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有炸弹,隐蔽散开!

汗水顺着头盔的系带流下,逐渐的在卡扣里灌满,形成一小汪粘稠。

这粘呼呼的感觉令我很不舒服,我啐了口吐沫,继续潜伏在草丛中警戒。

老远的看着战友们在那棵捆绑着人质的树前逐渐的包围,细细的搜索着周围有无匪徒的踪迹、直至最后秋羽用步话机低语着呼叫后方救援部队。

看样子,这三个匪徒已经逃走了。此时的我,有些不解与愤恨....

我不知道这些劫匪是怎么想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将唯一的救命稻草遗弃在这里?有人质在手,逃脱起来不是更方便吗?

难道是人质已经无法继续被迫跟随他们逃窜?想到此处,我用枪瞄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衣不遮体的女孩。

当我看到女孩小腿处暗紫色的肿胀淤青时,顿时了然了。我猜的没有错,从她小腿处的伤痕看来,应该是意外骨折了。

这样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质,对于三名匪徒来说,已经失去了继续挟持的意义,甚至会成为一种负担。如果换成是我,我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她丢下。

将一个断了腿的人质丢在这,我可以理解!但是令我愤怒与懊恼的是,这些畜生扔下女孩走就是了,为什么还要对一个15、6岁的孩子施暴?

人心都是肉长的,将心比心,谁家没有个姐妹妻女?对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子,这些人怎么就下得去手?

我不知道那种建立在一个孩子惊恐呼号中的短暂快感,是否真的能令这些匪徒感到快乐?难道这些丧尽天良的匪徒都是畜生吗?

对,他们是畜生,他们一定是!

对于这些畜生令人发指的行径,我觉得我以前那种不想用枪打活人的矛盾心理很可笑。

我曾经很喜欢《呻吟语》中的一句话:恕心养到极处,只看得世间人都无罪过!

我也一直认为,看到世间人有罪过,那是因为我们自己心胸狭窄,不能原谅别人的过错。当宽容心达到最高的境界以后,就能原谅一切,宽容一切,而没有丝毫的责备之意。当我们无责备之意,自然更无可责备之人,于是,世间自然都无罪过了。

但这一刻我觉得我错了,原谅宽容的对象应该是人,可那些匪徒根本就不是人,他们只是伤人野兽!

现在的我只是在狩猎,根本就不应该手软,也没有手软的必要!遇到之后....开枪射杀就是了。

心中暗暗发狠的我,听到了一阵北疆特有的布谷鸟的鸣叫声。我知道,这是秋羽在提示我即将传递信号。

老远的望过去,秋羽正手腕作握拳状,高举到头顶,食指垂直向上竖起,缓慢地作圆圈运动。

对于秋羽的集合命令,我的内心其实是挺抗拒的。

我觉得现在虽然没有匪徒的踪影,但是在后方援救部队抵达之前,在这个位置布置一名远程火力支援,还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那三个匪徒没有自动武器,可一旦有个突**况,有我在这里继续潜伏警戒,还是可以用射程上的优势对战友们进行有效地掩护。

很无奈,命令就是命令,即使我有个人意见,现在也只得手腕举到面额高度并作握拳状,掌心向着远处的秋羽,示意明白...

提着枪,一路低姿小跑的来到小树跟前,看着正在20米外给人质解绳子的秋羽,我刚想过去跟他说出自己的想法,却发现秋羽解绳子的手突然僵住了。

只见秋羽神色很紧张的伸出右手,五根指头张了张,向下又挥了挥。

我们几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散开找掩护隐蔽?都没有敌人的踪影,有什么好散开的?

秋羽见我们几个愣在那,神色很焦急他,咬着牙的轻呼道:

“有炸弹,愣着干啥呢?都特么散开,”

听秋羽这么说,我激灵的打了个冷颤,低身一跃就跳进了一旁满是落叶的土沟里。

可就在我的脚刚一落下的刹那,我突然感觉好像踩到了一个软乎乎肉滚滚的东西,感觉就像踩到了什么人的腿上一样。

我心中暗道不好,可是已经晚了!

就见落叶里坐起一人,正用一把有着黑洞洞巨大枪口的**枪对准了我的胸口,只见他嘴里嘿嘿一声冷笑,然后扣动了扳机!

在震耳欲聋的枪声中,我看到眼前冒出了一片金属交割的火化,然后我整个人像被猛推了一把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坐在地上的我,感觉胸口一阵翻江倒海的剧痛,甚至好像里面有一团火一样疼得我无法呼吸。

这生死一瞬的关键时刻,我根本来不及查看自己的伤势,伸手就要去抓落在一旁的枪,可由于距离有点远,我却抓了个空。

手一空,我就傻眼了,心中暗道:完了!

刚才是正巧枪口怼在了防弹衣上,让我万幸的捡了条命。可现在这么近的距离,这孙子一喷子给我嘣脸上,那不死……哪特么还有不死的可能。

好在眼前刚坐起那人,正被我近距离胸口挨一枪却没死的一幕惊的发呆,可那也只是一瞬间,他只是愣了三秒钟,又咔咔的拉着枪击上膛。

眼见他又要开枪,我心中一紧,抽出刺刀照着他脖子就甩了过去!还好,多年丢石头、扔飞镖的“手艺”还没丢,就见一条血箭“噗”的喷了我一脸,眼前这人一手握枪,一手捂着脖子就抽搐着倒了下去。

见他倒地,心中略缓了一口气的我,却被“砰”的一声枪响吓了一跳!

他右手握着的枪又响了,虽然并没有直接打中我,而是击中了一旁的一堆石头上,但嘣起的铅弹仍然让我手臂上感到一阵剧痛。

眼见他抽搐着想将手里的枪上膛继续攻击,气得我啐了口吐沫,挣扎着爬起身,一把抄起了**枪,近距离在他头上连开了两枪,嘣的我一脸的血污。

望着眼前一动不动的尸体,我感觉整个人的力气仿佛被抽空的一样,倚着沟里的土墙,缓缓的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