
15年前樾澜公馆的案件，他还没有细看。
寂静的室内，只有他翻动纸张的声音清晰响起。
过了一会儿，起身离开。
办公室外，其他刑警的办事区域还亮着灯，屋子里的暖气依旧呼啦呼啦地吹着，空气显得沉闷。
路过杨光的办公桌，这小孩子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身上只披着一件制服外套，双臂间环着不知从哪儿来的抱枕，粉红色，一看就是女儿家的东西。
再看枕头下方，还有这次调查案件的少许资料。
拍拍他的肩，方擎用极低极果断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说：“去我办公室睡。”
“啊？”
迷迷糊糊地醒来，杨光云里雾里、不知身处何地。
视野不自觉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去，看了许久才瞄见方擎挺拔的身影去了洗手间。
回来时，他手里多了杯咖啡，杨光正忙着关办公室里的窗户，顺便开灯、开暖气：“方队，你这屋子里也太冷了吧？”
他回头，视线往方擎那端扫了扫。
好似永远不知道寒冷的男人，此刻正倚着房门，端起手里的咖啡杯，皱了眉：“我抽烟，习惯通风。”
就算通风也不用把窗户全部敞开吧？
杨光打了个激灵，即便关上窗户，室内的空气还是冷的。
他仰头，看了一眼中央空调的吹风口，乌黑的瞳
仁转了转，不假思索地自语：“洚城的冬天还是挺冷的，你刚调过来，或许还没有意识到。”
“不冷。和邺城比，差太远。”
只是湿气重。
仿佛空气里，随时都能捋出一把水来。
往前迈步，方擎将喝了一半的咖啡放在桌上，扫动视线，又一次注意到桌上的案件资料。
他正要去张贴，杨光突然咦了一声：“小叶姐好像也是从邺城来的。”
两眼瞄了瞄方擎的反应，他好像不止不意外，神情里还多了点儿若有所思。
哦，对了，之前方队查过小叶姐的背景资料……
杨光抬抬头，灯光自头顶上方洒下来，清晰地映着方擎突然沉默的脸庞。他指骨分明的手在臂间缓缓敲打，俨然在思考什么，表情和办案时有得一拼。
良久，杨光看得入神，倏然被方擎斜睨一瞥：“你不睡觉了？”
下意识摇头，杨光眼里泛着八卦的光。
快说吧方队，你是不是对小叶姐有好感，是不是觉得她特别厉害，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
方擎侧目，牢牢与他对视。
微滞片刻，方擎便来到白板前，拾起记号笔敲了敲板面：“既然你不睡，那就来说案子。”
“……”
“其中还有几个疑点，你记录一下，天亮以后，立即去核实。”
——
27日中午，睡了整整24个小时，叶容躺在**，依旧不想起来。
阳光透过大面积的窗，铺满整个房间。
她翻了翻手机，除了艾文文发来的询问短信，近期和她有过联系的只有方擎。
说起来，叶容也没有想到，在方擎的印象里，她也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然会让她到家后给他发短信，是担心她在车上睡着后会遇到危险吗？
盯着屏幕上方简简单单的一行字，没来由地就想到了方擎手写下的受害人名单。
从**爬起来，叶容揉了揉乱糟糟又不失造型的头发，睡眼朦胧地来到客厅，从透明茶几下取出那张夹在笔记本里
的纸，对着方擎的字迹又望了望，随后就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去了浴室。
这案子到了收复杨小雨等人的魂魄之后，她就没理由和能力再管。何况当初罗丽娜找上她时，只说杨小雨是害死她的真凶，余下的事，又何必去理会？
而这座繁华又复杂的城市，从来不缺少新的恐慌与悲剧。
叶容对着镜子，瞧了瞧略显憔悴的脸颊，伸手拧开水龙头。
热水的雾气很快飘到镜子上，囤积薄薄一层水雾。
用手擦了擦，疲惫的容颜再次模模糊糊地显现，明明已经看不到罗丽娜的魂魄浮于镜中，可叶容仿佛依旧能够看到那道暗沉的血影轮廓，在前方朦朦胧胧地漂浮着。
倾吐一口气，她洗了一个热水澡才去上班，习惯性地去了车位，想起她的车还被警方扣留着，叶容就不由地在心里将方擎暗骂了八百遍。
好似一天都不怎么顺了。
坐地铁去公司的路上，叶容又想到她答应了方擎，要用道家的方法，帮他追查莫成章的下落……
心里装着许多事，中午饭也没心思吃，到公司楼下的面包店买了杯咖啡和三明治，叶容边吃边上楼，乘坐电梯到达工作室所在的楼层。
这个时候，大家都去吃饭了，面积不大的办公区域、接待室笼罩在寂静空**的氛围中。
前方拉开的百合窗，阳光洒落。白色洁净的地板像晕开了一片水纹，泛着光。
叶容走进去，先是感到了一阵暖，而后，不容忽视的香烟气味，就涌入了她的呼吸道。
左侧临近接待室的办公室房门开着，叶容一眼扫去，瞧见了老张沉默棕色的背影。
她不喜欢别人在室内吸烟。
这几天见她不在，老张一时没忍住，就悄悄在房间里抽了。
他皱着眉，正对着窗户，有人进来，也毫无察觉。
叶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玻璃滑门前注目了良久，才迈开脚步走了过去，抬手敲了敲门：“老张，室内不许抽烟，这是规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