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是他的未婚妻

东夏市的秋天很美,有着一种诗情画意的感觉,秋风非但没生出萧瑟之感,反而令人沐浴在浪漫的气息之中。

最近甄蕴玺很忙,在忙池漠洲的二十八岁生日。

想到这个梗就好想笑。

池漠洲撑死不摆生日宴的,说什么年轻人哪里有摆生日宴的?不都是七老八十的才摆?

但是甄蕴玺不干,她非说这是她和他认识以来给他过的第一个生日,所以必须由她来办。

有那么好吗?当然不可能了。

一方面,她想让池漠洲感受到她对他的依赖,免得让他再生出给她打针的心思。毕竟她现在情况还算稳定,过段时间就可以试试离开他是否正常,如果这个药真的可以被人体代谢掉,那就是她踹掉池漠洲的时候。

想到可以自由,她简直开心向往极了。

另一方面,林筱和邹皓相处的很顺利,甄蕴玺打算在池漠洲的生日宴上,刺激她一下,将两人的事敲定。

所以这个生日宴办的极有意义。

宴会大厅依旧选在荀氏酒店,甄蕴玺亲手布置……哦不,应该说亲自监工。

整个大厅被布置的浪漫无比,处处看到鲜花弥漫,导致荀英姿一进门,看到这一幕就笑,问她,“你这是想结婚?”

“哎呀!太敷衍了不是不好?总得用点心吧!”甄蕴玺说道。

“这就是你的用心?摆个花就算用心了?”荀英姿好笑地说:“你当池少是傻的?”

甄蕴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再弄点气球挂上就行了吧!”

荀英姿翻了个白眼道:“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甄蕴玺问她,“我让你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荀英姿简直无力吐槽,冷哼一声道:“准备好了!”

这个女人简直什么事都能做出来,也不嫌丢人!

甄蕴玺笑眯眯地说:“那就好,我真是好期待!”

京通池少要在东夏大办他的第一个生日,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就连京通的人都盯着这边,想着人家不发请柬贸然来的话,是不是不太好?

请柬和池少一点关系都没有,是甄蕴玺来发的,她是生日宴的经办人,想请谁就请谁,没有请柬的很抱歉,你就是皇上也不让你进。

池漠洲接到了远在京通不少电话。

秦子煜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给池漠洲打电话问:“今年这么大操大办,是不是终于发现自己老了?”

池漠洲一脸无奈,说道:“哄小女朋友开心的。”

秦子煜低声说道:“行啊池少,这种事都做出来了,我真想过去看看你的生日宴会。”

一点都不掩饰语气间的哂笑嘲讽。

池漠洲顿了一下说道:“宴会都是她在操办,我不知道能不能帮你要来请柬,毕竟到时候京通秦少被拒之门外就太没面子了。”

秦子煜直接挂了电话。

池漠洲勾起唇,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

生日宴搞的这么大,生日礼物不知道给他准备的什么?一定很精心。

想到这里,他心里便生出了期待。

下午的时候,她给他打电话,说让他自己去宴会厅。

他这种感觉更强烈了,挂了电话,他唇边噙着笑意自言自语,“搞的还挺神秘,小东西。”

去参加宴会之前,池漠洲回凤华池换了件衣服,他站在镜前看着自己有些不满意,心想她宴会搞的这么大,不知道给他亲手做件衣服吗?

他穿着她做的衣服拆她送的生日礼物不是更浪漫吗?

算了,看她在生日宴这件事上忙前忙后,就暂时原谅她吧!

池漠洲到的时候,宾客都已经到了,一群人围过来给他祝贺生日,可宴会的经办人却没出现,池漠洲的目光来回穿梭,她到底在搞什么?

随意应付了几声,他拨开人群想去找她。

荀英姿迎上来,恭敬地说道:“池少,蕴玺给您准备礼物去了。”

池漠洲微微挑起眉,神情豁然舒缓几分,没人不喜欢收礼物,他倒想看看她折腾这么大,究竟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

正想着,两名服务生推着一个被包装成礼物的箱子走进门。

现场所有的宾客都看向这个巨大的礼物,好奇里面是什么?

箱子做的很漂亮,上面装饰的花花绿绿,还有彩带,一看就让人非常有想拆的欲望。

服务生将箱子推到池漠洲的面前,将下面的轮子固定住。

荀英姿走过来,双手交叠放在身前说道:“请池少先拆开丝带吧!”

池漠洲看她一眼,伸手去拉丝带。

他怎么感觉这跟炸弹一样?

丝带拉开,箱子还是严丝合缝的,在外圈挤不进来的人都抻着脖子看。

荀英姿伸手指向箱子侧边的按钮说道:“请池少按下开关,拆开您的生日礼物。”

池漠洲轻抿薄唇,伸手按下按钮,神情自得。

突然,箱子上面的盖子弹开,一阵礼花弹放了出来,跟着礼花弹一起站起来的,还有穿的花枝招展的甄蕴玺。

池漠洲:“……”

众人:“……”

甄蕴玺一身掐腰花长裙,把自己弄的像个礼物一样,即使如此,她也是最美的那个礼物。

她从箱子里跳出来,轻轻地挽住他的手臂,娇滴滴地说:“漠洲生日快乐,我把自己包成礼物送给你了,开心不开心?”

他笑的很牵强,他怎么觉得这个礼物特别不走心呢?

把自己打扮打扮就是礼物了?这是连买礼物的钱都不愿意出吧!

见他不说话,她晃着他的手臂问:“开心不开心嘛!”

池漠洲还未说话,金曾曜就笑着走过来说道:“你们现在的年轻人可真会玩啊!我们这群老家伙真是自叹不如呀!”

甄蕴玺看着他笑道:“金伯父,您也来了!”

金风凌站在一旁说道:“蕴玺,我也想要这样的礼物,等我生日的时候,你能不能也送我一个?”

看的他眼热。

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女人,过完生日回去就能享受,真是里子面子都有了,池漠洲真是好福气。

池漠洲还没发飙,金曾曜就给了金风凌一巴掌,斥道:“乱开什么玩笑?人家小姑娘是你能乱开玩笑的吗?”

金风凌看向父亲,一脸的怨念。

随意聊了几句,甄蕴玺把池漠洲拽到角落里问他:“生日礼物到底喜不喜欢嘛!”

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有点……别扭。”

怎么也装不出欢喜的样子,和他想象中的差距有点大。

“别扭什么?不是你说的让我把自己包成礼物送给你的嘛!”甄蕴玺嘟着嘴说。

池漠洲低声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在家这样做。”

他想的是她穿着性感的兔女郎服装,把自己包成礼物,然后就可以……

完全不是在这大厅广众之下,还把自己弄的这么花哨,不觉得不好意思吗?

他发现她有时候脸皮薄的不行,可有的时候真是不要脸。

“在外面把自己送给你就不好吗?我看好多人都羡慕你的呀!”她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这倒是真的,有这么一个全心全意爱着他、讨好他的女人,的确让男人羡慕,尤其这个女人自己有赚钱能力,不花男人钱的时候,还如此把自己的姿态放低,那就更令别人羡慕了。

此刻看着她那如水一般的明眸期待地望着自己,他心里一软,抬手揽过她的腰,宠溺地说:“好!”

甄蕴玺粲然一笑,那笑容简直能恍花他的眼,贝齿颗颗如珍珠一般,十分可爱。

她拽着他的西装,撒娇道:“今天人家脸都不要了,你得向外表示,我不但是你女朋友,还是你将来要娶的人。”

他顿时目光一寒。

甄蕴玺嘟着唇说道:“哎呀我又不是让你真的娶我,你看我现在就是一个情妇的形象,你说我是你女朋友,有人当真吗?要是有人当真的话,林筱就不会总挑战我了,你就说说你打算娶我还不行吗?让你现在娶了吗?我看你就是不喜欢我。”

说罢,她撅起嘴,一脸任性模样别过了头,睫毛轻颤,看起来好似要哭似的。

池漠洲心中一软,把她又往里拽了拽说:“谁说我不喜欢你的?我对你怎样,你看的出来吗?”

“看不出来。”她低着头,扁着嘴说。

他心里只剩下心疼了,无条件缴械投降,说道:“好好好,依你依你,什么都依你。”

有了池漠洲的保证,甄蕴玺推了他一把,笑嘻嘻地说:“那你去招待客人吧!我去招待女宾。”

她笑的让他移不开眼,伸手去捉她,可这小妖精屁股一扭,就绕开了他的手,笑着跑了,裙摆飞扬,像是无数只彩蝶翩飞,扑棱的心痒痒。

他总有一种被利用的感觉,但是这样的女人,他愿意宠着,就算别人再说什么又如何?

甄蕴玺举着酒杯绕到小姐太太那边,今天她的大花裙子太惹眼了,到哪里都是焦点。

除去京通那些眼高于顶的,甄蕴玺在东夏的太太千金们之中如鱼得水,现在她的服装已经风靡东夏市,大有想讨好她,让她亲手做件裙子的人在,穿到外面绝对是一种值得炫耀的事情。

经她出手的最早几批裙装,已经被那些庶小姐们珍藏起来了。

荀思晴让她的几个朋友去和林筱说话,等林筱落单了,甄蕴玺才拿着酒杯向林筱走过去。

“哟,还敢来我的地盘呀,脸皮怎么这么厚呀!”甄蕴玺端着酒杯笑着问。

几位千金见状,纷纷离开了。

林筱冷哼一声说道:“怎么着?上次没脸了,现在是想把脸面找回来?”

“对呀!你猜的没错。”甄蕴玺得意地笑着说。

“甄蕴玺,你知道什么叫身份吗?你甄家算什么?现在我林家不是轻轻松松地取代甄家了?”林筱好笑地说。

也不知道甄蕴玺哪里来的优越感,敢和她叫板?

甄蕴玺笑了,说道:“我是不知道什么叫身份,我只知道给你林家饭吃的学而哥,喜欢的是我而不是你,你求着他娶你,人家多看你一眼了吗?我只要想回头,他就会和我结婚,你的优越感从哪儿来的我还真不知道。”

林筱脸色不怎么好看,说道:“裴学而愿意娶你又如何?有本事池漠洲娶你呀!你敢说吗?”

“有什么不敢?我们打一个赌怎么样?我把池漠洲叫来,你看他敢不敢说娶我?”甄蕴玺挑衅地看着她。

林筱一脸犹豫。

甄蕴玺好笑地说道:“怂了吧!怂了就别总在这儿和我叫板,看看自己的身份,看看这儿是哪里,你在京通给我找那么多麻烦你怎么不说啊?你在东夏赖什么赖?滚回你京通呀!”

一番话说的林筱恼羞成怒,一时间没了理智,连她妈嘱咐她要低调的话也忘的一干二净,她同样挑衅地说:“行,你让他说,我看他敢不敢说娶你,哼!”

甄蕴玺微微一笑,问道:“行,他不敢说的话,我就离开他。他要是敢说呢?你怎样?”

“我就对他死心。”林筱脱口而出。

甄蕴玺嘲讽道:“有诚意没有?你死不死心和我有关系?反正他又没多看你一眼,赌不起就别赌,浪费我时间!”

“那你说,我输了怎样?”林筱不服气地问。

“滚出我东夏市,如何?”甄蕴玺挑衅地看着她问。

“好!你以为我愿意在你东夏市呆着?”林筱气呼呼地说。

甄蕴玺好笑,说话从来不走脑子,别人一激就上当,这么一个脾气将来嫁给谁都令人堪忧。

“记得愿赌服输哟!”甄蕴玺说罢,拎着裙子转过身,在人群中寻到池漠洲的身影。

池漠洲一直在关注着她这边,一看到她和林筱在一起说话就头皮有点发麻,他真是怕了林筱这位大小姐,一直在他和甄蕴玺之间搅和什么?

甄蕴玺对上他的目光,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池漠洲神情一凛,有些警惕地走过去。

甄蕴玺挽住他的手臂,整个人都靠在他身上,娇滴滴地说:“亲爱的,你和林小姐说,你会不会娶我嘛!”

林筱最看不得这种出卖色相的女人,贱不贱?

池漠洲这才知道她刚才说的那番话的意思了,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就算她之前没说那些话,他现在也不能驳她面子,不然的话她能干?

于是他点头说道:“当然会娶的,不然不是不负责?”

林筱的脸一下子就变白了,她看着池漠洲颤抖地说:“漠洲哥,伯父他不会同意的。”

池漠洲淡淡地看着她说:“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的确是很不给面子了。

林筱面色惨白,她怎么都没想到池漠洲毫不犹豫地说出能娶甄蕴玺的话,明明之就是个情妇的,怎么就从情妇到女朋友现在又有可能成为他妻子的?

甄蕴玺挽着池漠洲的手臂得意地说:“怎么样呀?我说的你又不信,非得自己来找死,好好享受你在东夏市的最后一顿晚餐吧!”

林筱的脸色难看极了。

甄蕴玺挽着池漠洲以胜利者的姿态走了。

池漠洲想问问她怎么回事,可到底忍住没问。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汤凤香拎着裙子走到女儿身边,沉着脸质问道:“怎么回事?你刚才和她说什么呢?”

林筱的目光有些闪躲,低着头说:“没、没什么。”

“你说不说实话?”汤凤香冷声问。

林筱低下头,快速说道:“就是打了个赌,如果漠洲哥承认会娶甄蕴玺,我就离开东夏市,回京通。”

“你……”汤凤香咬着牙说:“你傻呀!池漠洲不过是嘴上说说会娶她,完全是哄她的,你上这个当?”

“妈~”林筱软软地叫了一声。

汤凤香没有心软,她快被这个蠢女儿给气死了,她抬手狠狠地拧了她一把,怒道:“回东夏?你怎么让裴学而接受你?没有裴学而,你等着嫁邹皓吧!”

林筱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她双唇在颤抖,却没有说出话来。

此时,宴会大厅外。

池万锦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守在门口的服务生问:“什么?不让我进?”他指着自己的脸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服务生老实地摇头道:“不知道。”

“你你你,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池万锦指着服务生的鼻子骂道。

服务生一本正经地说:“甄小姐说了,今天只认请柬,不认人,更何况我真的不认识你。”

池万锦怒道:“甄蕴玺她算什么?我是池漠洲他爹,我儿子过生日竟然不让我进去?”没有我,那个人人恭敬的京通池少是怎么出来的?

服务生仍是摇头,说道:“不行的话您给甄小姐打个电话。”

“我呸!我给她打电话?”池万锦就是死了也不会求着甄蕴玺进这个宴会厅的。

另一个服务生已经进门去问荀英姿。

荀英姿微微一笑,说道:“拖他一会儿。”

糟老头子坏的很,让他在外面多生会儿气吧!叫他欺负蕴玺。

服务生领命出来,一脸公事公办的神情说道:“今天的宴会就是以请柬入场的,没有请柬的人谁知道会不会冒充身份混进来,毕竟我们甄小姐之前遇到过想杀她的坏人。”

他一脸防备地看着面前的坏脾气老头儿,你当爹的就算没请柬,儿子就算不在门口相迎,也得吩咐下来吧!

“想杀她的坏人”这几个字算是歪打正着了。

被形容成坏人的池万锦快被气疯了。

“行,你们两个……”池万锦说着,拿出手机给池漠洲打电话。

他一会儿非得好好教训这两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号码拨出去。

无法接通?

再拨。

还是无法接通?

他哪里知道,荀英姿此刻站在池漠洲的身后,她的手插在衣兜里,手中握着一个信号干扰器,所以池漠洲的电话现在能打通就怪了。

池万锦一连打了几遍都是无法接通,这种情况还没发生过,所以他从来没留过池漠洲助理的手机号码,现在可好,他看着这两个服务生一脸鄙夷地看着他,好似看个假货,便一阵血压上升,怒气狂飙。

好戏正式登场了。

荀思晴端着酒杯从林筱身边过,故意撞了林筱一下,整杯酒都洒在林筱白色的礼服上。

林筱惊呼一声,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她觉得她真是倒霉透顶,怎么每次宴会都出事?东夏这地儿真的是克她吧!

荀思晴忙大声叫道:“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没看到,我不是故意的。”

林筱讨厌甄蕴玺,同样讨厌这个荀思晴,她还没忘呢!在世茂的时候这个荀思晴是怎么和她说话的?

好歹甄蕴玺是甄家的嫡千金,那么你一个私生女还跟她这么狂,你又凭什么?她弄不过甄蕴玺,还弄不死你个私生女吗?

于是林筱冷冷地看着她说:“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这么大的路你不走,偏往我身上泼酒,我的礼服你赔吧!”

“你这就是找茬了吧!我都和你道歉了,干什么不依不饶的?京通人就比我们东夏人高贵吗?这样吧!你现在把礼服脱下来,我给你洗,怎么样?”荀思晴笑着说。

甄蕴玺挽着池漠洲的手臂在原地站着,没有要管的意思,远远地望着。

池漠洲见她不动,自然不会去管女人的事,现在这种情况,管了就是在找死。

荀英姿走出宴会厅,佯装无意地看到在门口跟手机较劲的池万锦,惊叫了一声,“池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