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均有一习俗,七十后仙逝称为喜丧。子孙不可哭啼**带红送葬。落在风清扬身上,既是七十有几之人,更兼走的安详,更是成就一代美名,华山三人众倒也没过于伤心。岳破是和风清扬最亲近之人,林平之是风清扬唯一弟子,令狐冲则得风清扬授业之恩,三人增色孝衣加身,恭送风清扬。少林对这门熟门熟路,做足了工夫,火化了风清扬的遗体。七天七夜的水陆道场,该有的全都有了。

到了五天,方证才领了门下弟子归来。同回的还有武当的冲虚,丐帮的解风。七天!华山三人起程之时,却收到岳不群的信鸽,让他们三人带风清扬遗物回山。他将率领门下所有弟子山下迎接。书信中提及,在老风死后三天,嵩山左冷禅号令除恒山、华山外的三岳,对山东和周边的魔教弟子进行剿杀,峨眉、崆峒、昆仑等门派肯皆响应。方证方生送华山三人到少林山脚而回,三人打马将要起程,却被早在山下等候的恒山弟子呼拉拉的围住。

岳破奇怪问道:“你们不是昨天就回山了吗?现在有什么事?”仪和犹豫下道:“禀掌门师弟,我们想请掌门师弟将风老先生送回华山后,马上到恒山就任掌门一职。”岳破更加奇怪:“这么急?”仪和说道:“我们已然知晓左冷禅率一干正道剿杀魔教,事后,我恒山定然会遭嵩山责难。说我们驱吉避祸安躲少林。”令狐冲说道:“师傅他恐怕也是怕了这样的事,才无奈带人前往泰山。虽然恒山护少林有功,但这话语都是由人而说,责难是万万避免不了。要是派中弟子应对不当,只怕还有后话。如今恒山幸亏还有定静师太坐镇,应该无甚大碍才对,公道自在人心。”

众弟子听这话,互看一眼,最后仪琳说道:“其实我师伯已经圆寂一个多月了!”三人一愣,齐声道:“去世了?”岳破悲痛问道:“那你前几日还说定静师太怀疑少林是魔教的攻击目标?”仪琳咬着嘴唇道:“是我骗了你,那话是我爹爹说的。”岳破恍然道:“难怪,我想定静师太什么时候开窍了。那你为什么要隐瞒?”秦绢说道:“不戒大师说。你一听见我师傅死讯,定然是脸上悲伤,心中其实笑开了花。因为你们之间地约定就此无效,所以不戒大师让我们先瞒着你,先把你骗上恒山,或者先让你就地接任了掌门职位才行。”

岳破笑嘻嘻道:“不戒。这个和尚啊!怎么说这个人才好,都替我说了。这样吧!待我将此间事了后,亲自到恒山拜祭。”众弟子大急,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令狐冲看了林平之一眼,林平之点点头,趁岳破得意之时,晃悠到一弟子面前耳语了几句,那弟子一愣,到了仪和那也耳语一番。仪和招呼了几人过来一阵商量……

岳破正色道:“自从风太师叔仙去,我就立志要做一个讲信用之人。说实话我非常想接任恒山掌门,可是我一接任就是不守信用,当时可是有说,定静师太必须活到那时候才算。所以你们真的很为难我,我建议你们重新推选一名掌门,人选嘛……我看仪和很合适……”

岳破还没说完,仪和便笑着打断道:“既然掌门师弟不愿意,我等也不敢勉强。仪琳、郑萼还有秦绢你们三人与掌门师弟比较熟悉,这样!你们三人就一起送风老先生回华山,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掌门师弟不会连这也拒绝吧?”

岳破大是疑惑,看了眼林平之和令狐冲,只见二人头仰望青天,对岳破越来越愤怒地眼神视而不见,但在岳破的坚持怒视下,令狐冲呵呵一笑,拉了拉自己白色的孝服,林平之蔑视岳破一眼,指指身后背的遗物。岳破无奈道:“当然不会拒绝,我们走吧!”

三名恒山弟子上马,华山三人只好徒步,等找了市集再做打算。恒山一弟子见六人走远,问道:“仪和师姐,林师叔说什么?”仪和笑道:“林师叔说,如今只有两人能让岳破乖乖去恒山,一个是他师傅,一个是他未过门妻子。找几个乖巧的弟子上华山稍微一哭诉,他师傅是侠义中人,自然会点头答应,还特别指定要仪琳一起前去。那弟子奇怪道:“为什么要仪琳师妹一同前去?”仪和道:“我也不甚清楚。”

岳破是很清楚,林平之这是报复来着,也就趁这时候明目张胆的报复才行。岳破三人市集买了马,岳破就开始反报复,岳破只买自己的马,只买自己地饭菜!令狐冲与林平之一有钱早被岳破搜刮干净,两人又不好在这时候换了衣服去打劫,恒山弟子……就个穷字!最后是岳破和令狐冲各自骑乘,林平之与郑萼一匹马,仪琳和秦绢一匹马,几人对岳破地小肚鸡肠有进一步了解。

路人皆是侧目而看,一个孝子与一个姑娘家同骑一马,指指点点议论颇多,林平之无奈之极,总不能见人便解释自己木有小JJ,最后只能宣布自己错了,很错很错,诚心向岳破道歉。岳破这才拿了百两银子交给林平之。岳破也顺便教育几个被洗脑的恒山弟子,金钱永远是有魅力地!

近十天的跋涉中,岳破始终少和仪琳单独说话,令狐冲一有闲暇就教导三人剑法,主要地还是传授剑意领悟。让三人受益非浅。林平之也深深明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之话语。不再替三女进一步出馊点子。毕竟路上的饭钱还是岳破付的,没人好意思使用仪琳辛苦化缘得来钱物。

一日,天色较晚。夏天之天气说变就变,几人本是要赶到三十里外小镇落脚,无奈只好寻了一处破庙暂且避上一晚,令狐冲正看地眼熟,岳破走进去打量喊道:“这不是当年我们华山被围攻的破庙?这么有缘分,难道晚上又有事情?”

秦绢朝岳破吐个舌头表示对他不满后,三名女子收拾一番,整理好地铺。岳破看三人收拾整齐,感叹道:“女人真得会点家务才是。”令狐冲回忆了当年事情后,也感叹道:“小师弟,是我这做大师兄的没管教好你,从这地方开始,你就已经蜕变成江湖败类,我地责任……”岳破手一挥道:“没关系,我不计较。你知道是你带坏我的就成,喂!我说你们三个,到了陕西就回去吧!那边离恒山不远。”

仪琳闷闷不理会岳破,郑萼道:“掌门师兄,其实我觉得,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我也知道我们这般死皮赖脸的很不好意思,但是还小半年时间,恒山没个着落,大家谁也不敢做主。我们能有办法,也绝不敢这般求你,你当我们脸皮……”说到一半,郑萼越想越委屈,不禁哭了起来。岳破看看林平之,确认不是苦肉计后说道:“这……郑萼师妹,怎么这般说话,呵呵!你先别哭,先听我说。说实话我是无所谓地,但是你们上面的清规戒律太多,我干点不算坏事的坏事,你们就如同轰炸机……苍蝇一般说个不停!我受不了地,还有你们每天都是佛课……你说我身为掌门听好还是不听好?胡扯一句,你们就非要帮我入地狱,很让我内疚,再动不动又搬出什么经书讲解我的不对。你们要知道我对神佛一向不感冒,我是标准的唯物……无神论……反正我就是听不下去就是!你要是磨嘴皮,成我帮你和嵩山磨,你要是说砍左冷禅,那也成啊!我也能下下黑手,我是一想起来到恒山后地蝎子头就晕,酒不能喝,肉不能吃,不能吹牛,不能穿奢华衣服……你们怎么就不考虑我下?我只是一个凡人而已,要求别太高了。”

几人听完岳破话沉默良久,仪琳说道:“岳破师兄,真是太为难你了,你不说我们还真不知道,你千万别恼我们,你说那些我们都是觉得天经地义,没考虑你地感受。而且你还对我们恒山派有大恩在先,我们却这么逼迫你……明天我们回恒山就是。真的很对不起,岳破师兄你别往心里去。”

岳破再看林平之,林平之忙表示不是自己教导这么说话。岳破头大如牛,自己一老爷们尽欺负人家小姑娘,可是不欺负她们就是欺负自己。岳破正要说话,却听见远方有人走来,隐约还有声音传来“前面有个庙,先去避避。”“好象有火光。”“怕什么,进去看看。”

岳破听了声音,冷汗直下,一拉站在面前的仪琳轻声说道:“你们三个不许出手,林师弟接着。”怀中掏出手弩扔给林平之,令狐冲疑惑问道:“东方不败?”岳破点点头:“说话是土豆!”

庙门被打开,两人抬着一顶轿子正要入内,当先一人正是土豆,见了令狐冲几人一愣。把轿子放在一旁,拔剑喝道:“真是冤家路窄,番茄兄弟看来我们逃不了了,今天就一块上路吧。”令狐冲见两人身上创伤甚多,奇怪问道:“东方不败呢?”

土豆正要回答,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音,来着大概有三十多骑。一匹马直接闯进来,转个马头出去道:“禀告教主,就躲在这了。”岳破听见任我行的声音:“哈哈!东方不败,怎么只会做缩头乌龟?”话落,大鸟般地飞进庙来。

任我行扫了眼庙中人,笑道:“原来我这好女婿也在!”岳破却是感觉到森森杀气,知道任我行重掌了魔教,开始翻棹帐。岳破笑道:“好泰山,原来你也在这,东方不败怎么了?”任我行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对轿子说道:“东方老弟,怎么不出来见见面?”番茄怒道:“任我行,你从平一指那就开始追杀我们,你还想怎么样?”

任我行缓缓道:“我生平有三大夙愿,一是亲手杀了东方不败,重掌黑木崖。如今大势全在我手,平一指说东方不败重伤后,听说山东兄弟被正道屠杀。郁血在胸,七日之内不可使动武功!这么好的机会我怎能错过?”岳破奇怪问:“还两大夙愿呢?”任我行怒视岳破道:“其中有一个是杀了你。”岳破呵呵一笑:“您老真会开玩笑,你们继续继续。”

任我行说了那么多,轿子中始终没有动静。任我行不耐伸手抓向轿子,番茄一剑递出,任我行侧身让过,把一起上前的土豆踢到角落,左手抓在番茄的肩膀上,番茄只觉全身软绵绵,内力源源不断地飞流而去。任我行狂笑道:“东方不败,你最忠心的下属就快死了,怎么一句话都不敢说?”

土豆左腿已断,挣扎起来狂笑道:“任我行,你这辈子都没办法得尝夙愿,东方教主已经仙去,他老人家怎么能死在你手?”任我行脸色大变,扔掉干尸一般的番茄,一把掀开轿帘,只见东方不败端坐轿内,从皮肤看,已经死去好几日之久,腐臭的气味立刻充满庙内。

任我行放下轿帘,面无人色的倒退几步,口中喃喃道:“怎么会这样,东方不败,你怎么能不死在我手上?”最后几句话是厉喝而出。内力所震,仪琳和秦绢嘴角缢出血来。林平之守护在前,岳破和令狐冲抓了两女之手,用内力帮助其调整气息。

土豆讥笑道:“东方教主说:‘东方不败既然败了,就不会再活在这世上。’到平一指那是为了能活着到黑木崖,能与杨总管葬在一起。但你苦苦追杀,东方教主不顾我们所劝,绝食而死说:‘世人要是认为我死在风老先生之手,我喜!世人要是知道我死在自己之手,我亦喜!但绝不能死在任我行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