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她不断提醒(1/3)
“没有出来？”
“没有。”
“24号呢？”
“也在。”邹城平突然抬头，“今天是几号？”
“25。”
方擎淡定地看着他，邹城平浑身倏然抖成了筛子！
“10、17、24……三周啦！”他扳着手指头，神情惊恐无比，“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一个月，挺不过去就得死……真的会死的啊……”
——
晚上10点，医院内依旧灯火通明，各种复杂的案情在脑海里往复。
即便邹城平说得离谱，但他的解释，的确可以将案发现场每一个无法解释的环节，全部对上。
方擎倍感意外。
无奈摇了摇头，下意识将手伸入裤袋，摸到了香烟光滑的外壳。
院内禁止吸烟，他来到电梯间按下按钮，到外面去透气。
街道上的车已经很少，行人也是寥寥无几。偶尔有疾行的车辆驶过，仿佛也能惊动这深夜里的宁静，突兀在耳边回旋，令复杂的心事变得更加繁杂，扰乱了所有思维，让心绪变得愈发不宁。
路灯下，方擎的身影被拉长，缥缈的烟雾被冬日的寒风吹得飘零四散。
他接连抽了三支香烟，眉头始终紧锁，疑云如薄雾般笼罩在他深邃眼底，仿佛怎么挥也挥不散，于诡异的案情里深深扎根，卷起另一番风云……
不远处，杨光正陪着叶容过马路，手上提满了东西，乐呵呵笑着，聊着方擎在邺城的办案传奇，恨不得把他吹到天上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叶容的脸色正在渐渐变得暗沉，微眯起来的眼中也透着警惕与揣测。
原来，她和方擎是老乡。方擎说不定已经查过她的底了？
抿了抿唇，在瞥见前方灯下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叶容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两三下拨开手中汉堡的外包装，低头狠狠咬了一口，包在嘴里咀嚼。
敏锐的男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他们，锋眉锁得更紧。
将香烟在垃圾盖上摁灭，方擎迈步走近。
“还没走？”
“嗯。”
叶容点头，眼皮也没抬一下。
要不是听杨光说起周波家里的情况，她还真不想留在这里，继续淌这趟要人命的浑水……
杨光提高手中口袋，依旧是满脸乐呵呵的表情：“小叶姐买的，说是担心我们没吃晚饭，特意买了快餐和咖啡给我们。”
“垃圾食品。”
方擎只说了四个字，叶容脸色更加难看。
刚抬头，就瞧见方擎将他所谓的“垃圾食品”接了过去……
既然嫌弃，那你就别吃，又没人强迫你，把东西硬塞到你嘴里去。
她暗自翻了个白眼，脸上依旧心平气和着：“杨光说我的车被你们开走了，现在能去取吗？”
“不能。”
“为什么？”
“那是证物。”
“哪方面的？”
“叶小姐既然无法透露为什么会出现在莫成章家中，并且顺利找到了犯罪嫌疑人邹城平的下落，那么叶小姐现在也是我们警方的重要证人，同时也是……犯罪嫌疑人。”
他在逼她，逼她说出所有的实话。
叶容翻翻眼，佯装什么也没听见：“这样……那就算了吧。”
从轻缓到平静，她的口吻转换得自然而然，落到耳畔的最后一个尾音，听上去甚至有些骤冷的寒意。
杨光在旁边尴尬赔笑，瞧着两人对上的视线越来越锋芒毕露。
他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打算不着痕迹地逃离战场，叶容却突然偏头，冲他露出了一丝礼貌又亲和的微笑：“麻烦杨警官送我回去吧。”
“……好。”
“不行。”杨光吐出一个字，嗓音就被方擎果决的话语打断，“叶小姐难道不想留下来听我描述邹城平的证词？”
不想，邹城平那边还有什么好了解的？
她现在只关心莫成章跑去了什么地方，还有他到底有没有能力力挽狂澜，阻止怨灵继续追杀邹城平……
微顿片刻，叶容耸了耸肩：“我尽良好市民的义务，其他事方警官就不用告诉我了，再见。”
“他说每隔七天，他就会被杨小雨的亡魂追杀一次，这半个月来一直躲在莫成章的住所，没
有外出，根本不知道杨小雨和罗丽娜的同事也接连遇害。”望着叶容转身欲走的背影，方擎孤注一掷地重述邹城平的每个说法，“昨天晚上，在周波一家四口出事的同一时间段，邹城平也遭到了神秘力量的袭击，因此缺氧昏迷，还有溺水的迹象，这不是很奇怪吗？”
叶容回头一笑，早说了你不信，现在还来试探个什么劲儿？
她眸光转动，乌漆瞳孔映着路灯投下来的光影，涟漪得像一片漂亮的水纹：“听起来像是一件很离奇的事。这要是连环杀人，12月3日那天，会不会也发生了什么事？”
她已经尽力在给方擎提示了。
正好，方擎也有同样的想法，且从她口中得到了证实。
揣着手，往前迈步，他沉静的目光牢牢锁定她，居高临下地投来注视：“邹城平说，12月3日那天晚上，是杨小雨第一次自称见鬼。”
叶容微微一愣，拽紧手指，嘴角无意识地下抿，眼底闪过警惕的光。
她并不是一个热心肠的人，思考起来就会露出各种警醒的神情举止，性格更是冷静到了极点。只要被方擎稍稍逼迫，那些尽力隐藏起来的性情就会彻底暴露在他眼前，藏无可藏。
可现在叶容顾不了这么多，翕张着菱唇，心底的疑问即将脱口而出。
但抬头瞥见方擎那双咄咄逼人的黑眸，话到嘴边，她又迅速收了回去，似笑非笑地反问：“所以现在方警官是认为他们都见鬼了？我之前交给您的符纸刚好能派上用场了？”
四两拨千斤这种事，叶容信手拈来。方擎只得庆幸她不是真的犯罪嫌疑人，否则，当真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将他原本布好的棋局打得七零八落。
“那个……方队。”一头雾水的杨光突然插话，提着口袋呆呆不动，眼睛瞪得像一对大铜铃，“邹城平真是这样说的？他说杨小雨见鬼了，他也见鬼了？”
完全不敢相信，杨光惊得，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没有这么稀奇古怪的事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