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上山(昨天写完忘了发了)

次日,清晨。

刚出生的太阳对大地洒下了金黄色的光辉,微风袭来,有些微凉,清新的泥土气息令人心旷神怡,而在院子里,有一个身影自天不亮就在上下翻飞了,那人正是慕容晓烟,这时她一手柳叶刀,一手柳月鞭,就如同活蹦乱跳的小白兔一般。

但却没有任何人敢小觑这只看起来不很危险的小白兔,因为在她每次出刀、出鞭时,都会带着令人心生寒意的威力,亮红色的光芒大胜,竟是在这日光之下还是那般显眼,如同烟火爆竹那般。

刀若闪电,鞭若惊雷,这是唯一能形容此时慕容晓烟的词语了。

说起来,慕容晓烟很久之前就开始很努力的练功,之前还与楚浩歌起的差不多早,后来竟是只睡个大半宿,几乎后半夜就起来练武了。

若说她为何这般拼命,大抵是因为之前几次遇险,都是楚浩歌爆发出星芒的煞气,这才使三人化险为夷,大概是她觉得自己是拖了后腿,不甘心只受人保护罢了。

“吱呀。”正房的门开了,自里面走出来了一位拄着拐杖的老妪,正是之前那个无赖的老太婆。

“大清早的不睡觉,在院子里乱蹦达什么呢?”这老太婆说话可是一点儿都不客气,拄着拐棍走过来就是一阵埋怨:“你不睡觉,老太婆我还要睡觉呢。”

“……”听老太婆说她是乱蹦跶,她不由得一阵气恼,自她习武以来,还很少有人如此讽刺她的武艺低微呢,她怒视着面前这老太婆,若不是怕伤了她会慢了三人的行程,她现在真想和这老太婆打一架了。

“哎呦,说你这三脚猫的功夫是乱蹦达,你还不乐意了?”老太婆见慕容晓烟气哼哼的瞪着她,白了一眼,说道。

“你说谁是三脚猫的功夫?”慕容晓烟气急了,可不管面前着老人是什么来头了,捏着柳叶刀和柳月鞭的手都抖了起来。

“呦呦呦。”老太婆嘿嘿一笑,说道:“小女娃脾气还挺大,你不服的话,老婆子我跟你过两招,杀杀你这傲气。”

“你……”慕容晓烟气的脸色通红,喊道:“我会怕你?!”说罢,纵身一跃就冲上了前去。

老太婆微微一笑,手中拐杖轻轻一抬,便迎向了攻来的慕容晓烟。

慕容晓烟气急出手,可不管伤了这老婆子会怎样了,她现在所想的就是狠狠的教训这老太婆一顿,让她以后再不敢出言不逊。

慕容晓烟柳月鞭猛地挥出,在空中发出了一声爆鸣,狠狠的甩向老太婆,这一招游龙摆尾气势十分凶悍,速度也很快,眨眼间就攻到了老太婆的面前。

老太婆面色不变,手中拐杖轻轻一横,力道不大,竟是搭在了柳月鞭上,柳月鞭就如同一条蟒蛇,缠在了她的拐杖之上。

见此,慕容晓烟大喜过望,狠狠一拽,就想着把老太婆手中的拐杖给拽飞出去,这样夺了她的兵器也就算自己胜了。

可令她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她猛地用力一拽,老太婆竟然是顺着她这一拉的力道冲了过去,速度奇快无比,手中的拐杖也狠狠地敲向慕容晓烟的脑袋。

慕容晓烟大惊失色,没想到这老太婆反应这么快,而且速度也是这么快,当下不敢怠慢,另一手中的柳叶刀以迅雷之势砍向老太婆。

“哼……”老太婆冷哼了一声,手中的拐杖侧面一拉,慕容晓烟的这一刀竟然砍在了自己的柳月鞭之上,只觉得是自己的右手再和自己左手掰手腕,十分别扭。

可老太婆的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歇,手中的拐杖轻轻一拧,竟是一下子便脱离了柳月鞭的缠绕,不过也没继续去敲慕容晓烟的头,而是转了个弯,狠狠地敲在了她的胸口。

“嘭”的一声闷响,这一下老太婆使出的力气很大,给慕容晓烟击退了好几步这才停下,捂着被敲的生疼的胸口一脸怒气的看向老太婆。

老太婆拐杖点落在了地上,一脸悠哉的说道:“嘿嘿,我刚才那一下要是真给你敲傻了,那小浩歌儿可得找我拼命了,肉多的地方禁打,敲两下也不疼。”

“你……”慕容晓烟一听她这话,从脑门儿一直红到了脖子根,一脸羞恼的瞪着面前的老太婆,她可从未被人这么调侃,臭骂了句,“无耻。”

“谁说老太婆无齿了?”老太婆讪讪笑道:“别看我老太婆年岁大了,这牙口可是好的。”

“我……”慕容晓烟气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了,胸口猛烈的起伏了两下,这老太婆的最可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和她斗嘴可只有吃亏的份儿。

见慕容晓烟胸口猛烈的喘息,脸色也是通红通红的,老太婆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不会是让我敲出内伤了吧?老太婆我可没使劲儿,你这女娃可别讹人。”

“哼!”慕容晓烟只觉得再听她说下去,恐怕自己都能被气死,手中的柳叶刀猛然亮起,身形仿若化作了一到残影,迅速的向着老太婆冲去。

“嘿嘿。”老太婆见此竟是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嘿嘿一笑,手中的拐杖又慢悠悠的抬了起来,迎上了慕容晓烟的柳叶刀。

“哐”的一声,慕容晓烟这一刀狠狠地砍在了老太婆的拐杖之上,竟是如同砍在了一块铁器上,发出了一声巨响,反震力震的慕容晓烟胳膊都是一阵酸麻。

慕容晓烟有些惊讶,老太婆的这根拐杖究竟是什么做的,她以凝气入物的法门加持柳叶刀,竟是没能在这拐杖之上留下哪怕一点儿伤痕。

“什么?”慕容晓烟竟是发现了这拐杖之上也泛起了光芒,是土黄色的,她大惊失色,心底涌出了四个字:“凝气入物?”

她一阵慌乱,这仅是一个村子里的老太婆,怎么可能会凝气入物的法门?她究竟是谁?

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知道这老太婆可不是什么善茬,不敢懈怠,另一手的柳月鞭狠狠地甩了出去,击向老太婆的腰间。

按理来说,这么近的距离基本也使不上什么鞭法,但慕容晓烟苦练鞭法这么久,她有信心在这么近出鞭,也有信心能够击中这老太婆。

只是这老太婆的下一步动作可是彻底打破了她的自信,只见老太婆的另一只手抓住了慕容晓烟拿着柳叶刀的手,轻轻一拉,给她拉得一个踉跄。

老太婆竟是用慕容晓烟的柳叶刀迎上了她刚挥出的柳月鞭。

“糟了。”慕容晓烟暗叹不妙,这个老太婆竟然是故技重施,与上次一样,让慕容晓烟的左手打右手。

慕容晓烟连忙想抽回手,但已经晚了,她的柳月鞭已经缠在了柳叶刀之上,她从未想过这种情况,现在可是在战斗,自己这俩武器基本是用不成了,面前这老太婆又是个高手……

慕容晓烟转身就想要后退,但老太婆的动作却是更快,左脚轻轻一抬,“嘭”的一脚踹在了慕容晓烟的屁股上,给她踹出去了好几步,踉跄之后才勉强站稳。

“怎么可能?”慕容晓烟惊讶的已经顾不得屁股上挨得那一脚了,她目瞪口呆的看向了自己缠在一起的武器,竟是没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你是三脚猫的功夫你还不信。”老太婆的拐杖落地,变回了一个十分平常的老妪,笑呵呵的说道:“这回知道自己输在哪儿了吧。”

“……”慕容晓烟看着老太婆,不解的摇了摇头,她这会儿可不想再去和这老太婆打了,和着老太婆打,这老太婆老让她左手打右手,她有力也使不出来啊。

“唉。”老太婆摇了摇头,说道:“你这丫头可真够笨的了,真不知道小浩歌儿怎么就看上你了。”

一听老太婆说这话,慕容晓烟脸色一阵绯红,羞恼的瞪着面前的老太婆,却没说话。

“好吧,看在他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好了。”老太婆说:“你看你一手刀,一手鞭,这一心二用的功夫的确挺厉害,不过……”

“不过什么?”听老太婆夸她,慕容晓烟心里还真挺舒服,之后又听到了老太婆说不过,就连忙问道。

“呵呵。”老太婆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一心二用,终究是将你的功力也一分为二了。”

“一分为二?”慕容晓烟重复了句,等着她往下说。

“是啊。”老太婆点了点头,说道,“不论你的速度还是力量,都由于你一心二用的缘故,给削弱了一半。”

“可你双手难以更加完美的配合,所以……所以你两手加起来也远不及你本身的功力。”老太婆说:“如此一来反倒发挥不出你本身的功力。”

“远不及我本身的功力?”慕容晓烟听的有些半懂未懂,但她能听明白老太婆说她的功力是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便问道:“那怎么弥补呢?”她这回也知道这老太婆故意找她茬并非是看她不顺眼,而是有意指点她。

“武,专于一,你最好是能够专于一种兵器。”老太婆说着,话音一转,“又或者说,你能将这两种兵器彻底的合二为一,这样才能发挥出远超过你本身的功力。”

“吱呀”一旁柴房的门打开了,楚浩歌从里面走了出来,看着俩人还保持着剑拔弩张的模样,便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刚才……”慕容晓烟刚要描述之前的情况,就被一旁的老太婆打断了,老太婆发出了:“哎呦”一声。

“嗯?”慕容晓烟和楚浩歌都愣住了,没想她这会儿竟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老太婆坐在地上,一边用两只手拍着地面,一边喊道:“哎呀,可打死我咯。”

“就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太婆啊!”老太婆好像糟了什么大灾难似得,哭的很伤心。

“我……”慕容晓烟一愣,气的差点喷出血来,这老太婆太坏了,又给她来了一次恶人先告状,她来不及解释什么,老太婆就连滚带爬似得跑到了楚浩歌的身边,对着楚浩歌哭诉了起来。

“之前老太婆我准备出来透透气,看见这闺女在练武,就多搭了两句话。”老太婆越说越夸张,一副哭天抹泪的模样:“呜呜,谁知道哪句不对了她的意思,她上来就打我。”

“噗。”楚浩歌见老太婆这样子,竟是猛地乐出了声,这老太婆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当时她可是用拐杖差点敲死自己,慕容晓烟若是和她单打独斗不吃亏就不错了,还能把她给揍了?

再看慕容晓烟那憋屈的模样,活像是吃了死孩子,也猜出来个大概,没准儿是刚才老太婆闲的没事把她打了一顿,这回又来了个恶人先告状。

“老人家,您快起来。”楚浩歌把她扶了起来,与她低声说道:“阿婆,您别闹了。”

“去去去。”老太婆一把推开了他,瞪了他一眼,说道:“真没劲,就知道护着你家小媳妇。”

“谁是他家小媳妇?!”慕容晓烟羞恼的喊道。

“小浩歌儿啊,你看人家都不得意儿你,要不你再找一个吧。”说着,指了指侧房的方向,说道:“内个叫什么九黎的姑娘就不错。”

“吱呀。”说曹操曹操到,她这话音儿刚刚落下,九黎芊芋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一脸奇怪的看向三人,问道:“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老太婆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就是刚才小浩歌儿说要讨你当婆娘。”

“……”楚浩歌和慕容晓烟是知道事情经过的,一时间满脸黑线,却都无力吐槽了,这老太婆根本就是唯恐天下不乱,估计她是恨不得这仨人儿出门就打起来才好呢。

……

许久后,三人收拾好了行礼,便告别了老太婆,他们奔着青云山的方向行了去,三人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进入青云仙派,一路上耽误的也够久了。

直到三人走后,老太婆还站在院儿门口,远眺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自语的说道:“真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