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全买

却说沈福礼回到家,急匆匆安排下人到处去寻沈春杏的下落。

又想起罗全儿所说的那新鲜的吃食,暗自琢磨,不成,不能在沈春杏这一棵树上吊死,还得双管齐下。

又让人去外城城北集市上,去买卤味。只是不巧,赶沈福礼派的人到了集市,林宁的卤味已经卖完了,只剩下面摊儿。

林宁此刻正在空间里大饱口福。

洋货铺子买到的种子早就都种了出来,有玉米、花生、红薯、胡萝卜、豌豆、辣椒、洋葱、洋白菜等等,水果也有不少,菠萝、芒果、菠萝蜜、木瓜、香蕉等等,热带、严热带水果居多。

只是这些东西不能拿出去卖,不然成为富翁也不是什么难事,林宁感叹。

中午,林宁也懒得做饭,从空间里摘了几个嫩嫩的玉米棒子,剥得只剩下一层皮儿,扔在大锅里,放上水,又滴上两滴空间泉水,引了柴禾,大火烧起来。

不一会儿,清香四益,嫩玉米独有的清新香甜味儿充斥了整个厨房,又飘散到外面。

“哟,这败家蹄子不知道又在做什么,这味儿还怪好闻的。”隔壁老妇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些天她早就看清楚了,那家儿就那小娘子一个人,天天儿鼓捣些吃食,那味儿馋人的很,弄得满胡同儿的小娃子都恨不得跑到她家门口儿去。

现在一到吃饭的点儿,那娃子小的都发愁,都想吃好吃的。可那小娘子也不知是哪路神仙,愣是对这满胡同的人视而不见,也不说拿出些来给娃子们尝尝,真是个吝啬的。

正想着,却见他儿媳正倚着门在那儿冷嘲热讽:“哟,平日说得好听,原来只是个嘴巴式,也没咱们家金元儿天天的吃糠咽菜,天天儿的说心疼,我看哪,都是假的!”

见老妇瞅过来,那儿媳便甩了甩帕子,扭身出去喊儿子吃饭去了。

这副作派将老妇气了个仰倒,不同将手上盛着糙面儿饼子的笸箩一扔,哭叫:“这日子可没法儿过了!我的儿……”

林宁自是不知这些,知道也不会理会。

这些天每逢她出门卖卤味总有一堆孩子守在门前,跟她到胡同口儿,那眼睛都快粘在盛卤味的盆上了。

可林宁依旧走她的路卖她的卤味,没道理你想吃我就得给你吃。她就不信这些娃子这一大清早儿的守在这儿他们家的大人不知道,想吃不会买啊?

这日林宁又早早的卖完了。

沈福礼派去的人终于买到了卤味,直接带去了酒楼。

卤味拿回来时还热着,沈礼让厨房切了一盘子,就在厨房,和大厨们一人一块儿的分着吃了。

果然美味。

能将这臭哄哄的家伙整治成这般味道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沈礼眼睛都亮了起来。

“老许,你尝着如何?”

沈福礼低声问福味楼的大厨。

许家和,福味楼大厨,在福味楼足有十五年来,手头儿的功夫很是扎实,只是缺些灵气,这么些年来来去去总是那几道菜,没有创新,也是顾客流失的一大原因。

话说福味楼的生意不好沈福礼最是着急,这许师傅是第二急,他在福味楼这些年,手上功夫有没有长劲自己最清楚,若是福味楼垮了,他到别处可找不着这么好的待遇了。

许家和夹了一块儿,品了品,又夹了一块儿,再品品,冥思苦想了半天,才丧气的摇摇头,他足够努力,但确实天资不足,不仅脑子不灵活,味觉也不够灵敏。

真正顶尖的大厨别说上嘴尝了,拿鼻子一嗅都知道放了啥料。

沈福礼颇有些失望,但当着许大厨也不好说什么,又让厨房二厨、三厨,连切菜、洗菜的小伙计都尝了尝。

可直到所有的卤味吃完,还是一无所获。

沈福礼叹了口气,看来只得去走最后一步了。

将那买卤味的小二招来,问道:“铁锁儿,我问你,那卖卤味的是个什么样的人?”

铁锁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长得高高壮壮,憨厚老实,闻言便道:“回掌柜的,那是个年轻的小娘子,长得……”铁锁羞涩的笑了笑,一个大男人,脸上竟有些红,“长得还挺俊。”

沈福礼看他样子,不由打趣道:“哟,铁锁还知道看人长得丑俊,可不是该说媳妇儿了?”

许大厨等闻言哈哈直笑,笑得铁锁脸红得像猛追屁股,越发说不出话来。

“好啦,等我闲了,给让你婶子给你介绍个好的,成不?”

铁锁呐呐的,也不知说什么好。

沈福礼原也没打算跟他说什么,想着之前铁锁说的话,又问道:“那女子多大岁数儿?是哪儿的人?”

铁锁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没问。”

想了想又道:“那小娘子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听面摊儿老板娘管她叫林宁。”

“林宁?”沈礼沉思。

半晌,对铁锁道:“成,谢谢你了,你忙去吧,这些钱你拿着,给你爹打酒喝。”

说着,从荷包里拿出两个小银角子,要塞给铁锁。

铁锁却是一个劲儿的往后躲,说什么也不要,只说不能要。

沈福礼佯作发怒,“你不要便是看不起我,这又不是给你的,是我请你爹喝酒的,你咋能不要?”

铁锁却信以为真,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才忙收下,退了出去。

沈福礼想了想,冲罗全儿招了招手,附耳说了几句,罗全精明一笑,道:“您就瞧好儿吧。”

第二日,林宁刚到集市,便有一群人围了上来,正拿了油纸要逐个儿的称了,却却被人拦了。

林宁一看,是个十七、八岁、一脸精明相儿的男子,后面还跟着俩长得五大三粗的壮汉。

“你有事?”林宁皱眉。

“小娘子,你这卤味我全买了,烦劳你送一趟货吧!”

他这一说,林宁还未说话,一早儿在这等着的食客们不干了。这大冷天儿的,谁愿意在这儿挨冻,不就是为了吃这口儿吃食吗?这人倒好,一张嘴全买下了,真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啊!

“你谁呀?你说全买就全买?大伙儿在这等半天了没瞧见?凭啥你都买去?”一个年轻男子道。

“就是,就你能吃别人都不能吃咋地?”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的,全是声讨那人的。

那人正是罗全儿,后边儿俩人是他找得在街上混的跟来撑场子的。

罗全儿见众人都冲他抱怨,也不说话,只向后面看了看一人,“金二哥,您看怎么办?”

那金二哥会意,往前走两步,高大的身形压了众人一个头,那脸横肉看着都让人心生怯意,刚才还不忿的人们不由向后退了退,看了看林宁,又看了看金二,终究还是慢慢散了。

也赶巧了面摊老板两口子儿子和娘舅跑商回来,一家子去回娘家了,今日没出摊儿,旁边也没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