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 相柳与腾蛇

堂堂巫族金仙终于死在杨沁瑶手中,然而此时她心中却再也没有了先前的**。

将那句肥的头颅烧掉,在收刮了尸体身上的宝物之后,杨沁瑶又一摇灵葫,用一蓬剑芒将他的尸体搅得粉碎。

巫族修士的尸体处理起来便是这么麻烦,尤其是一位资深金仙,杨沁瑶可不会给他任何复活的机会。

然而这又能如何?

杨沁瑶情愿用一位金仙来换自己的哥哥不死!

这个与她一母同胞而出的孪生哥哥,从小便木讷少语,两人在一起她永远是强势的那一个,且他在大部分情况下总是无条件的服从于她,以至于后来她连一声“哥哥”都懒得去叫,甚至于她觉得自己才是两人中的老大,他应该叫她“姐姐”才对。

然而在杨沁玺从旁边将她撞开的一刹那,杨沁瑶这才发觉,原来她才是永远长不大的那一个,而身边这个总被她呼来喝去的人,才是一直以来作为兄长默默守护在他身边的人。

杨沁瑶手持从句肥手中夺得的那柄木杖返回,远远的便见到哥哥那被木枪支撑着尚未倒下的身躯,不由的再次悲从中来。

当初他们兄妹二人奉命镇守元天星界的星崖星域,大伯便曾经秘传他们一道锻体秘术唤作《心之图录》,曾经言明此秘术若然修成,便是心脏被人震碎也能不死,而且日后对于他们重塑仙躯进阶金身仙境也有所助益。

可惜他们兄妹于锻体术的修行上并没有多好的天赋,而《心之图录》的修炼更是极难,更不愿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修炼了一段时日感觉毫无作用之后便放弃,之后的心思更是完全放在了寻找潘复明金仙的传承上了。

但凡他们兄妹二人在这道秘术的修炼上多用一点心,哪怕没有将这道秘术修炼至大成,只需有些许进展,今日杨沁玺也未必不能有一线生机。

可惜……一切都已经太晚,而这世间更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杨沁瑶双目含泪走到哥哥身边,正要将插在他胸口的那柄木枪拔出,却突然听得一声呻吟从杨沁玺的口中发出。

惊愕之下,杨沁瑶甚至已经是自己的错觉,直到杨沁玺口中再次发出呻吟之后,杨沁瑶才欣喜若狂的反应过来,哥哥还没有死!

尽管在此之前,杨沁瑶可以确定,句肥的那一枪的确是刺穿了杨沁玺的心脏,作为与他心灵相通的孪生妹妹,她在那一瞬间的确感知到了哥哥生机的绝灭。

可放呻吟声从杨沁玺口中发出来的一刹那,原本所有的疑惑以及不可能,杨沁瑶都已经全然抛在了脑后。

自己的哥哥现在还活着,这便是杨沁瑶现在心中唯一的想法!

杨沁瑶上前一把搀扶助杨沁玺,体内的仙元本源已然不计本钱的向着哥哥体内涌入。

“咳……咳,呕——”

一口淤血从口中涌出,却也让昏迷当中的杨沁玺清醒了过来。

“哥,你怎么样哥,不要吓我!”

杨沁瑶见得哥哥醒来,脸上挂着笑容说话却带着哭音,眼泪不助的向外流淌。

“应…应该,死不了了吧。”

杨沁玺断断续续的说道,脸上勉强挤出一丝微笑,道:

“先,先帮哥把这根木枪拔出来吧!”

“好,哥,好的。”

杨沁瑶连忙答应道,可随即反应过来,道:“不,不能拔,拔了你会死的。”

杨沁玺嘴角尚有剩余的血水流淌,勉强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看上去异常狰狞:“傻,傻妹子,要死早死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

这个时候,杨沁瑶才察觉到,原本洞穿了他身躯的木枪居然并未击中他的心脏,而是从旁偏开了,杨沁玺的心脏完好无损。

杨沁瑶不是傻子,在一开始的惊喜过后,便马上察觉到事情定然有古怪。

因为当初句肥的那一枪洞穿杨沁玺的身躯后,杨沁瑶的感知很清晰的告诉她哥哥的心脏已经被洞穿并震碎,而且杨沁玺的生机当时便已经绝灭,怎得就在她离开的这片刻便又活转了过来?

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蹊跷?

不过杨沁瑶很快便找到了原因,因为杨沁玺胸部的伤口做不得假,而是他的心脏所在位置有异!

杨沁瑶很清楚,杨沁玺的心脏位置并非天生异位,可现在却偏偏就避开了木枪的洞穿,再结合先前她感知到的杨沁玺生机的绝灭,似乎便只有一种可能,杨沁玺的心脏在破碎之后又重新愈合了。

“哥,你什么时候偷悄悄修成了《心之图录》,我居然不知道?”

尽管哥哥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可在欣喜之余,杨沁瑶却也不免略微有些嫉妒,同时更让她有些不舒服的是,哥哥居然向他隐瞒了自己锻体术的修行进度。

杨沁玺得妹妹本源仙元相助,原本衰弱的气息已经增强了不少,至少性命已然无碍,闻言诧异道:“什么?我什么时候修成了《心之图录》?”

“你自己看啊!”

杨沁瑶在知晓哥哥性命无碍之后,原本的性格立马便开始回转,还挂着眼泪的脸上已经写满了不满。

“这怎么可能呢?”

杨沁玺身为长生仙人,内视的手段自然再容易不过,更何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身体构造,哪怕是五脏六腑也是一样,他的心脏绝对不可能偏离正常位置那么多。

杨沁瑶见得哥哥的表情不似有假,但她还是问道:“你确定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有人在你昏迷的时候出手相助?又或者你曾经吃过什么天材地宝?”

杨沁玺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谁还能帮我按一颗全新的心脏不成?又有什么天材地宝能给人生成一颗心脏?”

话音刚落,这兄妹二人心有灵犀一般相互看了一眼,几乎是异口同声道:“难道是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