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有尸体的房间
“那么，亚由美死了吗？”
冢川清美这样问着。
“活着啦！”
亚由美从玄关外面露出脸来喊着。
“哎呀！还活着呢！”
清美眨巴着眼睛，说：“幸好，我正在想该去找谁借黑色的衣服才好。”
“──啧！这算是做妈妈的人说的话吗？”
进入客厅后，亚由美便嘀嘀嘟嘟地发着牢骚。
“这是令堂担心你的方式嘛！”
殿永微笑着说。“不过，两个人都只受了一点轻伤，实在是太幸运了。”
亚由美因为冲过去抱住幸枝，两个人滚倒在钟楼的地板上，亚由美因此撞到头部，而肿了一个包；幸枝则昏倒，现在已被救护车送到医院了。
“像你运气这么好的人，应该来当刑警。”
“我不要。”
亚由美说。“薪水那么低，谁要当刑警？”
“哎！不要说得那么清楚嘛。”
在脚边发出“笑声”（？）的，正是褐色的、出身高贵的腊肠狗唐璜。
“哎呀！是你呀！”
亚由美摸着唐璜的头说。“没有去救我，还敢在这里汪汪叫。”
“你对它的要求太多了吧！”殿永笑着说。
“对了。关于幸枝说的──也就是那个叫雨宫的男人所说的话，你有什么看法？”
“的确是很难让人相信的事。”
殿永说。“但是，如果那是谎话，不是也让人觉得奇怪吗？不像是谎话。而且，只是为了隐瞒有人为他作饭这件事，用不着费那么大的功夫，去想出那么复杂的故事吧？”
“是呀！我也是这么想。但是，到底是谁擅自跑进雨宫的房间里，为雨宫作饭呢？”
清美端茶出来了。
“请喝茶。──亚由美，下次要自杀的时候，不要像这次这样给人家增加麻烦唷！”
“妈妈！我是救人的人，要自杀的是别人呀！”
“啊！这样呀！我就觉得很奇怪嘛！再怎么说，你都不像是会自杀的人。”
“是呀！令千金是非常了不起的女孩子。”
在场，会夸奖亚由美的，只有殿永一人。
“谢谢你。不过，像她这样没有男人缘的女孩子……”
“不要妈妈多管闲事。”
亚由美噘着嘴生气了。“──殿永先生，你不去盘问雨宫那个家伙吗？我好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亚由美，你总是这样，所以老是和恋爱无缘。”
“谁说的！和别人的恋爱有缘呢！”
“哎！看吧！”
清美叹了一口气。
“是这样的。”殿永重新坐正，开口说：“现在就是想找雨宫问话，也不容易。”
“唔？”
亚由美接着想到：还没有问殿永，今天为什么会去学校的理由。
“我想去找你，问你关于牧口幸枝的事。”
“幸枝的事？”
“因为雨宫躲起来，不见了。”
亚由美呆住了。
“你说不见了……，为什么呢？”
“这就必须问他本人了。不过……他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具女人的尸体。”殿永说。
“啊！”
清美瞪大眼睛，说：“亚由美杀的吗？”
做妈妈的人，问了这样的话……。
“的确整理得很干净呀！”亚由美说。
──这里是雨宫住的公寓房间。
在亚由美家吃过晚饭后，殿永便和亚由美来到这里。此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
“被杀死的人，是住在雨宫隔壁，在酒店上班的山本有里。”
殿永说。“她被刺死在这个房间的中央。”
亚由美闻言吓了一跳，目不转睛地看着榻榻米上面。
“当时是铺着被褥的，尸体就躺在被褥上，血都渗进棉被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