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投其所好

“久等了。”九黎芊芋提着黄纸包着的草药转弯来到慕容晓烟和楚浩歌的近前。

这时的慕容晓烟还怔怔的对着楚浩歌出神,显然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座位上的楚浩歌刚刚喝了口茶,就看见九黎芊芋买完了草药,就放下茶杯,起身迎了上去。

慕容晓烟见楚浩歌站起身,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也放下手中要喝的茶,站起来,说道:“没久等,没久等。”

九黎芊芋点了点头,指着手里的黄纸包说:“这些草药可以调配一些简单的金创药和解毒药之类的药物,江陵一路遥远,应该可以用上。”

“嗯……”楚浩歌点点头,有些尴尬,连忙岔开话题说:“对了,听说那个矮老头嗜酒如命,我们一会就去买些好酒给他送过去。”

三人出了药铺,寻找酒馆之类的所在,古时候的可不像现代,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名牌酒,也没有大工厂的佳酿,一般酒馆里的都是一些自家酿的,不过很多酒馆会由于对酒的需求量较大,所以对酒酿制的时间也会比较短,甚至有的酿制一年半载就拿出来,自然称不上什么好酒了。

三人走了许久,累的楚浩歌都有些头晕,嘴里嘀咕着:“唔,没想到在城市里也会累成这个样子。”看了看旁边的慕容晓烟,她倒是很轻松,楚浩歌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星芒,不由得又叹了口气,心说自己这真是背个活爹。

楚浩歌三人走进了一家酒馆,一进门就有伙计引着他来到了柜台前,楚浩歌三人走过从门口到柜台的这一路,就感觉无数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九黎芊芋和慕容晓烟看,色迷迷的,眼神里充满了**裸的**。

仅仅几步路就让慕容晓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很稀奇的往楚浩歌那里靠了靠,身体也下意识的缩了缩,楚浩歌回头看见她这个模样,不动声色的拉了拉她的胳膊,让她安心一些。

九黎芊芋好似没感觉似的就在楚浩歌身边,任凭那些人怎么看她,她都仿若置身事外一样,也不去看他们,犹如和他们在两个世界。

三人来到柜台前,见掌柜的是个中年的猥琐大叔,正在摆弄着算盘,见楚浩歌三人来了,眼睛就是一亮,眼中尽是惊艳的看向慕容晓烟和九黎芊芋。

“咳咳。”楚浩歌咳嗽了几声,打断了掌柜的思绪,一下子给他拉回的现实,掌柜的打量楚浩歌,见他衣着并非很华贵,只能算是比较好,脸上挤出些笑容说:“三位客官,这是?”来酒楼寻些乐子的大部分都是公子哥或是有钱的老板之类,都是男人喜欢来消遣,这楚浩歌带了两个美若天仙的大姑娘来这里还真是稀奇,掌柜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浩歌没管他怎样,直接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来买酒。”说着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慕容,意思在说这次又要破费了。

慕容晓烟与他对视,示意没什么关系,她究竟不是不懂事的人,关乎楚浩歌的安危情况,自然不能在这里做节省。

见慕容晓烟这样,楚浩歌才掏出两锭银子,递给掌柜的,说道:“要你们这最好的酒。”掌柜的双手接过楚浩歌递给他的银两,用牙齿像模像样的咬了一口,好像在试一试它的硬度。

掌柜的收下楚浩歌给的银子,一脸堆笑的说:“好嘞,好嘞,客官您稍等。”转过身去对旁边的伙计使了个眼色说:“快去酒窖拿一坛上好的女儿红。”

“好嘞。”伙计应了一声,跑了去。

不一会伙计就台了一坛酒,摆在了柜台上,楚浩歌打开酒坛子的塞子,一股酒香味扑面而来。

楚浩歌刚要抬了酒坛子就走,却被慕容晓烟拦了下来,她抢上前去,先是闻了闻,不由得皱了皱眉头,管掌柜的要了一支筷子,沾了一点酒,放到嘴里尝了尝。

“……”周围几人看着她也没打扰她,主要楚浩歌已经付钱了,他不阻止慕容晓烟谁会去管那闲事。

“这女儿红大概只有两年的年份。”她小声对着楚浩歌和九黎芊芋说,不过也没有刻意不让别人听讲,掌柜的和一旁的小伙计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这时的掌柜的一身冷汗都出来了,他本是以为这三个年轻人不懂酒,好好的坑他们一把,就拿了个普通年份的酒端上来糊弄三人,没想到这里还有个能尝出年份的‘品酒师’。

楚浩歌和九黎芊芋听这酒的年份只有两年,还被掌柜的说是上好的女人红,也不着急说话,都一脸淡然的看着那掌柜的。

掌柜的这时候脸上都流下冷汗来了,这不是要把自己家的招牌给砸了么?连忙对着伙计喊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我让你拿上好的女儿红,你这拿的什么?”说着,脸都黑了下来,看样子是气了够呛。

这伙计也不是什么愚钝之人,反应非常快,连忙道歉说:“唉呀,掌柜的,这不酒窖里有点乱,我这一着急拿错了。”说着连忙向楚浩歌三人赔了不是,又被掌柜的吼了几句就连忙跑开,再去取“女儿红”了。

掌柜的不好意思的讪笑着,很抱歉的说:“三位,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伙计有些愚笨。”说着,拿出刚才楚浩歌递给他的两锭银子,分出一锭还给楚浩歌,说:“这样吧,就当交了个常客,就收您一半的钱吧。”

楚浩歌三人看着掌柜的和那伙计的一唱一和,这俩人简直应该去演戏,肯定能成个名角,掌柜的递来那银锭,楚浩歌还没等去收,慕容晓烟就一把抢了过来,偷偷给了楚浩歌,然后对着掌柜的撇了撇嘴说:“那你可别再用没多少年头的酒来糊弄我们了。”

掌柜的连连摆手干笑,说不会了,显得十分尴尬,楚浩歌和九黎芊芋对视了一眼,心说还真是,这种奸商还真是只有慕容能治得了。

不一会,伙计又拿上来了一大坛酒,整个酒坛子是陶器做的,上面是红色的布塞着,端上来之后慕容晓烟又去打开,闻了闻,这回简直就是气息醉人,楚浩歌闻着这酒香,感觉自己就已经醉了。

闻过了酒香,这次慕容晓烟没有去尝一尝它的味道,对着楚浩歌点了点头。

直到楚浩歌三人出了酒楼,慕容晓烟浑身那不自在的感觉才消失,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松了一口气,对着楚浩歌说:“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这话说的就不像是劝告了,就像是命令了。

“哦……”楚浩歌应了一声,他现在正抱着酒坛子呢,透过塞子,楚浩歌都还能闻到醉人的酒香。

三人走出了酒楼,酒楼那掌柜的就觉得心都碎了,本来那客人给了二十两银子,女儿红这种好酒在世面上也就十几两,本来要是直接拿来卖给那三个人自然是相安无事,结果他们折腾了大半天,自己还吐出去了十两银子,这一大坛压库的女儿红是赔了卖出去的。

“我说,慕容,看不出来你还挺懂酒的嘛。”楚浩歌边走边对着慕容晓烟说,他们现在要再去一趟城西的铁匠铺,看一看能不能买通那个矮老头。

慕容晓烟扬着她那白皙的玉颈,自豪的说:“那当然了,我们门派的弟子可都是活在刀尖上,哪有不爱喝酒的?”说着舔了舔嘴唇,瞥了一眼楚浩歌包着的那坛女儿红,说:“说起来我自从出了门派就没怎么喝过了。”她无意间舔嘴唇的动作十分诱人,看的楚浩歌浑身都酥了,心说:“平时看慕容没什么,没想到还有做妖精的潜质。”

见慕容晓烟盯着他抱着的那坛女儿红,连忙往旁边躲了开去,生怕慕容晓烟抢过去给喝掉了,又看着慕容晓烟那个馋样,叹了口气,说:“好吧,你要想喝,等这件事过去咱们再买好啦。”

慕容晓烟连忙摇头说道:“不用,不用,你请我喝点便宜的就好。”说着补充道:“咱们住的那个客栈就有,我看几文钱就能买一壶呢。”

楚浩歌被她说的一愣,看了看慕容晓烟那个纠结的样子,叹了口气,心说:“慕容之前想必是吃了不少的苦。”

九黎芊芋这时候也难得的插嘴说了话:“虽然我不善饮酒,但以前在书上看见过关于‘女儿红’的记载,是汉族的一个习俗,在女儿刚刚出生的时候,都会用糯米红糖等材料酿酒,密封好之后埋在女儿墙边上的桂树下,等女儿长大嫁人的时候再拿出来,作为招待宾客之用,相传这种酒非常香醇,有很多人慕名求之,而后‘女儿红’就变成了一种特意酿制的佳酿。”说着调侃似的看像慕容晓烟,说道:“没准你门派里也给你酿了女儿红,你可以请楚公子去喝呢。”

慕容晓烟起初还没反应过来她这是什么意思,说道:“我们门派又不是人家住户,怎么会酿什么‘女儿红’,再说了,门派战事那么多,女弟子也是一不小心就丢性命,再说我又不……”她刚说到这里,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直盯着九黎芊芋,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根“她这意思岂不是让我嫁给楚浩歌么?”

慕容晓烟看了一眼楚浩歌,见他抱着那坛女儿红在奋力的前行,好似没听到刚才她们说的话,这才脸色缓和了一些,第一次羞恼的瞪了九黎芊芋一眼,惹得九黎芊芋一阵哑然失笑。

说话间,三人已然来到了城西,九黎芊芋倒是没什么感觉,楚浩歌和慕容晓烟看着面前这个破旧的铁匠铺,心情可就十分的复杂了,他们早上可就是被人从这个破旧的铁匠铺里赶出来的,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还带了“贿赂”给那‘矮老头’。

慕容晓烟冲着门口喊着:“有人么?”她声音非常大。

楚浩歌见她这么鲁莽,简直是一点礼数都不讲,腾出一只手把慕容给抓了回来,示意她别乱说话,然后对着里面彬彬有礼的说道:“老人家,您在么?”不过他现在正抱着一个酒坛子,这彬彬有礼的样子到有些滑稽了。

三人直视着里面昏暗的店铺,有一个矮小的影子走了过来,看样子就是那时候把他们赶走的矮老头了,他走路非常慢,感觉这应该两三步的距离,居然走了半晌,再看他那摇摇晃晃的样子,好似随时都会摔倒,令人不由得为他捏了一把汗。

“你们又来干什么。”那矮老头刚刚走出店铺阴暗的地方,就对着楚浩歌三人说道:“又是你们俩,我不是说了么,匠师不在,你们不如去赌坊找他去。”说着矮老头用双手轰赶三人,就好像失去重心了似的,好似一个不小心就会扑倒在地上,楚浩歌有好几次都想去扶他。

楚浩歌三人被他这么一赶,三人齐齐的都往后退了两步,而慕容晓烟和楚浩歌见了这个情况到没有太多奇怪,毕竟上午来的时候这老头也是臭着一张脸的。

二话不说,慕容晓烟直接一步上到楚浩歌的面前,一把把酒坛子上面的塞子拔了下来,一时间,酒香气就充满了方圆几米的范围。

那矮老头的动作一下子就停在那里,直勾勾的盯着楚浩歌抱着的酒坛子,他这一闻之下就已经断定这酒绝对是好酒佳酿,整个人的表情都变了。

刚才还一脸恶相的矮老头脸上的皱纹一下子都挤在了一起,样子不比他刚才那凶狠的样子好看多少,不过他却不以为然,口水都好像要流到地上了,还装着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笑呵呵的看着三人,真好像一个仁慈的老爷爷。

楚浩歌眼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的转了几圈,突然叹了口气,一脸郁闷的说:“唉,本来想拜访一下老人家的,不过……看来老人家还不想见咱们啊。”说着一手抱着坛子,一手拿过慕容晓烟手里的酒坛的塞子,把坛口给封了起来,对着二人说道:“唉,咱们走吧。”说罢,带着慕容晓烟和九黎芊芋就要走开。

矮老头一看楚浩歌抱着酒坛子就要走,这可急坏了,连忙跑了两步,绕到他们的面前,这次速度也快了,可不像刚才那样让三人等半晌。

矮老头挡住了三人的去路,一脸笑吟吟的说:“这帅小哥,你看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这大老远来看我这把老骨头,要是我再不领情岂不是太不是东西了。”他说的是冠冕堂皇,十分大义凛然,不过眼神却丝毫离开楚浩歌怀里的酒坛子,就连对于楚浩歌的称呼也变得有些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