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

自己坐在静谧的列车车厢,打开那扇似许久未动已生铁锈的斑驳小窗,微侧着身子,风吹动拔乱了素然恬静,我只是去看望,那在低头间忙碌的世界。

那时,你我相遇。

故事,就此开始。

二、等待

我在等待,等待我上铺的来临,我在初一,静静地在这个陌生的学校社会里,在这间名为305的带着一丝微凉的宿舍里守候着自己。

好像,我应该是在等他。

等这位素未谋面却荣幸地住在我上铺的人。

他的名字,叫黎钊俊。

似乎无比惊奇,像一朵莫名花开,绽放在未知人的梦里。他给我的惊喜,是一朵云朵的充实膨积,塞在心口,抑制不住便会四溢。

我等了似是好久,都上课了。

咦?上课。糟了,要迟到了!

出门迎面一撞!啊!好疼!

刚入学,秋未凉,他穿着袖红色的短袖,袖口衣边衬着蓝绿色的纹围,一条蓝白裤子,刘海如风,微风一不小心便帅气气的。

但最为惊奇的是,我从侧面而观,他的嘴边有黑黑的细胡须。

也不知是否自己为神经大条,后来发现他的小胡子并没有刚一乍见的恐怖。

他问我,没事吧?

我答他,你试试!

好吧,之后相处得也挺好的。

我还依旧记得。

有一日放学,天际云红,像腼腆着脸的美人。

刚吃完晚饭,我便回宿舍了。因为305在三楼,我要坚难地爬楼梯,正当我费劲地两步作一步地向上蹬时,忽然,一只诡异的手竟挽住了我,触之微凉,自己感到手臂上的手还有些痒痒的,是毛!

我登时感觉全身毛茸茸的,不禁一颤。

我咽了咽口水,暗想,不会大白天见鬼吧?往后一看……

啊!啊!啊!

原来是人……

他是?咦,我上铺!

不错,正是姓黎那家伙。

他问,吃了没?

我答,我没吃!

腹中诽言:你敢在别人刚上完厕所后出来时问吗?

之后,就是他去洗澡了……

我也没等他就跑了。(奇怪,为什么要用"跑"这一字眼?)

其实,在混熟后,我跟他之间总是互相等待。

早晨,我等着他刷完牙——因为他穿了我拖鞋……

他等着我收东西——因为我是个拖延鬼,他要关宿舍门……

中午,我等着他吃完饭——请问哥哥这题咋做……

他等着我洗好衣——我拿了他的桶来用……

晚上,我等着他回来——没啥事,天冷!磳磳睡更暖和……

他等着——他在跟人聊天……

好吧,也就这般情况了!

后来,他成了我同桌,却不再是上铺啦。

我终于发现了他的长处!

他历史一级棒啊有木有!

然后,我等着他做完历史参照参照,而他等着我这话包闭嘴再做……

后来,我跟他还一道出过"学校东土"去"西天街",给学校的"大哥大老师们"买"礼物经书"……

某天,他跟我说,他如果走了,我会想他吗?

我很"认真",捊了捊"胡子",道:老夫让你炼刀,你偏要炼剑,还上剑不炼炼下剑,金剑不炼炼银剑……

好吧,后面的还没说,差点头上起大包……

然后,他又问了我一遍。

我把脸磳过去,眨着眼噘着嘴说:哥哥不要走……

他似乎很开心。

但我还没说完:哥哥还要去西天取经呢……

好吧,被打了。

凌晨的水面漂着一片树叶,在逆流的心河中,颠覆了一片岛屿。

那天,明明我们啥都没做,而彼此,却似要分裂的节奏。

我以为,我跟你的感情是"情比金坚的,比海深的"友谊。

但是,却在一场荒年的水灾中,被顷刻间沉没。

那时,我想妥协,想道歉。

本来约好,你却不见。

我在这薄纸世界中等待,许久许久。

但其实,我并不知道,迟到,已经成了你的习惯……

或许,现在在学校里冷不防地碰一面,打个招呼,维持着这缕淡淡的情谊,便足够了吧。

再次引用那句"愿时光静美,彼此安好"……

三、憨笑

记忆中仿佛早已有你的模样,笑容在脑海里打转,**漾着那天午后阳光的清纯。

你的名字,叫王俊杰。

那时我们住在106,你是从其它班调到二班的,感觉你上错了列车,中途转,就是要搭上二班这列。

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是如何与你相识的。

像一拨落叶中突然飞来蝴蝶,虽然突兀,却似自然,你在翩翩而舞,我也在摇曳着自己的身姿。

你要搬来106,一大波东西被你用身子各部位来撑着,神奇的是那步代,跃起一阵,带动着身上东西的嬉笑,你在铺床,而我的床仅邻你一缝之远。

是吧,我坐在旁边望着,而你,与我对视一眼,彼此竟心有灵犀般笑了。

你的笑,是憨笑,很纯洁。

那是天山还没有下雪的洁,在风中昂仰着头,跳动在故事里的情节。

一把伞打起,撑住了骄阳给予的火烈,你我认识,就在那笑与笑的传递间。

你真的很爱笑。

棱角分明的脸蛋,干净犀利的短发,结实凌厉的身躯,尽管没有太高,但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副脸庞上带着的傻气,让人感觉很亲切。

我跟你成朋友。

然后,每每遇见我,你会笑,我也笑,这算不算友谊的志标?

很多时候,你都会笑。

比如你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人,你会笑,然后道歉。你遇到了你喜欢的老师,你会笑,然后问好。

再来,你把一个枕头弄掉了,你会笑,然后捡起。你神经地把我的笔帽打开了,你会笑,然后接上。你不小心在宿舍里撞到头,你会笑,然后揉揉。

然后,在小雨淋漓的天,我为你撑起了伞,你会笑,然后抓紧了我,挤在伞里面。

是的,你叫"王俊杰",跟"林俊杰"仅一字之差,可我老是叫错你名字,你只是笑,很憨的笑。

不知道为何,我无法对你生气。

那天晚休下课,要回宿舍休息了,我分明记得你应该还在窗户门口放着一颗钮扣的教室里聊天,可我一踏入宿舍,便见到你在我床前,拨弄着扎蚊帐的绳子,蚊帐已经掉落,像一只垂死的青蛙匍匐在我**,挣扎着肚里的一口气。

你看见我了,脸上嘴角上扬,还是那蠢蠢的笑。

我明明那么小气,连别人向我借了一毛钱,我都要死死咬住。

可惊奇的是,我没有生气!

还问你在干嘛。

你说要扎蚊帐,不小心拆了我的,要帮我弄回去。

我竟然还说,要帮你!

好吧,也许那时连我都没发现,我跟你的友谊已经成果,在接下来的春夏秋冬中,这果,还要汲取营养,去成熟!

请珍惜吧,这在花开花谢间便凋零的岁月。

四、默默

北方飞雪,南方寒冬。

我生活的地方已经是中国很南的了,这里临南海说不上近,但也说不上远,可这里无雪,我渴望雪,鲁迅笔下那《雪》的样子。

就在我坐在教室里神往时,我的目光竟与你相对。

你的名字,叫韦苧杰。

第一次听到你的名字,我诧异。

嘻嘻,我认识你。

你不就是《阿布与小伟》里的蠢兔子伟士杰吗?

伟士杰!过来过来。

哎,来了!

好吧,你还真应了。

其实说真的,我不知该从何说起,我跟你的相识已很久了吧,似乎,掐指一算,嗯,不错!

吔……五百年前你说在哪等我着?

呵呵,可能就是这吧,这个挂有"南木一中"字号的学校。

我依旧记得,因为一次"意外事件",使得彼此真的熟络起。

哼!这都是《漫客》"搞的鬼"!

金灿灿的阳光为大地披上棉袄,给寒冬带来一丝暖意,教室前那不知名的树依然屹立,挻拔的身姿昂首傲然,棕褐色的叶子干枯,簌簌而落。

我踏着健稳的步伐,耳缝后盛着阳光,一束青发飞扬,向路过的人们问着好,脚下的水泥路硬梆梆的,鞋底磨擦又磨擦。

我回到教室,教室里有书神的气息。但只有几人在此,还有两三个是聊天的。

我看见你了,在干啥呢?

哟,咱家兔够勤啊,在做数学呢!不错,遗传了咱的气质。

你也不看我,只是默默地做着作业,像从窗外投来的阳光,默默地,给这个教室一丝温暖。

我也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啦!

正待我转身回座位之际,一个不明物体急促而飞,只见眼前一晃,一本书已到了伟兔桌上。

我一个不小心回神一望。

哇噻!居然是《漫客》?

我立马掉头,扭捏着身子,眨着自己那不大却清澈的眼睛。

兔兔,借我看好不?好嘛~

还不待你同意,我那只贼手却早已伸了过去。

你终于有了反应。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用手扶了扶眼镜,好吧,你没有眼镜,然后又看了眼那早已不知被哪个"贼人"紧紧抓住的《漫客》,道,"好吧,能借你一会,因为我还没看。"

呀~谢谢咱家兔啦!

我高兴得蹦三尺高啦,至于那作业,在脑后待着去吧。

你总是默默地看着,或笑着,或看着,或笑着。

我想到有一句话很适合你,那就是: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搭车去吧!"

我:伟士杰!

杰:哎!

我:我想对你说!三个字!

杰:啥字啊?等一下,你别乱来啊!

我:呵呵,就三字!

杰:不会吧,是哪三个?你说不清楚,我可受不了啦!

我:听好啦!

杰:嗯!

我:谢谢你!

杰:哦!没关系!呸,别客气!

我:还有,你愿意永远做我的伟士杰吗?

杰:哎哟!别臊人啦!

我:呵呵!

……

朋友,听说,很久很久以前,我与你便相识了,那时,你是一朵花,我也是一朵花,彼此在那风雨中惺惺相伴,那里没有淡漠而繁芜的人群、街道、商店与公交巴士,没有钢筋水泥,没有喧哗浮躁,只有那满地色彩斑斓的落叶与浅紫粉白的野花花瓣,还有那从遥远的大海吹来的有点咸的风,你我彼此依偎着,自然而然地说出了那经典台词。

你说,"你是我永远的太阳。"

我说,"你是我永远的光。"

我跟你,永远记得,那最初给对方的热与光。

你只是默默地看着,或笑着,或看着,或笑着……

五、结束

还有多久,这时光,才会停住?

我想,这是不可能的吧?

记忆终会消失,文字终会磨灭。

任何一个希望停住时光的句子,都是矫情的说法。

珍惜现在,不是更好吗?

我想起潘云贵哥哥在《新概念》中所写的一句:

"你即使孤独,也要假装自己足够坚强和幸福。"

时光薄缕,伙伴们,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