蚍蜉:大蚂蚁也。全文字小说,尽在11文学网

韩愈诗: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

民间有句俚语道:蚂蚁搬大象,信不信由你

翌日清晨,皇宫内“嵩阳厅”书院。

张心宝忍着全身疼痛,由太监包罗及万象抬着藤椅轿,来到皇亲国戚孩童读书的“嵩阳厅”。

朗诵书声传出屋外,皇族孩童们肃穆专心看着桌面竹简识字,太监包罗唤出皇子刘协,与张心宝两个小孩童躲进了假山岩洞里,吃起黑枣糕糖。

“哎哟昨天那个杀猪的大将军打我,到现在还痛得吃不下糕精,你吃吧”

皇子刘协拿取了糕糖就吃,咬了几口道:“嗯好吃,这比宫里做的糖好吃多了,那里来的”

“阿协全部给你留着慢慢吃。是宫外大街溜口苏老头做的,听说他一辈子都在做糕糖,满间屋子都是糖果糕饼。”

皇子刘协羡慕道:“老大你多么自由自在可以到宫外去玩,我天天在这里读书烦死人啦哪天偷偷带我出去找溜口苏,把他那间糕饼屋吃个精光”

张心宝狡黠“呵咭”一笑道:“可以但是你现在得听我的话,咱们合演一出好戏喽”

皇子刘协贪吃的眼神瞅了那堆糕糖,讲义气拍拍小胸脯正经板板道:“老大,当然都听你的喽你是我们的老大嘛”

“凤仪宫”董太后年约七十,依然容光焕发毫无老态,端坐龙凤椅,一拍椅臂,双眸怒嗔,威仪赫赫道:“反了反了何进竟胆敢咒骂我的宝贝乖孙是小杂种他又是个什么家世才不过是一个屠户的贱民出身,仗着妹妹狐狸精般迷惑皇上而得宠,哪是国家栋梁之材,真是大汉朝不幸,简直岂有此理”

王美人盛装宫服,满靥凄容匍匐地面,哭得死去活来,楚楚可怜,令人于心不忍,大厅上一片凄然,服侍的一群太监宫女个个禁若寒蝉。

皇子刘协依偎董太后孺慕撒娇,趴在大腿上,哭湿了老太后衣襟一片泪渍,直喊老奶奶别生气,保重身子要紧;如此懂事孝顺,更促使其怒不可歇,不啻火上加油猛煽助势。

“王美人起来吧别再哭了。抱去皇孙刘协安慰一番,本宫替你作主就是”

皇子刘协乖巧,走下台阶依偎娘亲身边。王美人擦拭泪珠哀声道:“禀太后妾身守律自爱,没有外威弄权,只得依靠您做主。大将军何进依仗是太子刘辩的母舅身份,十分嚣张跋扈目中无人,时常欺凌妾身母子。稚儿刘协虽是皇子但无封地,以后我们母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董太后凝望一旁侍候的“十常待”太监之一郭胜,有询问之意,他当然体会圣意,一摆拂尘右手捧着示礼,哈腰恭声道:“启禀太后王美人所说属实,皇子刘协并无封地。”

人生七十古来稀董太后安享清福,不涉入朝政,当然不会知道儿孙们腐败不堪,大汉江山岌岌殆矣

“郭胜宣懿旨了没有皇上怎么还不来”

话刚问完,二总管赵忠长得一身细皮嫩肉犹赛女子,眼角略带粉红,一付桃花媚眼飘飞,晶莹亮丽十分迷人,匆匆赶到匍匐跪拜,尖声婉柔,悦耳动听,不男不女撩姿作态,令人啧啧称奇。

“禀太后皇上与何美人偕太子刘辩,前来请安了。”

董太后一脸的不高兴,威仪依然,默不吭声,高坐龙凤椅。

汉灵帝刘宏才四十多岁,已然弯腰驼背老态龙钟,一副病恹恹痨鬼瘦弱模样,如有一阵风刮来,即折断腰的不禁风形态,就是平常纵欲过度,已至灯枯油尽之地步。

汉灵帝刘宏偕太子刘辩及何美人跪地叩安董太后,安坐龙椅后,应内太监赵忠率服侍小太监及宫女等匍匐地面叩拜,称万岁圣安,一切如仪。

何美人私下轻扯几岁太子刘辩衣角,其乖巧趋前依偎董太后身边撒娇,乐得老奶奶笑不拢口,但是瞻前顾后二位相差一岁的皇孙,太子刘辩憨厚刚毅方脸,极像国舅何进,皇子刘协杏靥大眼慧黠,像极汉灵帝刘宏,又有三分如董太后,七分像先帝刘恒,长得越大越是明显。

血脉嫡亲,天生自成,汉朝帝位大宝代代相传早就乱了套,当然是面貌相似为优,见人倍思亲,无可厚非,自然分别了宠爱。

董太后双眸一抹鄙色,朝何美人冷言冷语:“何进贵为大将军之职,却没有什么好教养,竟然于宫内嵩阳厅书院,初学读书的小孩子面前说些不堪入耳的粗话,并且藐视皇子刘协,还说不是皇儿亲生之骨肉,可有此事”

汉灵帝刘宏一愕,怎会有这种荒唐至极之事怎没听宦官们谈起真是一头雾水茫然

竟传至平常吃斋念佛,深入浅出不管世事母后耳里,这还得了

何美人虽然马上慌忙离座,跪于地面,却神色镇定,胸有成竹娓娓道:“启禀太后请别轻信奸人诬告之辞。国舅何进是前往搭救被小太监奴才欺侮的外甥太子刘辩,打骂了那个小太监,怎么会扯上了皇子刘协呢”

真是各说各话,清官难断家务事。

董太后言辞为之一顿,但是也见多了皇宫大内嫔妃争宠,不择手段家族丑事,自己是过来人,爬上了这个“母后”宝座,岂非弱者,只是吃斋念佛求个心安,免得从前争斗冤死手中的嫔妃亡魂打上门来。

“何美人这可有证人”

“启禀母后当时在场的有议郎蔡邕、御史郑泰、卢植为证。妾身不敢说谎狡辩”

汉灵帝刘宏坐得不耐,打哈欠伸懒腰道:“母后这不就没事了哪个大胆的小太监奴才,竟敢欺我皇儿,就是杀之也不为过”

何美人双眸一抹得意,掀起嘴角暗自高兴。

董太后岂是省油的灯目的并非在此,论斗心机,可就姜是老的辣这个狐狸精的一笑一颦,怎能逃过她的法眼。

“太子”刘辩及皇子刘协一听皇帝老子欲杀“老大”张心宝,双双兀自颤抖了起来,满脸欲哭状慌了手脚。

董太后看在心里自有打算,招手唤着两位乖孙来到座前问道:“乖孙子讲实话奶奶有赏。”

两个小萝卜头争先恐后把当时的玩耍情况说了一遍,当然双双隐瞒了“老大”张心宝拿弹弓之事,就由皇子刘协扛了下来,净说张心宝的好话,免得杀头那不就玩完了。

童言无忌讲话最容易使大人相信。

在场的人已听出了蹊跷玄机,国舅虽是无心之过,但却太粗鲁了,也对七岁小太监张心宝发生了兴趣。

汉灵帝刘宏却是龙颜数变,因为挨揍的张心宝是尊重宠信称“阿父”的宦官内侍大总管张让之子,怎么没听其投诉,真有大人大量,这个粗人国舅何进真是会惹麻烦

董太后脸色更加难看,下了道懿旨,宣有关人等,一起晋见,好当场对质。

何美人双眸露出讶异,皇上及董太后怎么听完了孩童游戏稀松之事,突然间脸色反常,真叫人心里头忐忑不安

不瞬间,相关人员全到场如仪称安,好似在外恭候多时了。

董太后瞧见太监大总管张让匍匐地面,涕泗横流哭诉自己教子不严,惊动二位圣驾亲审,又见七岁张心宝惶恐不安,胖嘟嘟雪白双颊印有五指巴掌,肿得半天高,身上受伤还缠着白布,透出青草药渍及浓浓的味道弥漫厅内,实在令人同情。

国舅何进实在可恶竟然对小娃儿下此毒手

董太后抿咬嘴唇,先声夺人,棋高一着,一拍椅背怒目道:“何进你该当何罪”

满场众人吓得瞬间全部跪地,德高望重一国之太后,几十年来不曾发此脾气,这下糟糕了

汉灵帝刘宏大吃一惊,慌忙叩头道:“母后请息雷霆大怒孩子们游戏玩闹,实属小事一椿,儿臣自会处理,请母后保重身体为要”

“都起来吧”董太后脸色稍缓。

“谨遵懿旨”大家皆诚惶诚恐齐齐恭声道。

“你何进跪下眼中还有没有皇帝的存在皇子刘协虽没有封地,也是皇帝亲骨肉,正在启蒙之时,岂可听闻咒骂之粗语你身为国舅,一言一行皆需自律,以后太子刘辩若登大宝,岂不蒙羞”

这顶帽子扣得真大,但也是属实,令人难以反驳。

何进额头冒出冷汗,颤抖道:“微臣忠心耿耿,唯天可表是一时护主心切,无心之过。”

议郎蔡邕出班奏道:“启禀太后大将军何进武将本色为人率直,为护主心切,一时冲动脱口而出,是该反省;况且小太监只不过是个奴才,已赏赐了一袋龙雕白金币做为补偿,表示误会,而有后悔之意,请太后明察”

董太后脸色稍缓道:“蔡贤卿是两朝元老躬忠体国,难道不懂本宫之意”

议郎蔡邕眉头一颤,展颜躬身奏道:“启禀太后皇子刘协是该封王了,以确保大汉江山基业。大将军何进该暂罚闭门思过之罪,以示太后教诲恩典”

董太后满意地点头,然而双眸露出一丝复杂的异采凝视大总管张让身上。

“张卿家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太监大总管张让双眼一抹怨毒杀机乍现即隐,却毕恭毕敬正色道:“启奏太后奴才怎敢有任何意见太后圣明事非,奴才心服口服”

董太后怜爱关注之眼神,看着受伤呻吟中的张心宝,叹口气道:“唉可怜的孩子,也是你的命啊虽然是玩耍游戏,以后决不许骑在太子及皇子们头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张心宝挨在大总官张让的身上,逮到了这个机会,瞬间蹒跚趋前跪地稚声道:“启奏太后祖奶奶大将军何进在背后骂你坏话,他不是好人”

此言一出,全场惊愕

童言无忌,倒想听一听这个七岁小娃儿怎么说

大总管张让却慌忙出班奏道:“启禀太后奴才曾蒙皇上恩准于宫内抚养小孩,已属破例,岂容得孽子在此胡乱说辞,混淆圣听”

董太后不以为然冷声道:“张卿家所言差矣虽是身为奴才,你们十常侍为朝庭尽力办事,举奸揭恶不遗余力,督军各方将领功在朝庭,如果有奸人不把你们当人看,本宫及皇上也不会饶他”

转而慈祥凝视张心宝,又瞅了何进、何美人一干人等说道:“小孩子天真无邪哪懂得说谎况且时常与太子刘辩及皇孙刘协等一些皇亲国戚门阀后代玩在一起,肯定聪明伶俐十分乖巧。比起那些遇事敷衍塞责,滥芋充数之辈,来得动听。”

慈容一展,轻催促又道:“小宝乖说得好有赏”

国舅何过猛地频频擦拭额头汗下如雨,面色如土,惴惴不安,双眼凶光凝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萝卜头。

张心宝畏缩地面惶恐道:“亲阿爹会骂我这件事又与皇上老爷子有关系,奴才不敢说”

“小宝老实可爱朕就要你说来听听一切后果朕替你承当”

张心宝凝望着亲阿爹大总管张让,见他点头示意可以说了,缓缓起身拉着“太子”刘辩及皇子刘协出场排排站,有如将要表演一场话剧。

“启奏太后及皇上太子刘辩就扮好人皇帝,皇子刘协就当坏人大将军何进,这样比较清楚,现在奴才就装扮那些说话的大臣喽”

这个小娃儿的可爱天真动作,确实引发了满场大人们的好奇兴致,也将全场严肃的气氛转化为轻松,十分逗趣。

指着“太子”刘辩扮皇帝装扮大人模样,说故事道:“文武百官分班站立金銮殿,皇帝说话道:朕昨天做了一个梦,十分怪异众卿家谁懂得解梦”

再扮甲文官模样道:“皇上不知所梦何事”

再扮皇帝道:“朕昨天梦见与母后**,这是从没有过,简直不可思议到底梦兆如何解释”

再扮乙文官出班奏道:“启禀圣上这表示大汉以孝道传承天下,国泰民安”

再扮丙文官出班奏道:“启禀圣上日月节气,阴阳交和表示了风调雨顺,天下将五谷丰收,仓粟盈库”

满朝文官皆是赞诵圣德,说些百姓安康,天下太平之类诵辞,尽是一些拍马求荣无耻之辈。

又扮皇帝口吻朝武官问道:“文官如此解梦说辞,不知武将们有何看法”

又指一指扮“大将军”何进的皇子刘协说道:“圣上这些人皆是迎逢拍马之辈,那有这么多酸溜溜文皱皱的解释”

张心宝扮起皇帝模样,抬头一愕问道:“喔大将军何进有何高见”

俨然一挺大声说道:“皇上那不就是操你妈的”

说时慢,这时快七岁张心宝自导自演,不瞬间就把故事说完了,大人们挡都挡不住

大厅内,一时间寂静无声,厅外飘叶落地敲砖可闻。

宫女们皆是含苞待放年龄,通通双颊绯飞红透耳根,人人羞窘得呼吸换不过来,何进真是杀猪的酒囊饭袋大老粗

几个大男人啼笑皆非脸部表情都僵硬了,肚子里却“咕噜咕噜”地笑翻了天,强憋那股笑气,这时刻,如果笑出来可能会掉脑袋

岂料,“大将军”何进气得一佛升天,直冲牛斗,这股冤气回蕴肚里,“噗嗤”地一响却放了一个臭屁,于厅内寂静紧张气氛中,就如早雷惊蛰。

董太后高坐龙凤椅,颓然一缩,瘫了片刻,脸色一阵红一阵白都转绿了。

无病呻吟道:“简真是有辱斯文可恶至极太总管张让、二总管赵忠听着,将何进拖出去廷杖五十大板,就由小宝监督,闭门思过,不得进宫”

双双得令,左右挟着一脸愕傻,泥雕木刻的“大将军”何进,拖出了厅外,张心宝得意洋洋,兴高采烈随后而去,直喊坏人真有报应。

“太子”刘辩一脸茫然问母亲道:“娘亲小宝说舅舅的最后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孩子别多话”何美人双颊霞晕道。

外面传出了“大将军”何进高喊冤枉。

“太后饶命童子胡诌之辞,肯定有人唆使”

喊冤尾音渐渐远离,大厅内依然禁若寒蝉,落针可闻,没人胆敢求情。

“大将军”何进被翻了身趴在刑具上,四肢绑得十分牢靠,以防挣脱。

廷杖五十大板打下去真会打得皮开肉绽,不死也去了半条命

太监二总管赵忠如女人作态、双眉一蹙嘲讽道:“哎哟何大人养尊处优,一身的细皮嫩肉,哪挨得起廷杖一下,咱家我见犹怜,都舍不得下手”

“大将军”何进怒目睚眦懑恨道:“你们宦官十常侍狼狈为奸,嚣张不了多久”

“何大人别嘴硬我们同出身贱民,当年也是我们推荐你妹子进宫,岂料你得势之后,竟然是过河拆桥之辈为何不与我们合作各取所需今天是给你一点教训,以后随时可取你的性命”

“大将军”何进怒发冲冠咒骂道:“操你娘的卑鄙龌龊下流,竟然利用小孩子坑了老子我岂会服气总有一天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哗等你当了皇帝再说,谅你也没这个福份”

太监二总管赵忠抱起了张心宝,“啧”声亲个满颊,赞许道:“小宝真厉害不愧邪童美号,你说怎么打要多重现在可报了一箭之仇。以后何大人见到了你,可会退避三舍,永生难忘谁叫他惹了我们的心肝宝贝,你的伤痕还痛不痛呀”

张心宝“啧”地回吻,香喷喷的好味道,“呵嘻”一笑道:“这全是义父您的教导喽

也是您的不传绝招栽脏嫁祸,小宝学得像是不像下一招又是什么绝活”

“嗯小宝学得妙极了。义父绝活还很多,密室内那些宝贝如果全学会了,天下间,可就没人敢欺负你啦”

“孩子今年跟着二总管义父学习。十常待个个都有一套,来日方长,但可别骄傲了,明年跟我学武”

“大将军”何进双眼一抹恐惧,咬牙切齿道:“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没有一个正常人”

“给我重重的打”太监大总管张让阴恻恻道。

太监包罗及万象双双各吐一口水援抹上两手,提起廷杖狠狠地猛打欲报小主子受辱之仇,岂会手下留情

“噗噗噗噗噗噗”

板板到肉,就这么六下,“大将军”何进杀猪般的惨叫连天,屁股就开花了,血流涔涔濡湿一片,人也昏厥过去。

“泼水”

张心宝顽劣地挣开太监二总管赵忠怀里,溜到了“大将军”何进肥厚背上,掏出了小鸡鸡洒了一泡尿,乐得雀跃起来。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小年纪就这般邪煞,以后怎么得了

“大将军”何进悠悠苏醒,已然痛得汗流浃背,臀部鲜血淋淋,这条命不知道可否撑到五十大板打完。

势比人强,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个堂堂国舅大将军

不得不低头哀求声道:“两位公公饶命啊何进听你们的就是”

太监二总管赵忠双眼一抹残忍快意,然而抿嘴“啧啧”可怜道:“何大人咱家只是奉懿旨行事,您大人大量可不能记恨喽现在是小宝监督当家,我们可无权作主的”

“大将军”何进颓丧哀声求道:“小祖宗请饶命请手下留情”

张心宝可神气了,板一板弱小的手指头道:“唉不是还有四十四板嘛怎么威武大将军就不行了”

太监包罗趁势插嘴道:“小主子这个嘛要真打满了,可会没命,那个嘛是否折算黄金白银”

张心宝双眼狡黠“呵咭”一笑道:“何大人您说一板子该折价多少呢”

“大将军”何进虽然满头大汗,双眼露出了求生欲望,急忙接口道:“买老夫通通买就一板子算一百斤黄不,算一千斤黄金,四十四板全买了明天如数奉上”

张心宝望着亲阿爹张让脸色表示允许,欣然“呵咭”笑道:“何大人真叫小宝好生为难要是太后问起来,不知道您会不会说去”

“大将军”何进鼓浪着脑袋,痛得呲牙咧嘴,大叫道:“操他妈的老子若说了出去,就是王八大乌龟,生儿子没屁眼绝子绝孙不得好死”

“好够爽快小宝就喜欢这个调调,空口无凭,划押为证就卖你四十大板,明天去收钱喽”

“大将军”何进一愕,惶恐哀求道:“啥么还得挨四大板不是价码说好了吗”

“何大将军笨啊至少得让您躺上一、二个月吧要不然会叫人起疑喽”

语音旋落。

“噗噗噗噗”

“大将军”何进目突呲嘴,咬紧牙根,四下子重板,不瞬间再行昏厥,不醒人事。

七岁的张心宝以后在皇宫大内,必然是螃蟹走路横冲直撞。

“邪童”名号可谓:小矮子放风筝节节高升。

太监大总管张让抱着张心宝大摇大摆迳行离开,怀中张心宝懵然不解问道:“亲阿爹

黄金又冷又硬还真重,也不能当饭吃,要来这么多有什么用”

“孩子快长成为大人后,你就懂了亲阿爹要替你买个身份,再买个皇帝当,你说好吗”

“才不要嘛皇帝多么无趣,又不能出城去吃溜口苏老头做的糕饼,人家才不要,傻瓜才去当皇帝”

“嗯,长大后再说吧你随包罗和万象先回房睡觉”

“亲阿爹去哪儿”

“董太后刚才派人传懿旨唤亲阿爹晋见”

“唉这么晚了做什么”

太监大总管张让伸了伸头长舌头舔唇后,贴在张心宝耳边细声道:“就是何进骂她的那句话长大后你就懂得。”

夜色朦胧,雾湿生寒,依偎包罗怀中的张心宝只觉浑身温暖,累了一天而沉沉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