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一家的禽兽

安顿好会计老黄过后,我们开车跟在靳满仓的车后面,一路将车开进了村里,又开到了靳满仓的家。

要说到靳满仓的家,那可是一套刚翻修过的大四合院,相当到气派了。

四合院我们都知道,这是一种中国传统合院式建筑,其格局为一个院子四面建有房屋,通常由正房、东西厢房和倒座房组成,从四面将庭院合围在中间,故名四合院。

可为什么说靳满仓家的是大四合院呢?

因为他家这套四合院,和我们经常在北京老城区见的那种四面建房,然后围出一个院落的那种小四合院不同。

靳满仓家的这套宅子,是在原有小四合院的基础上,在前面扩建出一趟倒座房,后面新建一套正房与后罩房,然后通过砖墙的兼并,形成两个独立院落。这样一来,就将原有的口字型院落,扩建成了现在目字型的巨型院落。

这也就是我们经常在评书里听说的那种,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要知道,在古时候有个说法:一个人有没有出息,就看能不能建一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三进三出,是标配,也是主流。

就靳满仓这套宅子,要是搁在前清,咱不说是知府、道台级别的宅邸,那也得是县太爷或一方豪杰才配享有的。

可谁能想到,现如今像靳满仓这么个小小的里正,居然也能有此殊荣。

不知是不是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靳满仓还在自己家门口立了两尊抱鼓型石狮子。

进了院后,我看着满园雕梁画栋的装饰好一会,对靳满仓笑道:

“靳哥,您这可真是大手笔啊!就您这套宅子,这要放是在四九城的话,少说也得值两个亿。”

靳满仓闻言随意的四下看了看,一丝得意之色在脸上一闪而逝。他轻咳了两声后,笑道:

“刘总,您净跟我开玩笑,这穷乡僻壤的,哪能跟四九城比?咱这的宅基地不值钱!我呢,又是对四合院有那么点小爱好,正好赶上手里又有点闲钱,瞎弄而已。”

“靳哥,您这话说的可有点过谦了啊!就您这套宅子,咱就算是宅基地不值钱,可想弄成如此模样,没有这一巴掌也下不来吧?”

说着,我伸出了一只手,五指分开的在靳满仓面前晃了晃。见靳满仓笑着点头,我又继续笑着说道:

“哈哈,500万?这还是点闲钱?靳哥,你知道哪个村还缺村长不?”

靳满仓听的一愣,随即就苦笑着说:

“咋的?你想干这个芝麻绿豆官啊?呵呵,那行!咱俩换吧,我去城里当副总,你来我这个!”

“行啊,咱俩换,兄弟求之不得。”我笑着打了个哈哈,又话锋一转的向靳满仓问道:“靳哥,您说的那颗老树在哪儿呢?要不您带我去看看,李子合适的话,我给我们吴总带回去点。”

“在后院呢,呵呵,我带你过去。”

一路说着话,靳满仓就领着我和和小麻子往后院走。可当我们走到东厢房一间带铁栏杆的屋子时,我隐约就听到里面有砸墙和摔东西的声音。

我身后的小麻子也听到了屋里有异响,他捅了捅我的后腰,又与交换了个眼神后,他捂着肚子就蹲在了地上。

我见他往地上一蹲,赶忙就关切的问道:

“小陈,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这一问,让走在前面的靳满仓也回头望过来,语气同样关切的问:

“小陈啊,你这是怎么了?肚子疼吗?”

小麻子见我们都问他怎么了,蹲在地上的他,大口的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十分艰难的说: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吃的东西有些不对劲,我突然就肚子疼!对不起啊......靳哥,你家厕所在哪里?能把厕所借我用一下吗?”

靳满仓一听小麻子说肚子疼要上厕所,几步过来就扶起了小麻子,一边搀着他往家里的厕所走,一边苦笑着说:

“诶呦呦,小陈你说你也是的,你不舒服就早说嘛,靳哥又不是那矫情的人,借个厕所这有什么的?来来来,我带你去,就在前院西南角,200米不到,你坚持一下啊。”

我看着这俩人的背影,心里对小麻子的演技一阵想笑。

要说这哥们也是个奇葩,他干别的可能不行,但装闹肚子那可是是一绝。

记得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小麻子一到体能训练,肯定就来捂着肚子撒泼打滚的这一出!

他这种偷奸耍滑的行为,其实值班干部都知道,但又无可奈何!

你不让他去?他一定会在裤裆里挤出点屎来,然后脱下裤子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找领导告状:

领导你们看,今天的值班干部虐待我!他不让我上厕所,弄得我都拉裤子里了.....呜呜呜呜....

你让他去?这哥们一泡屎能拉到地老天荒,不到队伍解散你绝对看不到他在那里。

两害相权取其轻,纵容偷懒总比被诬告虐待战士强得多吧?

值班干部权衡利弊后,最终除了气的骂他一句:关键时刻拉稀...然后让他成功逃避训练外,还真就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

想着从前的那些趣事儿,目送着两人向进入中院,又拐个弯的走向前院,

待靳满仓与小麻子彻底的消失在我的视线里以后,我赶忙走到那间厢房的窗口,垫着脚,探头向里面望去。

屋子里的光纤并不太好,我模模糊糊的看到,角落里好像有个白色的东西在动?

我当下心中一动,压低了声音对里面轻呼道:

“小梅姐,是你吗?我是刘东啊,我来就你来了。”

我的这一声轻呼,让角落里那白色东西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再仔细一看,刹那间,心中的怒火与哀伤同时浮现,让我差点大喊出来。

那人是小梅姐,尽管几年未见,尽管此时的她目光呆滞、更身无片缕,可我还是一眼就望出了她。

当我看着她那悲惨的模样时,我心里忍不住的泛起了一股股哀伤。

而当我的目光落在她的脖颈处时,当我看清那纤细的脖子上锁着一只用来拴狗的铁环时,我恨不得将这一家的禽兽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