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二极宗

御剑飞行,瞬息千里,不知过了多久,凌玄感到被人轻拍了一下,未及睁眼,曾念钰甜美却稍带嗔责的声音传入耳中:“懒徒儿,到家啦,还不快快放开你太师母。”

凌玄急忙睁开眼睛,见不知何时,她二人已收回飞剑法宝,三人稳稳站在一片石子铺就的空地上。此地,乃是一座孤山山顶,孤山直耸云霄,放眼望去,远近古松林立,祥云缭绕,仙气冉冉,前方一片青瓦古屋,隐于云雾间,若隐若现,如梦似幻,一派仙家景色。更远处,则是一片低矮山脉,绵延无际。

凌玄何曾见过如此秀丽的仙家景色,痴痴看着,竟忘了放开依旧紧搂着方琴的手。

方琴一笑,道:“小玄子,此山名曰无极山,山顶便是我二极宗,往后,这里便是你的家咯。”

凌玄如梦初醒,脸一红,慌忙放开双手,低头道:“是,太师母。”

见他这般失态,曾念钰瞪他一眼,忍不住教育起徒弟来,道:“小玄子,无极山直耸云霄,四面皆是悬崖峭壁,无可下山之路,往后你若想下山,只有御剑而去一个途径。你既拜我为师,便要用心修习仙家道法,早日达到御剑飞行之境界,可不要让为师的颜面扫地才是。”

凌玄不敢看她,老老实实,点头道:“是,师父,徒儿记住了,往后定会用心修习仙家道法,定然不会为师父丢脸。”

曾念钰点头,做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

方琴脸带笑意,摇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这便回去吧。”

说罢,她顺着前方弯曲的石子小径,率先向上走了去,曾念钰瞪了凌玄一眼,跟上。

凌玄紧跟几步,似有所留恋,停下回头,向来路看去,只见远近云雾缭绕,朦胧间,一片低矮山脉绵延无际,更远处,天边挂着一片火红晚霞,绚烂缤纷,美不胜收。

凌玄幽幽叹道:“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胸生层云,决眦入归鸟。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便是仙家之地么?”

前方,传来方琴的声音,道:“小玄子,走吧,你既已入山,凡尘俗事已与你绝缘,过多留恋,反而不利于你。”

“是,太师母。”凌玄点头,从肩头抱下毕月乌,转身跟上,他在心中幽幽叹息一声:凡尘俗世……我却是无可留恋。

顺着石子小径,三人来到一片院落,院落建筑古朴,全是原木梁架,青瓦盖顶,古色古香。

此时,三人站在正中一座建筑前,回廊环绕,门户紧闭,上方挂着一块古朴匾额,上书‘静观殿’三个苍劲大字。

方琴道:“小玄子,这便是我、你太师父和你师父静修的静观殿。我二极宗,共有五个院落,正中是静观殿,北厢是逸萧殿,是你方太师叔的居所;东厢云青殿,南厢明青殿,是你刘太师叔和陈太师叔的住所;西边是玉泉殿,往后便是你居住和修行之所了。”

“我二极宗首重尊师重道,二极宗一共八人,三代……哦,往后便是四代同堂,除我和你太师父阳明之外,你师父之上还有四人,分别是二太师叔刘道明,三太师叔方逸,四太师叔陈书朋,五太师叔向汝之。他们,便都是你的长辈,待明日再一一为你引见,顺便参拜列祖列宗,正式拜入我二极宗门下。”

她拉过凌玄,笑道:“今日天色不早,长途跋涉,想必你也累了,我这便带你去玉泉殿,先行歇息吧,剩下的事,待明日我再为你一一介绍。”

凌玄点头,跟着方琴向左边走去,道:“是,太师父。”

曾念钰毕竟年少,修为不足,长时间御绫飞行,已是很累,便也就没有跟来,向凌玄眨眨眼,径直回静观殿休息去了。

玉泉殿,与静观殿一般无二的建筑风格,原木梁架,青瓦盖顶,回廊环绕,十数间房间排作一排,门户紧闭。中间一条石子小路,直通对面,两边荫绿草地,两株古松,伫立一旁。

两人径直来到对面,方琴轻轻推开木门,二人相对走进房来。

房间不大,装饰简单,一床一桌,**整齐摆放着被褥等**用品,桌上放着一套紫沙茶具,虽简陋,却干净整齐,清静优雅。

方琴径直走到床前,回头笑道:“呐,小玄子,往后你便住在这里了。嗯,这么大一个院子,你一个人住,不会害怕吧?”

凌玄摇摇头,道:“回太师父,小玄子不害怕,以往,都是我一个人住的。”

方琴点头,道:“嗯,你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不像你师父,十五岁了,还像个孩子,离不开父母。”

凌玄脸一红,低下头去,道:“师父她……她……”

方琴一笑,道:“她也是个孩子,什么师父师父的,呵呵,行了,你也累了,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情,可直接过来找我。”

凌玄道:“是,太师母。”

方琴走过来,拍拍他的头,便走了出去,凌玄送她到门口,见她远去,便关上木门,径直走到床前,看着简陋朴素,却充满温馨的房间,讷讷站着。

回想这一日,从苦战三花巨莽,到被山村五霸追打,再到遇见方琴三人,拜曾念钰为师,御剑来到二极宗,一切,恍若梦境。

凌玄自小便无父无母,孤苦伶仃,与好心单身猎人张大叔相依为命,本想就此平平凡凡,终老一身,岂料,命运与他开了个玩笑,因三足赤鸟毕月乌的出现,他的命运急剧逆转。虽失去唯一亲人张大叔,但却机缘巧合,拜入了仙宗,往后的路,会怎样,凌玄不清楚。

方琴一走,他心中便空****的,四周寂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他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前路,少年幼小的心灵,害怕着,彷徨着。

他对仙、道的理解,停留在老人们口中的仙侠故事中,修道,成仙,他不想,他只想有个温暖的家,累了,可以休息,下雨了,有个避雨之所,受委屈了,有个亲人可以倾诉……

仅此而已。

“吱吱!”

三足赤鸟毕月乌吱吱一声,自凌玄肩头跳了下来,跳到温暖干净的被褥上,摊开双翼,垂下脖子,闭上鸟眼,倒像人一样,睡下了。

凌玄一呆,伸手捧起它,毕月乌不满的吱吱几声,瞪着鸟眼看着他。凌玄坐到**,慢慢躺下,双手捧着三足赤鸟放在眼前,幽幽道:“你到底是什么,是吉是凶?太师父说你是修道之人趋之若鹜的先天至宝,到底什么是先天至宝呢?你明明是一只三足怪鸟,为何神仙一般的太师父和其他仙人,如此重视你?”

一日来,发生巨大变故,凌玄的心情也随之波澜起伏,此时平静下来,只觉股股倦意袭来,便这般捧着三足赤鸟,渐渐进入梦乡。

隐隐约约,凌玄听到一阵低声议论,他以为在梦中,幽幽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映入眼帘,原来天已经大亮。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时,适应了强光,却见四张近在眼前的脸,说说笑笑,表情专注的看着他,吓得他一声惊叫,翻身坐了起来。

这四人,有老有少,有胖有瘦,却是截然不同的,一人须发皆白,一人又矮又胖,一人英俊不凡,一人大腹便便。

待看清是人,并非是什么妖魔鬼怪之后,凌玄暗暗呼出一口气,心下稍定,问道:“你,你们是何人?”

他一脸惊慌失措,四人却是笑容满面,仿佛发现奇珍异宝,上下左右打量着凌玄,直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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