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小目标
谢莹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把噎在喉咙里的苹果咽了下去，满头雾水的问道：“你说啥？什么定了？”
林宁看着她诡异一笑：“咱们两个的小目标。”
“小目标？”什么玩意儿？
“一百万两的小目标。你听我说……”
林宁一边说着，谢莹不住点头。
“不成，五五分，不然我这就去追我大舅三舅！”谢莹一拍桌子从榻上跳了下来，一脸郑重的看着林宁。
按照林宁的计划，她和谢莹每人将自己的所有身家都拿出来，入股儿投资，林宁的资产显然不多，便算做两成，但这赚钱大计还得靠她来拿主意，这无形资产也算是一股，赚了钱她拿三成，谢莹拿七成。
但谢莹不干。
虽然林宁从没说过，但不代表谢莹看不出来，一个能在大冬天在深山老林里来去自如的女子，怎么可能像表面上这样简单？别说别的，就把她那些吃的喝的卖上一些，随随便便就能赚上个几万两。 更别提赚钱这事儿，压根儿就是自己一个人事儿，不过是林宁心肠好，愿意帮她担罢了。
林宁根本就不需要钱。
“姐姐……”
“妹子你别说了，五五分，你要同意，咱就这么办，你若不同意，我这就走。”
谢莹做势穿鞋。
林宁抚额，只得点头同意。
不得不说，林宁也是存了试探的心思。这世上最难的两件事，一是和别人分老公，二是和别人合伙儿做买卖。一是情，一是利，都是说不清道不白的东西。她虽然不在乎钱，但一旦做了，便要正正经经的，若真是碰上个心思不通透的，那干脆一拍两散。
谢莹显然是个明白的。
二人还很正式的写了文书。
第二日，林宁和谢莹顶着风雪来到了仙客来。
掌柜已然换了人，新掌柜是一个身材削瘦，四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先给谢莹请了安，便自我介绍说姓马名永周，是谢家大老爷从吴州带过来的，原来是谢家在吴州城的酩酊居做二掌柜，以后便是谢莹的下人了。
看来谢家两位老爷早有打算。
林宁和谢莹二人明了，昨日看那身契中便有此人。
马掌柜将二人请入内间，亲自沏上茶水，肃立一旁，并不多言。
林宁见了，暗暗点头，这是个有规矩的。
谢莹很客气的让他坐了，便问他这仙客来的情形。
马掌柜半斜着身子坐了，闻言皱了皱眉，沉吟半晌才道：“回大小姐，从帐上看，这仙客来生意并不好。”
郭老太太早就存了偷梁换柱的心思，这帐面儿上自是一日不如一日，正巧在这节骨眼儿上被谢家要了回来，倒省得再去做帐，原来的掌柜带着钱一走了事，反正柜上是没银子的，倒还欠着一些供货商的银子，林林总总加起来得有一千二百余两。
谢莹闻言沉了脸。
但这还不是最要紧的。灶上的师傅们全走了。一个大厨，两个二厨，三个三厨，在昨日直接辞了工，任他怎样说都无济于世，看来早就被郭家收买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这样的人就算不走，咱们也不敢用。”林宁冷笑道。
马掌柜很快的看了林宁一眼，大老爷是交待了的，对这位林娘子，只当对大小姐一般，万不可轻视，今日见了，虽穿着朴素，却别有气度。
郭莹皱眉，看向林宁：“妹子，现如今咱们却该如何？”
林宁安慰的握了握郭莹的手，冲马掌柜道：“马掌柜，不知这次谢伯父留下的人中可有会厨艺的？”
马掌柜心下一跳，忙道：“有，但只有一个，是朱老三的媳妇邹氏，她以前在府里大厨房伺候的，置办宴席很有几个拿手菜。”
林宁又让他将其余几人说了。
此次谢柏恒共留下十三人，除马掌柜外，还有朱老三一家七口，朱老三以前一直管着庄子的，熟悉庄子管理和农牧出产，邹氏有一手好厨艺，他们有两儿一女，长子朱顺，二十二岁，娶了老太太跟前的二等丫头春朝，现在育有一子来喜，才三岁；次子朱全，十七岁，还未成亲；还有一女采双，十三岁，原来在谢家大夫人嫡次女谢五姑娘院子里做三等丫头。尚有三人谢七、谢十三、谢四十都是粗通拳脚功夫的，原来是谢家的护院，另两名十七、八岁的小厮，侍琴、侍书，俱是聪明机灵的，跑腿个腿儿递个信儿不在话下。
看来谢大舅此次给谢莹留的人很有讲究。
林宁点头，冲谢莹道：“莹姐不必担心，我自有主张。”
谢莹心下大定，向马掌柜道：“这位是我林妹子，想来两位舅父已经与你说了，我现在也没有多的产业，就指着这仙客来，还望你多多上心。只一条，从今以后，这仙客来，还有我的所有产业，林妹子都当得家，自然也包括你们。见到林妹子，就跟见到我一样。你可明白了？”
马掌柜忙点头应是，又重新冲林宁见礼。
林宁也不避让，只微微一笑，让马掌柜起身。
林宁又道：“马掌柜，从今日仙客来关门歇业……”
“歇业？”马掌柜大惊，这可如何使得？大老爷把他调过来是为了帮着大小姐重掌家业的，怎么刚来就关门大吉了？
林宁淡淡看了一眼马掌柜，“我说话不喜欢说第二遍。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你记住了。”
这要是在末世，有令不行，足够他死上七回八回了，在丧尸遍地的时代，一个迟疑，失去的，便有可能是性命。
马掌柜不由拿眼去觑谢莹。
谢莹见状，心头大怒，冷笑道：“看我做什么，合着我刚才说的都做了耳旁风？还是你们原是谢家的人，我们姐儿俩两个小女子使唤不得？”
这话便诛心了。
马掌柜是受了谢柏恒的重托，特意留下照看小主子的，既便他再耳提面命不可轻视林宁，心头也不免将原来这位表小姐，现在的大小姐和这位林娘子视做小女子，虽然言行看似恭谨，但潜意识里却是有些拿大。此刻才被林宁下了面子，又被谢莹喝破了心头的那点子心思，一时又羞又恼。待要分辨，却觉林宁轻飘飘看过来的目光透着刺骨的寒意，简直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上几分，不由心下一惊，神思也清醒了许多。
一机激灵，忙下跪请罪，静听吩咐。
林宁、谢莹对视一眼，谢莹才道：“你是舅父跟前的老人儿，我也不欲拿大，只是这规矩还是要有的，想必大舅舅也不是想让你来做我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