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太阳依旧炙热,慕容铭和萧若兰和一群侍卫们仍热坚持着自己的任务,继续替南方灾区募捐。

萧若兰一边用手中的丝巾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边看着聚在募捐台旁黑压压的人群,不过,她今日可学聪明了,将小如也带了过来,把她带在身边,好歹有个侍候的人,不像那欠扁的慕容铭,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忙得汗流浃背的,而且喉咙干得都冒烟了,他却连杯茶也不递给她,真是太不厚道了。

若不是看在皇上和倩贵妃的面子上,今日她才不会来呢,不过,细想一下,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南方急需银两为那些灾民重建家园,十万火急,刻不容缓。

今日的状况明显比昨日好多了,百姓们捐银子十分踊跃,虽然还没见到“传说”中的大鱼,但是小虾米挺多的丫。

慕容铭告诉她,他们现在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却不知为何大鱼还不上钩?

不过,萧若兰今日明显比昨日轻松多了,因为今天的皇宫里的队伍也明显比昨日壮观多了。

小如边为萧若兰边递水边咒骂这恼人的天气,那火热的太阳照得地面上你个蒸笼似的,一浪热过一浪。

萧若兰左顾右盼就是不见有“大鱼”,忙走过去拉了拉慕容铭的衣角,轻声问道:“你所说的所谓大鱼也该上钩了吧?媲”

“稍安勿躁,看到没,李员外来了,你就等着吧,呆会儿准会有好戏看的,”慕容铭说着,手指了指远处的三辆马车,笑得邪魅。

顺着慕容铭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三辆马车正在朝他们的募捐台驶来,走在前面的正是昨日他们拜访的李员外。

难道马车里面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未免也太夸张了吧?直接送银票来不就得了。

萧若兰这样想着,就见李员外已带着十几名家丁走到了他们面前。

只见李员外,笑容满面,双手向慕容铭作揖道:“李员外见过小王爷,这里有一万两白银,特送来捐给灾区,虽然不是很多,但是李某的一片心意。”

“本王替南方灾民谢谢李员外,如果皇城的商人们都如李员外这般慷慨的话,那么南方的灾民重建家园将指日可待,”慕容铭满心敬佩地向李员外拱了拱手,顿了顿,忙吆喝道:“快替李员外登记,白银一万两,请上坐!”

人群里一片沸腾,一万两对普通老百姓来说可是天文数字,相信对于李员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李员外这些年虽然经营有道,但却乐善好施,平日里穷苦百姓有个小病小灾的,只要求助于李员外就是十拿九稳的,李员外向来是有求必应的。

在皇城,李员外素有“李善人”之美称,在皇城一带也是极具影响力之人。

慕容铭注意到当李员外送来万两白银的时候,早有一些应该是前来打探消息的喽罗们挤到募捐台前,当看到登记在案的确实数目后,有几个人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募捐台前。

李员外倒也不客气,在一旁特设的茶楼坐下,茶楼的二楼可以将募捐现场看得一清二楚,李员外坐在二楼一边品着香茶,一边紧盯着下面的情景。

这大热天的,看热闹的人也不少,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不说,就连孩童们也不肯放过这么壮观的场面,争相着跑来瞧稀奇,一见人太多,根本看不着,一些孩子就要求骑在大人的脖子上,还有的孩子使劲地蹦着,试图看到更多。

慕容铭缓缓地走上二楼,与李员外对面而坐,好整以瑕地目的看着下面热闹非凡的景象。

“依李员外看,下一个出场的会是谁?”慕容铭轻轻地抿了一口龙井茶,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当然是王员外,”李员外也回以一笑,毫不犹豫地说了出来,这些年王员外的当铺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在皇城以及轩国到处都有他开设的当铺,而且他向来和李员外面和心不和,总是暗地里与他较劲。

这次募捐可是为朝廷出力,更何况每笔善款都会铭刻在案,到时候更会在灾区立功德榜的,也算是一件名垂青史的事,王员外又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再说了,就连李员外都捐了一万白银了,他王员外岂肯认输?在这种时候失了面子,将来他将如何在李员外面前耀武扬威,他早就想在李员外面前显摆了,这次对他而言,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虽然说让他捐那么多的银子会令他心痛,但是自然也不肯错过这次向朝廷拍马溜须的机会。

有一句话不是说了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李员外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一群人正在朝募捐台赶去,身后是几辆马车一时之间也数不清楚,总之,比李员外之前的阵势要壮观得多,气派得多。

身边跟着三、四十个家丁,美其名是为了保证银两能够安全运到目的地,实则是带着明显的摆阔之意,天子脚下,谁有那个胆子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明抢豪夺,更何况对方还是皇城财大气粗的王员外。

就是借几个胆子给别人,也没人敢打他的主意。

只听王员外身旁的家丁们威风凛凛地走到萧若兰面前,大声地说道:“这是王员外,特送来白银十万两,”说话的厮似乎并不把萧若兰放在眼里,脸上的表情那个叫做得意呀,只差没自己率先拍手为自己的老板叫好。

萧若兰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天哪,十万两,她没听错吧?难道慕容铭所说的大鱼就是指眼前的这位财大气粗的主儿吗?

“王员外,十万两白银,”萧若兰机械地报了一遍,只见身后早有人过来清点王员外所带来的银两。

人群里再次传来唏嘘声。

萧若兰忍不住抬头看向茶楼,只见慕容铭正站在二楼俯视下面黑压压的人群,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高手过招,果然不同凡响,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王员外会如此大手笔的?

还有,他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呀,虽然长着皇室特有的一张俊美无瑕的脸孔,虽出身皇室,身上流着高贵的血液,淡泊名利,平时如闲云野鹤般浪迹江湖。

男儿如他二十有二早已成亲生子,但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姑母替他选王妃,想方设法地让人对他产生不好的印象,想着法儿坏自己的名声,可是依旧难以抵挡那些妖艳美人对他的垂诞。

哪个女人不想嫁给身份显赫的王爷?更何况还是长得人模狗样的高贵血统。

不过,真正可惜的是,他竟然有断袖之癖,他喜欢男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王爷喜欢男子,对女人提不起半点兴致,着实对不起他那一副好皮囊。

也难怪他那么抗拒姑母为他选王妃了,实在是有难言之隐,若是姑母知道他的秘密的话,肯定会被气个半死。

想着这些,萧若兰忍不住叹了一声。

“想什么呢?没看见后面还有一大群富商等着登记呢?”蓦地被身边的一抹身影吓了一跳,抬眸正好对上慕容铭那玩味的眼神,四目相对,萧若兰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了一下,竟然有些心慌乱。

身子忍不住一阵颤抖,天哪,为何大热天的,她竟然感到有一丝丝的寒意袭遍她全身。

更可怕的是,听了他的话,她朝远处看去,竟然看到了黑压压的马车还有气势魄人的大队人马,真是一个比一个壮观,一个比一个精彩。

早就听说皇城富商满布天下,有很多商人更是富可敌国,谁说不是呢?

难道他们的马车里装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呀?

难道是倩贵妃故意给机会让他们摆阔的吗?

慕容铭一一与他们说些客套话,彼此吹嘘,萧若兰只觉得仿佛是在做梦似的,真的无法相信这些人为何就平白无故地将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银子送来这里呢?

是慕容铭给他们吃了**药还是他们脑子出了问题了?

一直忙到天色完全被墨色替代,一行人才浩浩****地回皇宫,今日可是大获全胜,仅仅一日他们几乎就收到了预算中的款项。

而且是那么轻而易举地收到了那么多富得流油的商人的银两,回宫的路上,萧若兰实在是忍不住问道:“他们是不是脑子烧坏了呀?”

慕容铭只是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这就是所谓的富人之间的较量。”

富人之间的较量?不懂,萧若兰不甘地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