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九章 新朝丁言!

道观再度恢复安静。

边是个少年人,但蒙着脸面,只是背负双手,看了下来。

三个道士,立在一边,目光满是敬畏。

而灰袍老者被封了法力,捆了起来,扔在地。

“果然还是较富裕的。”

灰袍老者的一身家当,勉强算是不错。

尤其是身,还有一瓶丹药,对苏庭颇有用处。

放在全盛之时,他自然是看不的,只是如今落魄至此,好富贵人家一夜之间穷困潦,便也挑不得什么美酒佳肴了,有些粗茶淡饭,得以果腹,便算不错了。

苏庭盘算了下,这瓶丹药以及其他物事,大约能省一个月的时日,也算不错,聊胜于无。

不过此刻他更是好,这个灰袍老者的身份。

这新朝的玄天部,大约是类似于大周的司天监。

若是从底蕴推测,玄天部起司天监,还要差得远了。

但苏庭近来,对于所谓新朝,也是十分好的。

主要是他曾经得了象征人世气运的金莲。

而金莲自从入手之后,天下局势便隐约有些变化。

白乡城有了造反的意图,而后来金莲异动时,他经过的那个位置,又有了天灾,因朝廷官员贪腐之过,导致救灾不及,而民怨沸腾。

这一次白乡城举兵造反,自称新朝。

而时机正好在他丢失金莲的时候。

故而苏庭对此,颇为在意。

而他在询问这灰袍老人之时,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新朝皇帝最为器重的谋士,其名丁言!

苏庭目光稍凝。

当初他道行不高,在景秀县丁家,救丁家老太太时,遇见过一个家丁,便名为丁言。

后来在坎凌也遇见了这个家丁。

这个家丁,心天高,不甘为奴。

后来因龙虎玄丹的异象,报知于苏庭,请苏庭出声,向他主家求情,放他自由之身。

从此之后,苏庭便没有听过这个丁言的消息。

不过这个丁言,苏庭印象倒也不浅。

他算是苏庭见过,思想较特别的一人,不服秩序,不甘人下。

当时苏庭还曾想过,这家伙得脱自由身,会不会做出一番事业,名传千古,在后世的记载,放他自由身的自己,便会是神秘莫测的一位高人。

“难道真是这家伙?”

苏庭面色微变,有些思索。

他自从得了人间金莲之后,最忌朝堂诸事。

倘如这个丁言便是新朝建立的重要人物,那么苏庭在其的牵扯,可是不小。

眼下金莲还丢失了,问题更是不小。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尽早恢复自身本事,有了一身本领,心才有底气。”

他这般念着,深吸口气,指着那灰袍老人,说道:“你们三个,把他看住了,本座闭关去了,三天之后出关……”

三个道士忙是施礼应是。

苏庭顿了一下,叮嘱道:“不要伤他性命,近期也不要杀生。”

三个道士略有惊愕,但也只认为是这位葛道兄在修行期间不可见血。

苏庭转身入内,心盘算颇多。

这灰袍老人算不得什么人物,杀了也杀了,但杀死之后,难免引来地府勾魂使,却也不是好事。

而要用斩仙飞刀,大材小用,而且灰飞烟灭,魂灵无存,地府必有察觉。

放眼天下,杀人的本事不少,能让人魂飞魄散的本领,却也同样不少,可是能让魂魄灰飞烟灭的,却也不多。

而苏神君赫然是当今最为名声显赫的一位。

眼下苏庭本领尚未恢复,还不想暴露自身的所在。

他如今可算是危险重重,显露行踪,多半要引来杀身之祸,当今世间,除却小精灵、苏悦颦、大侄女儿等寥寥数人之外,也没有几个,可以让他尽信。

原本地府的葛判,也算是个可以信任的熟人。

但是北方斩魔一事,天庭以自身为棋子,伏杀北域老魔,显然是知晓自家在地府跟魔道宗主苏关儿的过节。这必然是从地府传去的,那么地府是否知晓这场谋划,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至少苏庭事先是不知道的。

“伤势未复,逢事便是束手束脚。”

苏庭暗骂了两声,心对于那两个出手伏杀自己的仙神,愈发感到愤恨。

——

百里之外。

“情况如何?”

一个年道士,正盘膝而坐,口这般问道。

旁边的小道士,低声说道:“玄天部火山令,入了方大人家……据查知,是方大人家有些邪异之事,他前去清除邪异。”

年道士眉头一挑,说道:“借此跟方大人搭联系么?叛军的玄天部,真是不讲道理,修行人该有修行人的层次,涉足凡尘俗世之间,全无规矩可言!”

那小道士低声道:“师叔的意思是?”

年道士平淡说道:“玄天部不讲规矩,我司天监还是讲规矩的,人间的争端,该人间来办,修行人的事,该修行人来解决……今日便动身,贫道要亲自斩了他。”

——

“师叔,弟子查过了,玄天部火山令不在方家。”

“去了哪里?”年道士问道。

“镇一家道观。”小道士应道。

“那便去看看罢。”

“不过……”小道士显得颇为迟疑。

“怎么了?”

“镇来了个和尚。”

“又是这些秃驴?”

年道士眉头皱起,道:“近来这些和尚,愈发猖狂了,在朝堂之,试图压制司天监,让当今皇帝都有抑道扬佛之念,而今还想散布各方么?”

小道士欲言又止。

年道士抬了抬手,说道:“国师并未明确下令,暂时不必理会,只要他没有阻拦我等行事便可,如若阻拦贫道出手,便休怪贫道剑下无情……”

小道士应了一声,又在前领路。

年道士随之行去。

——

道观之。

灰袍老人受困,身又有那少年的法力拘禁,动弹不得,只得叹了一声,自语道:“老夫在外纵横半生,未想回到故地,却阴沟里翻了船。”

他勉强抬头,问道:“这个家伙,究竟是谁?”

宗平三人面面相觑,却未开口。

这厮自称葛正轩,来此打劫,却又不伤人命,本事又高得可怕,连人都被他轻描淡写按倒在地,他不自报家门,谁能知道他是谁?

“你们三个,念在一脉相传的份,将老夫放了。”

灰袍老人缓缓说道:“师叔我是奉命而来,而今我失踪不见,玄天部定有察觉,接下来多半要派出一位道行高深的人物。一旦得知此事缘由,玄天部的高人,必将血洗此处,眼下你们三个若能迷途知返,到时也只是让那少年赴死,师叔还能保你们性命。”

师兄弟三人心不禁一凛,惊疑不定。

然而在这时,便听外边传来一个沉凝的声音。

“司天监云迹道人,求见玄天部火山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