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蠢蠢欲动(1/3)
方雄的人和司徒奉天私下里有交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
前几天方擎和她又去融城查了司徒奉天的案子，相信方雄很快就会收到消息。
虽然两家表面上已经没什么交情，但方雄防了方擎很多年也是事实。
叶容是真怕方雄会派人来找方擎父母的麻烦，恨不得将一双眼睛都盯死在了方家，一步也不敢离开。
可方擎倒好，独自去洚城办案。
眼看临近春节，好不容易有了假期，他非得给自己找事做，在这个节骨眼上离开家门，怕是今年春节也不能回家和父母团聚。
要她怎么说呢？让方擎回来，换她去处理心仪酒店的案子？万一方擎就是为了她才深入虎穴，岂不是又是她的罪过？
摇了摇头，叶容对着屏幕叹气，看着屏幕上方方擎回复的一个“好”字，只能拉开椅子起身下楼，找方母谈今春去南方旅游的事。
而远在洚城的方擎，则端着咖啡杯望着屏幕失笑，周克喊了他好几次，他才回过神来，慢慢抬起沉眸，从鼻子里嗯了一声：“怎么？”
“我在问你，这案子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我朋友过来。”方擎眼中始终有笑，“只要她来了，这案子就好办。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为她接下来的驱魔提供绝对的便利，分析出姚静的心理和性格，以免被她记恨以及追杀。”
——
夜深了，空气里凝聚着厚重的水汽。
临近春节，天气越来越冷。
雪刚停了没几天，北方的邺城又迎来了一次降温，整座城市依旧银装素裹，大地被苍茫白雪覆盖。
方家书房内，一身冷冽的方雄嘭地一声，将手中棕色文件袋摔在地上，里面的照片掉落一地。
站在偌大原木书桌对面的中年黑衣男人，慢慢俯身，蹲在地上，将掉落的东西一个一个捡起来，瞥见照片上的人和司徒家的背景，眉头也没皱一下，神情始终冷静。
“我们被人盯上了，对方来势汹汹。要是稳得住，还有一线生机。要是稳不住，朝一边
倒，方总就要狠下心，尽快做出决定，将他们一网打尽，以绝后患。”
“现在还不是一边倒？”方雄回头，望向中年男人的眼中一片冷光，“方擎卷进来了，那个小丫头是宁安道派唯一的幸存者！柯嘉奇是柯家的掌上明珠，他姐姐柯嘉美回国后抢了我们多少生意，给我们方家使了多少绊子，谁心里没数？”
“所以要趁还有天时地利，赶紧了结了他们。否则加上在背后引导他们的人，再算上司徒家的助力，以后还有我们立足的位置吗？”
语气里夹杂着阴冷与算计，中年男人说话的态度不像方雄的下属，反而像是他的军师幕僚。
慢慢起身，他眼中有笑，不见丝毫慌乱、愤怒，与方雄焦虑的神情，形成鲜明的对比。
“而且会不会倒向他们，还要讲一个人和。”中年男人笑问，“总经理是方总的至亲骨肉，您说什么话，他总会听的吧？”
“方晏？他？”方雄冷笑了两声，抖着肩膀，望向窗外，“跟他说过无数次，不许他去他二叔家。他倒好，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去了一次又一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擎是他亲哥哥，他二叔二婶是他亲爹亲妈！”
“这是好事。”中年男人笑了起来，眼里透着阴邪，“正逢年节，两家又是亲戚，一家团聚，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看着他将收整好的照片放回桌面，方雄皱了皱眉，困顿的眼睛慢慢抬起来，落在男人似笑非笑的脸上：“你是说，把人弄到家里来杀？”
“诶。”背着手，男人摇了摇头，“怎么会是杀呢，方总是那么残忍的人吗？不过是方擎身为警察，最近总是在处理要案悬案，正巧碰上了离奇诡异的案件，不小心将脏东西引了回来，引火上身，不但害了他自己，还连累了别人罢了。”
一室寂静，在此刻只剩下暖气运作的声音，和方雄重重的呼吸声。
似乎下不定决心，方雄负手在桌旁来回踱步，压低了声音说道：“我那个弟弟，
表面上看是个老好人，实际性格又倔又犟，很有主见，不然他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家里断绝关系，说东山再起就能打拼出一番事业。老头子临终的时候，也动过让他回家的念头，当时要不是我下了决心，邺城科技也成了他囊中之物。”
“方总是在害怕？当年的决心，现在没有了吗？”
狠狠回头，方雄眼中折射出来的冷光，比室外飞落的白雪还要冷澈：“我不是没这个决心，而是动了方擎不动他，他迟早会起疑，新账旧账跟我一起算！”
“那也要有眉目才能一起算。”中年男人笑着，说话的语气依旧不慌不忙，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够引起他的紧张，始终冷静地酝酿他的谋划，“您想，15年前方擎说了真话，警方却认为他说了谎。和那东西沾边的案子，不管出了多少起，没根据、没证据、没有查下去的方式，就成为无头公案，最终只能不了了之。他再疑心，还能把刀架在您的脖子上，逼您说出真相吗？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吃亏的是他，不是我们。”
是啊，借刀杀人的方式用了无数次，每一次都和灵异事件相关。
不但没有一起查到他身上，即便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引起警方的注意。
观察着方雄脸上一瞬变得轻松思量的表情，中年男人轻咳一声，唤回他的注意：“所以啊，做事要干脆。司徒义和莫成章活着的时候，都说方擎的命格天生就是克制您的。他不除，后患无穷。还有叶家那个女孩，司徒义很早以前就探过口风，听说是有识灵命格的。她如果活着，您以前吩咐下去做的那些事，还能瞒得住吗？”
仿佛人人手中都握着一把刀，即将朝他杀来。
方雄眉头紧锁，脸色更加难看：“可如果司徒夜华也来了，我们手中的东西能够同时困住他们三个人吗？”
“不能。”中年男人微微一笑，“但我们可以困住司徒夜华，让他暂时来不了邺城。接下来剩他一个，他还不任由我们拿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