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天师

刚过去两天,姬婆子再次找上了汪峥,正值中午,安琪在圆月处午休,屋里就汪峥一个人。

姬婆子先将当初汪峥留下的符箓还给汪峥,汪峥拒绝了,“没有学院就没有我的成就,这些符箓就送给学院吧。”

姬婆子没客气收了起来,脸上对汪峥的赞赏却遮掩不住,笑意浓浓地递给汪峥一面牌子。

汪峥拿在手里一看,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不能怨汪峥失态,他相信任何人拿着一块巴掌大小灵晶做成的牌子手都会抖,这么大一块,得换多少灵币,至少有上千枚。灵晶都能辅助修炼,同时灵晶也是阵法之中最昂贵的材料,也是修士灵剑的材料。

“这——这——”刚刚他还觉得给了学院一个大便宜,现在才发现人家给的更多。

姬婆子淡定地说:“长老以上,都是灵晶做成的牌子,教授是紫金,教习是黄金,你们都是白银,身份牌是一种象征,不能草率的。”

“长老以上?”

汪峥忙看向牌子,正面写着四个大字:‘天师汪峥’,背面写着‘昆仑学院’,整个牌子晶莹剔透,上面的字迹仿佛从内里透出来一般。

“滴一点血液上去!”

汪峥咬破指头滴了一点上去,血滴一落上去马上被吸收了,里面的字迹仿佛一下活了过来一般。

“真是神奇!”汪峥感叹。

“更神奇的还在后面,你将它贴在额头上试一试!”

汪峥照做,大脑立马感觉到数股气息,最近一股就在他身边,是姬婆子,“这是能够感应到拿着相同牌子的人?”

“不错!”

“不怕弄混了,比如感应到外人?”

姬婆子微微一笑,“不会,因为炼制过程中,包含了特有的阵法,相当于烙印,学院的这类牌子都是同一种烙印,同种烙印才能感应到,感应到外人的几率很小。”

“真不错,是不是还能传递信息?”

“简单的可以,距离也不能太远,大概百里之内。”姬婆子忽然感叹地说:“如今能炼制它的只有兵器室长老齐老了,他老人家也培养过传人,但都不怎么成功,他们不懂阵法,依瓢画葫芦是不行的,关键地方还得齐老把关。在上古,据说无论多远都可以传递信息,甚至可以单独传递,不过现在已经失传了。”

汪峥心道,这不就是类似手机的功能吗。

“汪峥,符道和阵道颇多类似,你有符道天赋,我想应该也具备阵法天赋,不妨都研究一下,有空去见见齐老。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再现上古万年前的辉煌。”

汪峥可不敢铁肩担道义,委婉说道:“姬婆婆,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有些兴趣,我会见见齐老。至于是否能恢复上古辉煌,我可做不到,也不是一个人能做到的。”

姬婆子语重心长地说:“汪峥,你是不知道符文和阵法对修行界的影响,它就是一种仙术一样的存在,一个人的天赋再好都不算什么,最多是修行浪潮中的一朵浪花,一个人有着符文和阵法的天赋却是对整个修行界的意义巨大的,我希望你善待自己的天赋。”

“我会的!”汪峥硬着头皮说,符箓还没完全弄懂,他是不会去碰阵法的。

“嗯,”姬婆子又把话题拉进,“你的地位相当于长老,和我也是同一个级别。你可以调动风纪队、战堂十人以下不需要禀报。你的俸禄,一个月一枚灵币,一枚蕴灵丹,半斤灵米,灵茶一两。学院所有的场所向你开放,条件是,你每月向符文阁提供一张符箓,有战事时,服从征召,你可答应?”

“我答应!”汪峥心道,不答应才傻瓜呢。

姬婆子手中突然多出一些东西出来,汪峥的注意力不是拿出的东西,而是她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

“这是纳物符,想要了解去符文阁问问钱长老吧,这还是以前留存下来的,现在还没人会画出来,包括钱长老。”

汪峥忍住激动的心情,这才看向拿出来的东西,两枚灵币、两枚蕴灵丹、一盒灵米,和一小包茶。

“到这个假期结束,我将俸禄都给你了,都是双倍。”

“这些东西都是哪里出产的,来自昆仑派的供给?”汪峥指着灵米和灵茶问,十分好奇。

“所有东西都来自学院,灵米、灵茶和灵药都来自行刑谷后的灵药山谷,是学院的生产基地。至于昆仑派,每年接收学院学生的时候象征性给点,给多给少全凭心意,没有定量,可我们每年都要向他们进贡灵米、灵药、灵茶各百斤,价值在百斤灵晶之上,这还是其次,最让人忧心的是昆仑派不时往学院塞人,学院的自主权不断被蚕食,我真怕有一天他们突然将学院当成自己的私产,那将是噩梦。”

汪峥还是第一次见情绪如此多愁善感的姬婆子,感受着她情绪,汪峥安慰说:“一切皆有可能,看我们往哪个方向努力!”

姬婆子回过神一笑,“说得好。学院前身是一个叫‘北海’的门派,正是院长秦风的门派,当时正逢昆仑崛起,鉴于来自昆仑派的压力,院长仿照世俗做法,主动将门派改成学院,成了昆仑派的附庸,每年为昆仑派提供优质弟子。院长的心愿就是有一天将学院独立出来,挂上‘北海学院’的招牌。”

姬婆子事无巨细地说了很多,直到上课钟声响才离开。汪峥听完,很佩服院长的魄力和隐忍,特别是他学院的构思,非常高明,汪峥差点以为他也是个穿越者。

上完课,和安琪玩了一会儿,他打算去临仙县一趟,如今他符箓在手,大有‘天下我有’的底气,他心中的戾气也升腾出来了。

汪峥蹲下身爱惜地抚摸着安琪,如今安琪身上的疤痕消失了,可她心中的疤痕不是那么容易痊愈的,而且汪峥心中的伤口一直鲜血淋漓着,从未愈合过。

“安琪,爹爹要出去一趟,不能带你,和月姨在,爹爹晚上回来,好不好?”

“爹爹,安琪想跟着爹爹!”安琪懂得撒娇了。

“乖女儿,这次爹爹有事,下次,好不好,小安琪?”

“好吧,爹爹,安琪会想你的。”

汪峥抱着她深深亲了一口,转身出去了,身后圆月追了上来,“先生去哪里?”她觉得汪峥今天的情绪有点不对劲,不放心追了上来。

“县城!”汪峥回过头,圆月吓得连退三步,只见汪峥的眼睛赤红一片,那浓得化不开的恨让圆月冷飕飕地,脊背发寒,“先生——”

“当初他们加给安琪身上的,我都要还给他们,一刻也不想等了!”

圆月捂住了脸,泪水从指缝间涌出,她体会到了汪峥心中那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悲伤,想到安琪曾经的过往,忍不住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