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七章 几百年前的仇怨

法阳仙尊与萧巽乾刚刚进入西山大陆的时候,便察觉到两人已经被人盯上了。

两人联手挡下了一道追踪而至的无色雷光,但那雷光之中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威力却是令二人为之色变。

“这杨君山究竟将守护大阵搞到了什么程度?苍玄当年若当真有此等阵道造诣,还会在荒古绝地被普元坑死?”

萧巽乾与法阳仙尊趁着雷光停歇的功夫飞快逃窜,唯恐再次被杨氏的仙人再次捕捉到二人的踪迹。

法阳仙尊沉声道:“这前前后后闯入西山大陆的各方修士不下数百,甚至更多,就算是杨君山亲自坐镇西山掌控阵法,也决然不可能一下子追踪如此多的目标,更何况阵法威力在如此分散之下还能保持如此强度的攻击,说明这西山大陆上定然还有其他杨氏大神通者坐镇的辅阵。”

萧巽乾点头道:“没错,张师弟当时便说过,西山杨氏的守护大阵是以西山为核心,再以瑜城、流火谷、元磁山和曲武山脉四地为辅助,构建而成的覆盖整个西山大陆的阵法体系,以我们突围进来的方位以及刚刚那道雷光追踪而来的方向来看,咱们八成是被坐镇瑜城的杨氏仙人给盯上了。”

“瑜城?”

法阳仙尊略作沉吟,果断道:“咱们两个不能都被绊在这里,这样,你离开,我掩护!”

萧巽乾皱眉道:“师祖,只你一个人……”

法阳仙尊故作轻松道:“放心,老夫修为虽然被你这后辈赶上,可登仙这么多年来的底蕴又岂是等闲,怎么会没有几样压箱底的手段?”

见得萧巽乾还要再劝,法阳仙尊伸手止住了,沉声道:“你记住了,这是一场盛宴,我们紫风派自然参与进来了,就不能空手而还。如果老夫能够摆脱这个杨氏仙人的纠缠,那便立马会与你汇合,如果不能,那么能瓜分到多少东西,瓜分的东西好赖,可就全看你的本事了。”

说罢,法阳仙尊又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不要让老夫失望!”

萧巽乾大约能够明白法阳仙尊为何甘愿为他殿后。

法阳仙尊在元神仙境蹉跎了太久的岁月之后,虽然在周天化界之后,厚积薄发之下一举重塑仙躯成功踏足金身仙境。

可这番爆发却也耗尽了法阳仙尊的潜力,他已经基本上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紫风派的舵手之一,法阳仙尊自然有着推陈出新,为后辈子弟牵马坠蹬的心胸,将更好的机会留给潜力更大,未来成就可能更高的萧巽乾。

修真者有着自私凉薄的一面,在他们的道途尚能延续的时候,他们敢与一切阻碍争斗厮杀,阻其道途者,哪怕是好友亲朋,也会挥舞屠刀斩杀殆尽。

可他们同样也有着舍己为人的一面,当他们可以确定自身道途走到尽头的时候,却也有着足够的胸怀为后辈子弟修桥铺路。

而这也才是修炼界这些宗派势力能够传承久远,并总能够各领**的根本原因之一。

萧巽乾是怀着感动与坚定与法阳仙尊分

别的,而后便化作一道清风一路转向西南,朝着西山杨氏的根基之地所在的方向而去。

然后在一口气遁出数百里之后,清风从地面扫过,萧巽乾的身形出现在了一片山坡草地之上。

“是哪位道友一路追踪萧某,还请现身一见!”

萧巽乾的声音在空旷的山坡之上回**,可在声音渐渐泯灭之后,这一片山坡却是陷入到了一种难言的静寂当中,就连地上的草叶都一动不动,仿佛在迎接着什么。

萧巽乾神色平静,可内心却已经陷入到了一种煎熬的境界当中。

他在与法阳仙尊分开之后,不久便察觉到自己的身后正有人在追踪。

而在这一路上,萧巽乾并未没有试图甩脱身后的追踪之人,他现在之所以停下来根本就是无奈之举。

当萧巽乾第三次开口的时候,山坡之上终于出现了第二道声音:“紫风派的萧道友,别来无恙啊!”

听得对方终于出声,萧巽乾反而镇定了下来,一团青色的灵光在他的身前悬浮,内中有一柄小巧的短斧正在打着旋儿转动。

“听着声音似乎是一位熟人!”萧巽乾道。

他的话音刚落,便见得山坡下方数百丈之外的地面隆起,一人背负双手缓缓从地面之下升起,一双锐利却带着三分阴寒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萧巽乾的身上。

“你是……,张玥铭?”

萧巽乾见得来人脸色顿时一变,但语气却仍旧带着三分犹疑。

实在是因为张玥铭的形象变化太大,而他身上诡异的气息更是令萧巽乾在心惊的同时,还感到很是不太确定。

“你居然完成了仙躯重塑,成为了金仙?”

萧巽乾似乎终于确定了张玥铭身上的气息,忍不住惊呼道。

对于这位曾经的玉州风云人物,萧巽乾自然也是特意关注过的,更何况他们之间曾经还有着极深的仇怨。

不过萧巽乾在知晓张玥铭选择并修炼了“四元封灵术”这道神通之后,便不再对此人多做关注,因为他很明白修炼这道神通的后果,张玥铭这么做就几乎等同于自断道途,对于以登仙长生为目的的萧巽乾而言,他已经没有了威胁。

可当初那个已然被他视之为蝼蚁一般的任务,如今非但咸鱼翻身,更是突破了四元封灵术的禁锢,一举将修为提升到了金身仙境。

萧巽乾很明白张玥铭在这个时候出现为的是什么,也正因为如此,出现在张玥铭身上的这种巨大的反差,才更加令他难以接受。

“很奇怪,不是吗?一个原本已经将道途自我了断的家伙,非但重续了道途,更是一举将修为提升到了与你并驾齐驱的地步,是不是从心底里产生了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