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动机，牱顚？
“小言，既然你还认我这个姐姐，那就听姐姐的，收手吧。”慕容晓烟怕是到现在还天真的以为方言还能回头。
“我认你这个姐姐？你不过是一个凡人女子，不过是我手中的棋子而已。”方言越说越兴奋，脸面就越扭曲：“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从你离开七旋谷，去了长安城时，你，你们，就全在我的棋盘上，在我的掌握之中了。”
一听这话，楚浩歌浑身便是一个激灵，他看向了方言，惊道：“难道说，慕容的不死蛊是你下的？”
“哈哈。”一听楚浩歌说出了这话，方言突然大笑出声，说道：“否则你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替我去冥界找五色石？”
楚浩歌一愣，他回想着当时看到关于五彩琉璃玉的记载，那不正是在方府的书房么？这么说，自己早就已经落在了他的圈套之中，楚浩歌怒视着方言喊道：“你混蛋，慕容可是你的亲姐姐。”
“那又怎样？”方言冷声说道：“我原本还想让你们帮我找到戮尘剑，可惜呀可惜，你们太没用了，只拿回了剑鞘。”
“什么？”九黎芊芋听这话，脸色一变，问道：“你也在找戮尘剑？”
“怎么，九黎姐姐，这原本就是我的东西，我想找回来，有什么不对么？”方言邪异的笑道。
“你的？哼。”九黎芊芋冷哼一声，说道：“我九黎族奉神上命令，世代守护戮尘剑，你怎就说是你的？”
“你放屁。”方言突然情绪变得无比激动，怒道：“戮尘剑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不论是以前还是以后，它只属于我一个人，我要用它屠戮尘世，这样，才不负它戮尘的名字！”
“你……”九黎芊芋虽然是比较擅长理论的，但对方一爆粗口，她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她只骂了一句：“你这个强盗。”
“强盗，你所信奉的神明才是强盗，你们九黎族才是强盗。”方言指着九黎芊芋怒喝道：“你可知我是谁么？”他说着又问旁边的三人，指着自己喝道：“你们可知我是谁么？”
“……”楚浩歌看着这家伙，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家伙怎么……是失忆了？他不是方言么？还能是谁？
“我告诉你们，数千年前，我叫牱顚。”方言咆哮道：“是我亲手打造了戮尘剑。”
“牱顚？”四人大惊失色，关于女娲补天，牱顚练剑的传说，他们是都知道的，可突然出来一个人说自己就是牱顚，这任谁也不敢相信，要知道这牱顚可是已经死了数千年了。
“我打造了戮尘剑，救天下苍生于水火，可那些所谓神明的人干了什么？”方言怒斥道：“他们领着本该属于我的功劳，就在我的眼下，化作一个又一个的神迹，飞入虚空，成就神位。”
“而我……我却被留在人间，受着人世间的苦痛煎熬，那时的我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打造一把足以让神明忌惮的神剑，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做的事是多么的愚蠢。”牱顚说着，他回想着数千年之前的事，他说道：“可就连我这最后的念想他们都要毁去，他们夺走了我的戮尘剑，用恐怖的火焰焚烧我的肉身，将我杀死，让我受这百世的轮回之苦，而现在，你居然说我是强盗？！”
随着方言的情绪激动，恨意的上涨，他的实力也在飞速的飙升着，他看着楚浩歌等人说道：“你们不是一直再想，混沌之力是哪来了么？不是一直在猜那不死蛊是哪来了么？”
四人看着牱顚这家伙，看来他要把一切都说给四人听了，他们都沉默了，谁也没说话。
方言继续说道：“在我无数轮回之中，终于，我在这一世遇见了它。”
“我们同样被神明迫害过，我们同样恨着那些该死的神明，唯一不同的是，我来自人间，而它来自混沌。”方言微微笑道：“它就是无足巨鳌。”
“无足巨鳌？”这他们可都没听过了，而且是来自混沌中的生物，听起来名头到是很大。
“没错，就是无足巨鳌，因为它的四足被那些无耻的神给斩下了。”方言好似在替那无足巨鳌打抱不平，声音歇斯底里的喊道。
“女娲斩巨鳌四足，用于撑天。”九黎芊芋听到这话，后背便是一阵发麻，她自语道。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大乱居然挖出了这么多与神明是同级别存在的家伙。
方言说，女娲补天，为天下人所赞扬，可谁有曾想过，这一次补天中的受害者究竟如何。
那混沌巨鳌原本身在混沌之中生活万余年，无拘无束，好不惬意，却被后闯入的女娲用计斩下四足，岂能不恨？
巨鳌四足被斩，实力可谓是十不存一，一落千丈，直到后来它因无法提升修为而寿元将近，它便抛弃了肉身，自身带着混沌之气的修为，自东海临界来到了人间。
不死蛊也就是那时候带回来的。
这不是巨鳌第一次来人间，而是第二次，那第一次便是在黄帝蚩尤大战时，蚩尤的不死蛊也正是巨鳌赠与的。
因此才会说不死蛊是蚩尤在东海临界得到的。
无足巨鳌以混沌之力化作人形，隐入人间，修炼无数年，寻找着报复神明的办法。
终于在牱顚的这一世找到了他，二人一拍即合，决定以封闭天门的方式彻底灭掉漫天神明。
他还疯狂的给四人讲这关于神话的一切，这让四人几乎无言以对。
方言又继续说：“你们也不用装着很正义的样子，其实我会有今天，更多是因为你们。”
“因为我们？”楚浩歌指着自己的鼻子，狐疑的反问道。
方言说，在之前，因为他认识了洛伊然，他甚至曾经有了放弃仇恨的念头，他甚至想着安安静静的过完这一生，可是林婉儿林家的插手让他猝不及防。
他虽然有着强横的实力，确实不敢在江陵城显现，因为那里有洛伊然。
可却没想到，洛伊然居然自杀了，到了后来，他亲自去找洛伊然，本以为以自己的实力，将其灵魂打入林婉儿的身体，便可使洛伊然获得重生，可四个人居然追了上来，这可让方言措手不及。
他们从中插了一手，这才没让方言将洛伊然复活，甚至还在后来害的洛伊然魂飞魄散。
方言自那时便更加恨漫天的神明了，他觉得是神明待他不公，害得他孤独终生。
“你们以为我很好骗是么？你们说伊然和她合二为一了。”方言指着四人面带嘲讽，却是吼道：“合二为一，合二为一？那叫魂飞魄散！”
说话间，楚浩歌抬头望去，看见了空中那巨大的血红色大鼎虚影，他惊道：“不好，快动手，他在拖延时间。”
是呀，方言之所以将一切都告诉给了四人，一来是一个发泄的渠道，而更重要的是为了拖延时间。
“哼。”方言冷哼一声，说道：“现在才发现，已经晚了。”
方言抬头看着那大鼎虚影，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别不自量力了，你们以为你们可以阻止我么？”
说罢，方言的身上爆发出了更加恐怖的气势，这比之前更加强了。
“牱顚的力量来自于仇恨。”这时，四人听见了身后的声音。
他们回头一望，白髯女仙已经席地而坐，身前出现了一把长琴，四人一愣，那是伏羲琴。
白髯女仙的手指拨动，伏羲琴响起，四人听到了隐隐约约的琴声，只感觉刚才对这方言的恨意都消失了。
而再看方言，他的力量居然迅速的下滑，而他则是十分痛苦的样子：“该死，你别再弹了。”他捂着头怒吼道。
他怒视向了白髯女仙，狠狠的一掌打出，那混沌之气猛然冲出，如同飞龙一般攻向白髯女仙。
这时，楚浩歌等四人同时出手，各自都用上了自己的看家本领，竟是将这一击给打破了。
方言的力量变弱了，这是四人心头猛然想起的一句话，墨非明连忙喊道：“趁现在，快动手。”
刹那间，寒气铺天盖地，黄金色宝剑虚影漫天飞舞，赤红色的鞭刀如同无数长蛇一般，那巨大的星芒剑带着古铜色光芒，好似神兵利器。
四人与方言交起手来，而白髯女仙却是一直在弹琴，那伏羲琴的暗音能够削弱牱顚的力量，这才让他们有着一战之力。
这一场大战可谓是昏天暗地，恐怖的气息一波一波的直冲云霄，打开了那乌云，如同破晓一般，一道道光束照了下来。
即便有伏羲琴对其的削弱，可四人却还是无法击败他，只要不能击败他，四人就不能去攻击那炼天大阵，也就不能阻止他们封闭天门。
九黎芊芋看向楚浩歌，说道：“楚公子，不知道用你的煞气能否对付他。”
“对。”楚浩歌一喜，心说自己怎么没想到。
楚浩歌直接用自己的意识去触碰了怨煞之气，仅仅在一瞬间，星芒剑里的怨煞之气在顷刻间爆发，楚浩歌的力量也在顷刻间直冲云霄。
楚浩歌的瞳孔变成了红色，那血红的眼神看向了方言，身形仅仅一闪便冲了过去。
可就在这时，乌龙出现了，随着伏羲琴的琴声传来，楚浩歌的心头猛然变得无比平静，也就在这时他身上猛然爆发出的怨煞之气顷刻间便消失了。
楚浩歌一愣，方言也是一愣，他大概还在合计楚浩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了，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可却没想到，居然是个逗比。
方言二话不说，伸手一掌拍出，楚浩歌反应也不慢，身形一转便躲过了这一掌，然后比兔子还快的退了下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自语道：“怎么回事，我的力量怎么使不出来了？”
“……”三人没想到原因，可白髯女仙是看出来了，她说道：“力量没有好坏之分，而是在于掌握它的人，你要控制它，不要被它左右。”
楚浩歌一听白髯女仙的话，他闭上了眼睛，点了点头，再次去触碰那股怨煞之气。
顷刻间，楚浩歌的身上绽放出了暗古铜色的，他居然用自己的力量混合了星芒剑的怨煞之气。
这一次，楚浩歌的眼睛没有变得血红，他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暗古铜色的气息汹涌磅礴，如同汹涌的大浪一般。
他在刚才便运用了凝神决，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一点神志不清的感觉。
他回头看向了四人，说道：“好了，动手吧。”
话音刚落，九黎芊芋的法术也已经出手，顷刻间从方言的脚下涌出了一道冰柱。
方言脸色一变，身形一闪便躲开了这冰柱，可是他虽然躲开了，他的衣服却被冰柱击中了，那冰柱刚刚触碰到他的衣角，他的衣角就被冰封了。
方言当即手成掌刀，混沌之气覆盖手上，挥手便将其衣角斩断，自己接着势头闪了出去。
接着地上涌现出了无数的冰柱，方言有的会躲过，有的则是一掌直接打碎，道士没有太大压力。
正在这时，墨非明在空中幻化出的金色宝剑，在一瞬间也笼罩上了冰霜。
万剑齐发，仅仅在这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剑雨杀向方言，方言连忙闪躲，那些飞剑便都打在了地面上。
飞剑碰到了地面，地面便会被冰封，那寒意简直是太可怕了。
没想到墨非明和九黎芊芋二人合力居然能使出这么匪夷所思的术法，这强大的只让人倒吸冷气。
这回方言可没那么轻松了，他几乎用全力才能抵挡二人的攻势，这恐怕也是要多亏了白髯女仙的伏羲琴压制了方言，否则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效果。
虽然方言的身形很灵活，但也躲不过漫天的剑雨，很快，他的身上就出现了冰霜，地上的冰柱也让他难以应对。
终于再一次躲过飞剑之时，他没有注意脚下的动静，一个冰柱冲天而起，直接将其冰封在了其中。
二人都停下了自己的法术，看向了楚浩歌，说道：“楚兄弟，”“楚公子。”
“放心吧，包在我身上。”楚浩歌说罢，手中的星芒剑泛起恐怖的气息，他向着方言冲了过去，喊道：“我一定一剑结果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