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 我自己能洗。”

说完这句话,乔亦溪抱着自己的衣服火速冲进浴室。

刚把衣服放好,她看到周明叙抬腿走近。

心下有股不好的预感, 心尖上的脉搏都跳了一下。

然后, 周明叙伸手, 把外面的帘子拉上了。

乔亦溪:“……”

好吧, 她多虑了。

在里头洗完澡, 乔亦溪又看着自己的睡衣踌躇良久。

因为做的是一人一个房间的准备, 所以她带的睡衣都是非常薄的款式,和以前在周家穿的胸前加海绵垫的完全不一样。

一咬牙一跺脚,她穿上薄薄的丝绸吊带,抓着一个酒店的浴巾出了浴室。

周明叙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愣:“你抱着个浴巾干什么?”

结果刚问完,看到她短睡裙下两条纤长的腿, 霎时明白了点什么。

乔亦溪觉得难为情, 又想遮裙摆下面,结果裙摆下面一遮,上面又遮不住。

她拿着浴巾上下纠结到底该遮哪,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竟有点为难。

周明叙本来还有点什么意思, 结果一看她这样, 立马就笑了。

“你在给我表演马戏团魔术?”

乔亦溪:???

“快去洗吧你,”最终她找到了解决办法,火速钻到被窝里指使他,“跑了一天, 肯定累了。”

谁知少年只是摇头道:“我不累。”

乔亦溪眯眸看他。

周明叙读懂她的意思,妥协地改口,起身松了松脖子:“——我可真是太累了。”

“知道累就好,”她笑着仰起脸,“赶紧去吧。”

周明叙挑了挑眉,这才折身去行李箱里拿衣服。

他进浴室之后,乔亦溪才起身从桌子上拿来了手机,仔细一看,舒然没回她消息。

乔亦溪先发制人:【怎么不回我消息呢?】

舒然:【回你消息干嘛,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你了哦。】

乔亦溪:【?】

乔亦溪努力纠正她:【什么春宵一刻,只是不小心住一间房而已。】

舒然好笑:【怎么,难道你们俩要开一间房做数学题吗?】

乔亦溪:【你可别胡扯了。】

过了一会,舒然的消息才回过来:【你没准备好?】

乔亦溪看了一会舒然的问题,才反应过来舒然在说什么。

她刚只是觉得不方便,没想到舒然把问题又上升了一个层级。

【这太突然了,换你你能准备好吗?】乔亦溪压根没往那方面想,把屏幕按得啪啪响,继续说,【我们在一起还没多久呢。】

舒然:【也是哦,那行呗,那你们就好好进行灵魂沟通,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

乔亦溪:【……】

乔亦溪:【不行,我现在觉得好慌,求你打扰我吧。】

舒然:【老子在跟郑语单排,今生是第一次,你别打扰老子!!呜呜呜郑语真可爱鸭!】

乔亦溪:……?

聊了一会,周明叙也洗完澡出来了。

刚洗完澡的少年看起来万分可口,色泽白皙饱满味美,还在滴水的黑发有一种流淌的禁欲感。

乔亦溪拢了拢被子。

周明叙坐在床边吹头发,她就看着他五指穿行过发间,利索地吹干头发。

不过由于看不到,发尾还有一点没照顾上。

吹风机停了之后,乔亦溪提醒他:“后面还没吹到。”

周明叙:“嗯?”

“后面的头发,没干。”

周明叙伸手抓了抓,半天没抓到位置,乔亦溪心急,直接从他手上拿过吹风机,开了风筒就对着他脑袋后面的头发一顿吹。

吹了会,感觉他的头一直在动,乔亦溪提醒道:“你别回头啊。”

周明叙噙笑:“怎么?”

——我睡衣太透了,你别看。

这句话她没说出口,随口搪塞:“我太美了,怕闪瞎你的眼。”

“……”

“已经瞎了,”周明叙顺着她的话,似笑非笑地揶揄,“我早就被闪瞎了。”

给他吹干头发,乔亦溪这才放下吹风机,重新钻回被窝里。

周明叙也扯了扯被子。

乔亦溪抬了抬眉,试探:“你……打算睡哪?”

这么一说,周明叙笑了:“你想让我睡哪?”

乔亦溪:“我、随便你呀。”

周明叙跟她在一起待了多久,她什么心思他能不知道?

于是他勾了勾唇:“我睡沙发。”

乔亦溪正要说点什么,他兀自道:“不就是硬了点小了点还伸不开腿么,没关系,我就喜欢睡沙发。”

少你迈动长腿,往沙发上走。

乔亦溪当然很快就中计:“那个……”

话没说完,他又折身朝门口走去。

乔亦溪:“你干嘛去?”

周明叙:“去看看别的房间的没有空位让我睡。”

“…………”

明知道他是在逗自己,但乔亦溪还是老实地往左边拱了拱。

“乔亦溪的床有空位,邀请你来睡。”

少年得逞地挑了挑眉,很快就掀开被子躺到她旁边。

乔亦溪正在看纪时衍的新综艺《初吻日记》的片段,是舒然发给她的,据说综艺里,他和纪宁的CP甜得人嗷嗷叫。

她才看了个开头,纪时衍几个镜头闪过,还没来得及看到甜的地方,旁边的男声冷漠地传来。

“爽吗。”

乔亦溪:?

她差点以为是隔壁隔音效果不好,某种奇怪的问题才传到了她的耳边。

但是侧过头,看到周明叙非常冷淡的面容,他又问了一遍。

乔亦溪奇怪:“爽什么爽?”

周明叙:“躺在你男朋友旁边看别的男人,爽吗。”

“……”

我靠,这飞醋吃的。

“不看了,立马不看了,别的男人有什么可看的,”乔亦溪装模作样地呸一声,然后朝周明叙笑笑,“还是我男朋友最帅,对吧。”

“那你退出。”

“啊?什么退出?”

周明叙指指她的手机:“你刚刚只是锁屏,没退出视频。”

乔亦溪立马意识到什么,解锁了手机,退出纪时衍的那个视频,并且删除了舒然发给她的聊天记录,猛烈地呵斥舒然:【以后不要给我发男人的视频了!我对男人没兴趣!(周明叙除外)】

舒然:【???????????】

周明叙看她一套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停顿,眉眼中这才挂上些微悦色。

他展开手臂,道:“睡吧。”

乔亦溪侧身,关了灯,然后在枕头上躺好了。

周明叙看着那颗距自己手掌还有十厘米的头:“……”

“我的手放在这里是给你枕的,”周明叙提醒,“不是拿来晾衣服的。”

乔亦溪起身看了两眼,这才顿悟,老老实实地挪过去,枕上他手臂。

少年怀里的气息混合柠檬和香皂的味道,非常好闻,而且还有点上瘾。

“好了,”周明叙揉揉她发顶,“睡吧。”

乔亦溪缩在他怀里,本来还有点不自然地僵着,可慢慢感受到他呼吸均匀,像是睡着了,这才放松下来,也慢慢入睡了。

半个小时之后,少年在黑暗中睁开了眼睛。

妈的,他压根就睡不着。

他现在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为什么要抱这么样一团东西在怀里考验自己。

他对自己还真是有信心啊。

怀里的小姑娘香香软软,一股子甜牛奶味儿,发梢还是玫瑰香,扰得人根本无法什么杂念都没有地平静入睡。

不行,不可以,周明叙,做个人。

周明叙闭上眼,在心里开始默念大慈大悲咒。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于1949年10月1日,位于亚洲东部,是工人阶级领导的、以工农联盟为基础的人民民主专政的社会主……

不对,这个好像不是大慈大悲咒。

大慈大悲咒是什么来着?

他已经开始混乱,无奈她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她睡衣薄,贴得他又近,几乎可以感觉到……

不行,周明叙捏了捏眉心,拿出手机,开始找东西。

找到了,国际跳棋。

玩这个应该就能冷静下来了。

他以为他能很平静地度过这一夜,是他高看自己了。

跳棋才下了十分钟,马期成的消息就过来了。

【我靠,你怎么在线???】

周明叙侧着身,搂着乔亦溪,在她背后敲手机:【不行?】

【我听舒然说,你和乔亦溪今晚不是睡一起吗?你怎么还回我的消息?你现在在干嘛?】

周明叙:【下跳棋。】

马期成难以置信:【什么玩意儿啊??】

周明叙直接截了个图发过去。

马期成震惊了:【我靠,你是第二个让我钦佩的男人。第一个是我高中的学习委员,妹子约他去家里玩,他硬是坐人家**给人家讲了仨小时的宾语从句。】

“……”

乔亦溪睡得挺好,第二天一起来,发现周明叙眼下乌青。

“我昨晚好像做了个梦,”乔亦溪揉着眼睛说,“梦到有人洗了一晚上澡,不让我上厕所。”

周明叙淡淡撇开脸,道:“没做梦,是我。”

乔亦溪这就奇了怪了:“你洗澡干什么?”

周明叙:“太热了。”

“不是开了空调吗?”

周明叙思忖片刻:“昨晚我压到遥控器,不小心开成制热。”

“后来呢?”乔亦溪蹙着眉想了想,“我怎么没觉得热啊。”

“后来我调回来了,在你被热醒之前。”

“……”

///

这趟旅行为期七天,他们并没有去到太远,路线是乔亦溪做完功课规划出来的。

他们在古镇的院落里看过夕阳,也在游乐场的过山车上放声尖叫;潜进某个学校的荣誉墙里伪装学姐学长,却意外看到阮音书和程迟的介绍栏;他们在人声鼎沸的音乐节里拥抱,也在教堂外接吻。

她还带他去了电玩城,她没再小心翼翼避讳射击游戏,他也从自己的桎梏中挣脱,坦然地举枪。最后周明叙凭借惊人的命中率赢了很多游戏机里的彩票,给乔亦溪兑了一个拉提琴小人的香薰灯。

旅程从香薰灯开始,由香薰灯结束,她去了自己想去很久的地方,他也找到了状态,算是圆满。

回去的时候乔亦溪买了一支奶糖味的唇膏,在机场对着镜子涂过一圈后,探出舌尖舔了舔。

真的是奶糖味儿,不二家的那种。

乔亦溪合上盖子,感慨:“众生皆苦,只有我,是奶糖味儿的。”

周明叙侧头瞧了她一眼:“你不是。”

“暴揍警告,”乔亦溪装模作样地指着他鼻子,“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今天的某人倒是很不怕死。

他挑了挑眉,“我说你不是。”

“……行。”

乔亦溪也败下阵来,“那你说我是什么?”

周明叙侧过头,指节蹭了蹭鼻尖,先她一步往登机口走去,只丢下轻飘飘又不怎么清晰的一句——

“我的。”

不是奶糖味也不是玫瑰味,你是我的。

///

他们旅行结束回去的时候,周父也复查完毕一切正常了。

最近周明叙很少回家,只是也并非不关心周父,还是会从乔亦溪那里得知周父的消息,比如什么时候出院、什么时候完全恢复。

那天周明叙在外头跟马期成他们开了个包间开黑,乔亦溪在家里收拾一下正准备去找他,乔母让她送个东西上楼。

她拿了东西,坐电梯到了周家门口,敲门。

给她开门的是周父。

她抿了抿唇,走到屋内,把东西放在餐桌上。

“这是我妈做的凉菜,她让我带上来。”

“好。”周父颔首。

“那……我走了?”乔亦溪有些拘谨,不知拿出怎样的态度好,“叔叔再见。”

走到门口的时候,周父将她喊住。

乔亦溪回头。

周父:“明叙他……最近怎么样?”

乔亦溪斟酌再三,道:“挺好的。”

“上次看到他,好像瘦了很多。”

乔亦溪:“是瘦了很多,不过最近有在长肉了,养回来了五斤。”

前阵子他的确瘦了很多,是因为饭吃不下,觉也睡不太好的缘故。

周父站在她身后,就这么毫无预兆地问她一句:“你觉得叔叔做错了吗?”

她一愣,这才有些犹疑地转过身。

错不错也说不上,只是观念不同引发争执罢了,当时发病是谁也没预料到的意外情况,不能怪任何人。

“我知道我的身体情况,也知道情绪过于激动会带来的后果,但是那个时候我甚至想,晕过去也没什么,只要能阻止他就行,”周父道,“因为我实在是,见过太多孩子被游戏毁灭的样子了,我不想他变成那样。”

乔亦溪轻声说:“我知道。”

周父继续道:“但是,他最近那样的消沉,是我从来没想到的。”

他本以为周明叙最多愤怒个两三天,然后被他推上正轨开始学习,毕竟游戏只是生活的辅料,失去了也没什么。

可周明叙的状态终于让他意识到不对,那种黯淡无光的眼神是这孩子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仿佛宇宙群星黯淡,光彩被乌云遮蔽。

是那时候才开始感觉到恐惧的,他想,如果周明叙只是把游戏当消遣和放纵,怎么可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是不是哪里真的出了问题?

直到他今早起来看到推送,是一个什么别的游戏的大型赛事,十几年来中国第一次夺冠,各类软件的推送全紧跟这个热点,连新闻里都全是报道。

并且,报道竟然归到了“体育竞技”那一栏目。

今早他看了很多新闻稿,包括记者理智的分析,也包括从业者疯狂的热爱,还有粉丝们热血的欢呼。

这个时代电竞的定义,似乎和他那个时代有所不同。他终于有那么一点改观,所以才会问乔亦溪这样的问题。

乔亦溪咳嗽了一声,说:“其实他知道您可能会不同意的,后来您进手术室他没离开,能看得出他不是想跟您对着干的人。可电竞这件事,他明明知道选择它会带来反对的后果,但依然义无反顾的选了。”

“如果不是真的喜欢,真的想为热爱的行业拼一次命,没有人会这样的。”

周父看着她。

乔亦溪继续说:“我还记得大一开学之前,我和他遇到,那时候很多年没见面,我都快把他忘光了。只是一看这个人,觉得特别冷静,感觉没什么能让他情绪有大的起伏。他多数时候都没什么表情。”

周父:“是,他从小心态就很好,没什么能影响他。”

“但是有一次他接我下课,心情非常差,一眼就能看出阴翳气场的那种。我后来一问才知道,是他那天打游戏一直没赢,所以才那么不高兴。其实我就不会呀,我打游戏就是消遣,赢或输对我来说都没太大关系,因为我又不在意这些。”

“可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周明叙展现出极端情绪。您也知道,只有真正在意的事情会牵动人的情绪,大多数时候冷静,只是因为大多数事情他都不上心而已,他可是连高考都能做到心如止水的人。”

“电竞不一样,这是他真正在意的事情。您可能没认真观察过他坐在电脑前的样子,很难形容,唔……就像学校里真正热爱自己专业,办公室里真正热爱自己工作的人,他们眼里是有一束光的。”

“周明叙他,在做喜欢事情的时候,是有那种光的。”

周父沉默了许久,最终化成一声叹息。

“我只是怕他走错。”

乔亦溪舔了舔唇,道:“裴寒舟您知道吧?”

“知道,”就连周父都不吝惜对他的夸赞,“他很厉害。”

“裴寒舟最近在收购俱乐部,投资电竞了,”乔亦溪说,“上次他单独跟周明叙见面了,说想签他。”

这是周明叙在旅行时告诉她的。

“现在正是电竞崛起的时代,连裴寒舟都来了,您怎么还害怕他一个人走错呢?再说,就算他走了错的路又有什么关系,他现在还年轻,年轻就是资本呀,男孩子多吃点苦没什么的。”

“现在的电竞不止是打游戏了,还是世界级的赛事,他也许会代表国家出战,以国家的名义和别的顶尖战队一较高下,那时候他不止是代表自己了,也代表我们。能为国家出战、荣耀和国家息息相关,就算没有结果,也是一个很宝贵的经历啊。”

“人能有自己喜欢的事,并且抛下一切为之努力拼搏,这不就是应该被认同的吗?为什么当这件事从学习变成电竞的时候,就不被大家理解了呢?”

周父一愣。

乔亦溪说:“连我都相信他,那么多人也相信他,裴寒舟都相信他……您为什么不肯信一下呢?”

“他真的很厉害,他不应该被埋没。”

周父站了良久。

直到一个电话打断乔亦溪和他的对话,放下手机后乔亦溪道:“他们喊我了,我先走啦!”

乔亦溪关门离开后,周父缓缓踱步到沙发前,然后拿起手机,搜索了裴寒舟相关的新闻。

他的确开始投资电竞了,并且声势不小,这个行业似乎正在扩大发展,并慢慢为人所熟知。

底下相关的词条很多,他一个个点开来看。

///

乔亦溪并不知道自己那番话究竟起了多大的影响,找到周明叙之后她就把这事忘了,跟他们一起聊天吃鸡。

听说海洋公园很好玩,她和周明叙决定第二天去一探究竟。

第二天去海洋公园逛完以后,离场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海洋公园在郊区,回去还有两个多小时车程,而二人奔波一天实在是累了,便找了个酒店休息下来,打算次日一早再回去。

乔亦溪去洗澡的时候,周明叙就开了手机打游戏。

马期成在那边问他:“你现在在哪呢?”

“酒店。”

“和乔妹一起?”

“是,”周明叙道,“怎么?”

“我服了,我真的服了。”

马期成甘拜下风,跟傅秋吐槽:“上回他和乔妹俩人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他和人家开房下了一晚上跳棋??Hello,有事吗??”

“今天更牛逼了,俩人开房,他抛下乔妹一个人在这打游戏,我说周明叙,你能不能行啊你?”

傅秋笑:“你懂个屁,人家这叫珍重,叫重视。”

马期成和傅秋正争论得不可开交,周明叙淡淡插.入一句:“她在洗澡。”

马期成顿悟了:“噢——是她在洗澡所以你无聊打游戏是吧?等会就不打了是吧??那我们等会不耽误你咯???”

“嗯。”

“嗯!!他说嗯!!傅秋你听到没他说嗯!!!”马期成一下跳起来,嘿嘿笑了,“行行行,咱们速战速决啊,这可是我们叙神人生中顶重要的时刻。”

傅秋耸肩:“我不知道你在激动些什么,又不是你的女朋友。”

马期成:???

周明叙打完这一局,乔亦溪刚好出来,她刚好做的是今晚可能在外面睡的准备,所以带了睡衣和换洗衣物。

此刻,她穿着短袖睡衣,露出纤长的一截脖颈,因为热气蒸腾,颈上还有一些斑驳的红色印记,看起来有些暧昧。

——即使这暧昧和周明叙并没有什么关系,但他的喉结还是滚了滚。

乔亦溪自然地擦着头发看手机,没想到真有一条未读消息,是周父刚刚发过来的。

似乎斟酌了整整一天一夜,他同乔亦溪道:【明天你让周明叙给我看看合同,签约的时候我和他一块过去。】

她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

周父松口了,他答应周明叙和裴寒舟签约了?!

她立刻回头问周明叙:“裴寒舟给你合同了吗??”

“给了,我还在看。”

“那你想签吗?”

周明叙嘴唇动了动。

这么好的机会,大概没有人想错过。

只是……

“你爸同意了!”乔亦溪一把扑进他怀里,“他刚给我发消息了!他同意了!他说要看你的合同,而且和你一起去签!!!”

周明叙被撞得滞了两秒:“他刚和你说的?”

“对啊。”乔亦溪兴奋地抱紧他,“我成功了哦,我说服你爸了。你看,乔乔果然从不食言。”

他定着头,笑了。

她的颈窝紧紧抵着他下巴,浅淡的香气萦绕在他鼻尖,再往下几寸就是少女柔嫩盈白的皮肤,像绽开着待人采撷。

感觉到周明叙往自己脖子上拱了拱,乔亦溪也没想太多,仍旧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

“所以啊,付出还是有成效的,果然就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话没说完,她感觉脖子上胀痛了一下,是有牙齿轻轻啃咬过后,舌尖再抚慰似的轻轻带过。

……这么正经的时刻,他干什么呢?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乔亦溪骤然哽住,看到少年从她颈窝里抬起头,留下了一个真实的,暧昧而清晰的,粉红色痕迹。

少年低哑着声音问她:“那种草莓呢?”

“……”

正在努力煽情的乔亦溪:?

故事是应该这样发展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乔乔:煽情

叙神:我看这地儿挺好的不如我来种个草莓吧反正嘴来都来了不能白来一趟

挺好

今天提前更新啦!明天还是老时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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