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尽头

所有人看到这个神秘而巨大的符号都为之一惊,不过对于当时去过罗布泊的我们来说,我们四个的震惊程度远远大过了其他人,他们现在也许只是好奇,而程学兵我们四个因为有了之前罗布泊的经历,对这个符号可以说是十分的敏感,它当时出现在了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大铁桶上,但是那个铁桶里面的水却救了我们一命,所以这个符号不得不受到重视,而按照程学兵的理论,这个符号是属于一个叫“光明会”的神秘组织,但是这个组织起源于欧洲,并且它的历史也只有几百年之久,但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深渊,以及那个神秘的祭坛,按照我们刚才所观察下来的结果来看,那些石质建筑在这里至少也存在了千年之上,说不定还更加久远,所以按照时间上来说,“光明会”和这个地方应该不会存在联系才对。

程学兵此刻一直沉默不言,书记和小白也如此,我想他们三个此时肯定和我所想的差不多,而从我们这里已经看到了这个全知之眼图形的巨大,根据我们刚才估算出深渊的直径,也就是说在深渊底部的这个全知之眼,它的直径至少也在两百米左右,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凭着一个才诞生了数百年的“光明会”,它们又有什么样的能耐能把自己的标志给弄在这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而且对于这种神秘组织来说,他们的标志所出现的地方一向也很神秘,不像现在的街头涂鸦一般,告诉人们的是“到此一游”之类的意思。

我怔怔的看着深渊之下的巨大图形,看来刚才我们在上面的时候应该是看花眼了,那些巨蛇自从被雪人赶下深渊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看来它们的元气已经大伤,短时间内不敢再兴风作浪。

这时程学兵终于说话了:“我们加快速度,下去看一看!”

此时此刻任何话语都显得多余,我们只有亲眼目睹这巨大石雕,可能才会明白其中的奥秘。

虽然后面加入的人都不知道我们之前的经历,但显然冷雨他们也知道这个全知之眼来历不凡,所有人都受到感染,大家一路上不再说话,一直沉默着朝深渊之底进发。

走着走着,我忽然发觉我的脸上非常的烫,我连忙问他们有没有同样的感觉,冷雨这时头也不回的道:“因为我们现在走的太快,海拔降低的也快,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你不用紧张。”

她这一说才提醒了我,我连忙去看海拔表,没想到在不知不觉间我们已经进入了海拔3500米左右的地方,而现在还没有走到深渊的底部,这样算下来,深渊底部的海拔应该只有三千米了,这样也好,我至少能够正常的呼吸了。

不知走了多久,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看时间了,总之在我即将要绝望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已经走到了深渊底部,而此时此刻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然是一道高在五米以上的石墙,这个石墙围绕着深渊之底环形一圈,而它的里面应该就是我们刚才在深渊之上看到的全知之眼了。

之前在上面的时候看不出这里的地形,然而现在站在它的旁边,我才觉得我们是多么的渺小。

大家小心翼翼地围绕着这堵石墙转了一圈,这石墙修的密不透风,竟然没有一丝破损之处,看起来就像新建成的一般。

大家绕了一圈都有些累了,便决定休息一会儿。

程学兵这时才道:“刚才走这一圈,既然这个石墙这么高,里面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我看我们就不必进去了,刚才走的时候我已经发现了一条通道,我们现在还是继续赶路,而且我觉得不管怎么说,这里还是不宜久留。”

程学兵话里有话,我知道他肯定是在担心那些巨蛇,说不定此时此刻它们又在黑暗之中窥伺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既然现在没有特别重要的发现,我们朝前继续赶路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早点离开这里,大家也早点安心。

我们连忙按照程学兵的指引到了他说的那条通道的外面,一路走来我才发现这条通道好像是这深渊底下的唯一一条通道,其他地方都是石壁,既然别无他路,大家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此时此刻唯有一条路走到黑,才能看见光明。

站在石廊之外,程学兵先拿矿灯朝里面照了照,这石廊不是很长,而在它的后面好像还有一个更加巨大的空间,大家有了新的发现,顿时又兴奋了起来,众人立即朝石廊的那边走去。

这条石廊修的十分规整,上面依然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古梵语,小白粗略的看了看,对我们说还是那些意思,等她拍了照后,大家便继续朝前进发。

穿过石廊我们又进入了另一个地下空洞,这个空洞十分巨大,高不见顶,而在石廊的出口处是一条铺筑得十分规整的青石道。

书记立即踩在青石道上兴奋道:“看来人家把路都给我们修好了啊,只要沿着这条路,我们肯定就能走出去了,说不定这条路的前方就是那个什么多吉雪山了!”

走上这条石道,我们立即用矿灯四处照去,却发现不论朝哪个方向照,都无法照到这个空洞的尽头,我完全无法想象要多大的一座山里面才有这么大的空洞,而且如果有这么大的空洞,山体上的那些岩石又怎么能够受得住力而不会垮下来,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对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自然景观。

我们沿着青石路一路疾行,但是我始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我总觉得周围的黑暗之中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我们。

走了一会儿,我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感觉,便从他们那里拿过矿灯朝周围照去,可这一圈照下来却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们的四周仍是无垠的黑暗,哪怕我们手上这台有效照射距离达到1000米的军用矿灯,也仍然无法穿透这黑暗,让我们看清楚远方。

这时我才发现路旁竟然再次出现了石头立柱,这些石头立柱和祭台旁边的那四根立柱看起来差不多大小,而最让我惊讶的是,这些立柱上也有那种巨蛇的雕文。

此时此刻连程学兵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推断了,他说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些天堂树蛇到底是这里的密修僧人所祭祀的动物还真的是他们的图腾。

不过小白倒是很轻松,她说其实不管什么样的文化,对于这种未知的生物来说,都是充满着畏惧心理的,所以在文明最开始的初期,都会将这些族人认为恐怖的生物当作自己的图腾,一来是为了表达自己心中对这种恐怖生物的敬畏之心,二来也是表示自己崇拜这种动物的某种习性,比如特别流行的狼作为图腾,正是草原民族最崇拜的一种动物。

小白一席话说的十分在理,程学兵便也不再纠结。

我们大概在这条青石道上走了两个小时,路过了一根又一根的石头立柱,正当我觉得前途茫茫之时,前方忽然一阵惊呼,我连忙抬头去看,不知何时脚下的地势已经发生了变化,我们此刻正顺着青石道朝上缓步而行,而此时我看到了这条青石道的尽头,出现了两扇巨大的石门,而石门上一左一右雕刻着两尊高达十余米的巨大多手佛,此刻正怒目圆睁地凝视着我们这群不速之客。

正在我震惊之余,拉巴德吉忽然从我身边冲到了最前面,他双手颤抖着摸着石门,涕泪横流道:“佛祖保佑,我们竟然到了‘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