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难道，是因为默契？(1/3)
杨光为什么会跟踪她，当然是方擎的意思。
可他的跟踪技巧不如方擎，被她发现也不是什么意外。
再看对面暗沉男人的神色，他的目光依旧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手中夹着半根为吸完的香烟，淡淡的烟草味在室内弥漫。
叶容皱眉，转动桌上圆盘，将烟灰缸转到了方擎眼前。
方擎会意，将香烟熄灭，眼神却始终落在叶容脸上，淡淡开口：“下午去罗丽娜家做什么？”
“我有东西落下，回去拿。”
“抱歉，我不记得罗丽娜的住所有任何属于叶小姐的东西遗落。”
“有些东西，方警官是看不见的。比如您就不知道周波在报案当天，除了发现了罗丽娜的尸体以外，还将案发现场的客厅清理了一遍。”
方擎皱眉：“就是你之前提到，客厅有被清理过的迹象？”
“不错。”
“他带走了什么？”
叶容眨眼：“警方没找到吗？那或许被周波烧了吧。”
最后一句，纯属揣测。
下午再次进入罗丽娜的住所，她的确通过识灵看到了一些属于周波出入案发现场的画面。
当时，周波拿走了客厅里罗丽娜留下的一些属于“樾澜公馆”的资料。
那些或影印、或手写的内容，都与15年前“樾澜公馆”的案子有关。
可见在第一次进入“樾澜公馆”，怨气就入侵了罗丽娜的脑海，虽然不足以致命，但已经摧毁她的理智。
但问题的关键，还是在12月3日凌晨的那场直播拍摄……
叶容什么也没说，目光不偏不倚地与方擎对视：“方警官还想知道什么？”
“周波带走的东西。”他直言，手指在桌上轻敲，“待会儿先去周波家找资料。”
“不行。”即便是商量的口吻，也被叶容毫不迟疑地拒绝，“先去郭浩和章超的住所。”
“就因为他们和罗丽娜一样，都是在17号遇害？”
他倒是聪明，叶容以沉默表示默认。
方擎却有不解：“那杨小雨呢？她是最早的受害者，怎么不先去星辰园，再去别的地方调查？”
那当然是因为杨小雨出事的地方，有更加可怕的东西存在。
没有万全的把握，她绝不会选在晚上进去驱魔、超度。
“明天再去。”
叶容心说，明天是个黄道吉日，再可怕的怨气都能被日头给压下去。
可这道理，方擎不明白，说了等于白说。
她端起茶水，细呷一口，微微锁眉：“方警官是想一起去？”
“当然。”不加掩饰，方擎简单提了提旧事，“说不定还能救叶小姐第四次，这样的人情，应该让叶小姐多欠几次才行。”
真想……
打他啊！
这方擎是老天爷派来折磨她的吧？
叶容抿了抿唇，心底怒火中烧。
但仔细想了想，方擎说得不无道理。
他的确救了她，她也实在没有资格跟他摆什么脸色……
缓和了一会儿情绪，叶容礼貌微笑，态度瞬间转换了一百八十度，语气柔和地对他说：“那好吧，麻烦方警官了。”
“你是狐狸变的吗？”
叶容呛了一下，方擎偏头失笑，转而注意到杨光一脸八卦的神情，立即将他手中菜单拾了过来，垂眸点菜。
——
这顿饭吃得实在不怎么轻松，对叶容和方擎来说，都是如此。
饭后，方擎去取车，叶容和杨光站在马路边上等待。
时间不算太晚，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
数辆疾行的轿车，从前方疾行而去……
杨光开口，忍不住问了叶容一句：“小叶姐，你之前该不会和方队认识吧？”
叶容皱眉：“怎么可能？”
“那你们怎么、怎么这么有话题可聊呢？”
他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仿佛他和方擎查的不是同一起案子……
迟疑良久，杨光才讶然截舌：“难道，是因为默契？”
她和那个讨厌鬼有什么默契可言？
何况，方擎不是一直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总是用一种看待怪物的眼神，来揣度她的行为吗？
叶容揣着手不动。
没过多久，熟悉的黑色小轿车便驶入了眼帘。
径自拉开后座，她坐了上去。杨光盯了一会儿形势，选择了副驾。
车
辆驶离，一路朝郭浩家行驶而去。
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车内气氛，僵持到了极点……
还好郭浩家很快就到了，车刚停稳，杨光就急匆匆地推开车门，望着前方那栋笼罩在夜色里的居民楼。
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但他知道这时候不去关注车内气氛就好……
叶容也很快下车，神情恢复理智清明：“郭浩家在几楼？”
杨光啊了一声，片刻才回神：“16楼。”
“他一个人住？”
“是。”
和方擎查案时一样，叶容一丝不苟，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关键细节。
方擎下车时，她正低头站在路灯下，掏出裤袋里的小笔记本认真记录。
但记录的内容并多，只是一句——郭浩，杨小雨经纪人，独居。
转而回头，她刻不容缓地对方擎提出了一个观点：“周波应该一早就知道罗丽娜他们出了什么事，没有一起报案，是因为他不敢担责任。”
方擎点头，揣着手走近：“不敢报案的，何止是周波？郭浩和章超在出事前就已经请假，公司的人会心里没数？”
其实，案子发现得早与晚，对叶容来说关系不大。
要紧的是，灵异事件和普通刑事案件不一样。
如果是连环杀人案，相关报道一出，能让民众不敢出门；可要是灵异事件，不管真与假，只要有人曝光，就会引发人们的好奇心，纷纷去探险。
这是传媒公司近来打造灵异直播的原因，也是杨小雨等人出事后，直播视频依旧挂在网上，营造噱头的目的。
叶容皱皱眉，收了笔记本，边走边回头：“法律不能给这次策划直播的人员判刑？”
方擎顿步，神色疑惑：“你认为害死杨小雨等人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他们公司安排她们去了樾澜公馆？”
“当然。”进入漆黑的楼道，随着三人迈入的脚步，走廊上的感应灯倏然亮起，叶容依旧保持着回头的姿势，与方擎冷静交流，“明知道樾澜公馆里有个大魔头，还是让杨小雨他们去送死，这不是送羊入虎口，让他们自取灭亡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