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姐姐

辕戛不提也就罢了,一提我就受不了了。

什么叫女人就要温柔?!

怎么就区别对待女人和男人了我说!

“凭什么只说女人,你们男人为什么可以有不一样的标准!”我破口大骂,用辕戛的话来说我这又是不温柔了。

辕戛见惹怒了我,便软巴巴地道:“你别生气嘛,我只是随便说说......”

“就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本质,你本质上就是对女人充满了偏见,目光短浅地认为女人就要贤良淑德,就要温柔做人,低声下气地受你们男人的气嘛!”

辕戛不说话,看样子他这次真的是怕了我了。

“喂,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我推搡着旁边的辕戛,虽然我并不想碰一个九十九天没洗过澡的臭男人,但是我也不想因为自己所说的话而伤了别人,毕竟即使辕戛有这样的想法也和我没什么关系。

“没事,你说的话让我想起了我姐姐。”辕戛说话的声音有些变了,变得更加低沉,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我离他近了一些,问他道:“你姐姐也像我这么说的?”

“嗯,她说过女人不可以靠男人,也不能以色诱人,因为这样只会色衰而爱弛,爱弛则......”

我听他还有话说,便接着道:“爱弛则什么?”

他朝我望过来,轻叹一声道:“爱弛则恩绝。”

辕戛似乎有一段不想提起的往事,他的姐姐似乎过得并不是很好。

“你姐姐一定长得很好看,而且一定很温柔吧!”只有脾气好的女人才会说出色衰而爱弛这样的话,若换做是我,爱就爱了,不爱便不爱,便独自离开,大不了暴打他一顿再离开,反正也是不爱了,哪里还会管什么色衰爱弛的道理。

辕戛笑道:“顾小鲤啊顾小鲤,这次你还真的是猜对了!我姐姐啊,她可是我们族里最美最温柔的女子,如水一般的女人,是谁都梦寐以求的女子!”

“我才不信呢!”我见辕戛的情绪有了好转,便开玩笑道,“你长成这样,我除非你和你姐不是一个娘亲,不然啊我才不相信你姐姐是个大美人呢!”

辕戛也随我笑笑,不过更多的还是一种惆怅。

我不方便继续追问,也就没有就这个问题再聊下去。

“小鲤,你要是想出去,我可以帮你。”

辕戛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了一根铁丝,对我道:“看见没,就这一根铁丝,那把锁我一撬就开了!”他指着妖界地牢的锁头,随即走了过去,我也跟在他身后,没过多久他真的就一转一丢就敲开了。

“走吧,记得以后对自己的夫君要温柔一点,别这么凶啦!”

我一直都觉得辕戛不是什么坏人,只是油嘴滑舌了一些,他如今帮我出去,我却还有些感动。

“你不和我一起出去吗?”

辕戛似乎还有点留念地牢里的风景,道:“我出不出去无所谓,反正这里的人也得好吃好喝照应着我,但你不一样,他们可是随时可以杀死你的,你要活着必须走!”

不得不说,辕戛关键时候还是很识大体的,虽然我不知道他的身份,可是他说的不错,我显然与他不同,比起他的处境,我很明显是众矢之的。

“快走吧,我到时候帮你搭个草人在这里,他们不进来就不会知道你已经走了,给你争取点时间。”

辕戛说的轻轻松松,其实做起来我总觉得并没有那么难。

“看啥啊,快走吧,等着在这里被人继续逮回来不成?”辕戛打开牢门,直接把我推出去,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将牢门管好,将锁锁上一切做的都是那么紧锣密鼓。

我听罢,知道他的不易,便立马走了。

有缘自会相见,希望下一次还能看见辕戛,当然了,应该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妖界地牢。

正感叹着自由真好,对面两个小妖嬉笑着过来了。

我赶紧躲到角落,听起了他们谈论的内容。

“这妖界总算是要易主了啊,真是可喜可贺!”

另一只小妖则是一样的笑容满面,迎合道:“是啊是啊,自从小妖王上来之后,从来也就没为我们考虑过什么,想想也是,她师父是这天上的神妃娘娘,师爹是九重天上的天哲神君,即便她没有作为,又有何事,谁敢拉她下台,倒是我们的日子从此之后便难过了,本就受仙界的气不小,现在又加上一个大神,谁还敢放肆?”

“呵呵,现在不是有了怨凰娘娘吗?她是先王的遗孀,又是真心实意为我们妖界办事的,如今她东山再起,手中有我妖界至宝,背后又有瀛天魔帝的支持,这一次啊什么小妖王,什么神妃,什么天哲神君统统都要完蛋!”

他们所说的种种我都清楚,猜也猜得出,这个所谓的瀛天魔帝一定就是那只蠹鱼了,想不到他真的成了魔头,功力大增不说,就连手底下信奉他的喽啰也多了,什么喽啰大抵也都是一些走狗,可是这样的情势,明显对我们来说并不乐观。

“走吧走吧,怨凰娘娘还差人手收拾她的新宫殿呢!听说小妖王也在那里关着,咱们受够了气,不如去看看热闹解解闷,搞不好还能报复一下这个小妖王!”

那小妖听得这话也是开心的不得了,我握紧拳头,本来打算直接撂倒他们,可是想想让他们带路助我找到灵馗和怨凰才是正道,便暂且忍住了脾气。

很快随着两个小妖的带路我便来到了这座正在修葺的宫殿,其实就是原先妖王住着的地方,这个怨凰要求颇多,自己如今自己掌权了,还不赶紧按自己的喜好布置宫殿。

宫殿外表看上去就富丽堂皇,整个像是一块完整的黄金堆砌而成,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