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选择
直到再次见到她的时候，王一才发现了更多关于她的事情，才知道，原来钟晨曦还会唱歌，还做得一手好菜，是文图图口中的女神。
她，也是月蛟苗寨的蛊女。
并且自己一直以来，是真的爱她的。
王一放下手中的木梳，将双手插在裤兜，站在钟晨曦身后，看着窗外的夕阳，任由清风将钟晨曦的发丝吹起，然后发丝抚在自己的脸上。
王一突然说道：
“那你当时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钟晨曦顿了一下说道：
“我想，既然是巧巧的师哥，就应该就是一个沉默长辈的样子吧！斯文，秀气，温文尔雅，这也应该是你以前的样子……可是没想到，再次一见到你，却是一副痞子的样子，又冲动，又霸道，又很不讲理，又有点流氓，很光棍，还有一些赌徒的气质……”
说道这里，钟晨曦突然笑了起来。
“道一师哥，你真的变了！？”
王一看着钟晨曦也微微笑了笑，说了一句：
“你又何尝不是呢！？”
顿时间，钟晨曦目光变得黯淡了一些，王一感觉哪里有些不对，接着说道：
“怎么就是赌徒气质了，我可没有赌博的毛病！”
“就是赌徒气质呀！越是走到绝路的地方，越是不愿意妥协，而是去选择一个更凶险的方式去赌，去赌一个更好的局面！”
钟晨曦笑着说道。
王一知道，她说的是自己一个人去蛊神苗寨冒险，最后还以那样的方式跑出来。
想到这里，王一轻声笑了一下：
“若是以前的性子，可能不会这样吧！？然后呢，这让你觉得很失望……还是说，你喜欢我原来的样子！？”
钟晨曦沉默了很久，过了很久她才说道：
“你以前的样子……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石头，总是想要规避自己的任何情绪……但我觉得，那样的你并不真实，太理智，只会让生活变得无趣。”
“喜欢左右自己的情绪……嘿嘿，现在的我好像是不能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来这里……”
望着窗外的夕阳和那整个被夕阳染红了的天空，钟晨曦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
“那你现在有答案了吗！？”
钟晨曦终于转过身来，看着王一，她的脸明显瘦了很多，而那清澈的双、大眼里蒙上了迷茫的神色，她问王一有没有答案，而不是肯定自己的，只是在反问……
王一看着钟晨曦，心中隐隐作痛，说道：
“至从老头子告诉我我要选择的事情以后，我迷茫了很久很久，这让我仿佛陷入了几年前在梦回环之中的那个死局，可是后来我想通了，你要听吗！？”
钟晨曦点了点头，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
王一回避着钟晨曦的眼睛，将目光放在窗外，然后说道：
“其实结果是什么，或许从一个人出生就注定了……就比如一个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死亡，但是你不能说，一个人的一生，只是行走在一条通往死亡的路上。而更重要的是，是在于这个过程，在于我们没有肉体的时候，是否能让灵魂得到升华。而爱情也是一样的，转眼间一万年，一瞬间便是永恒，只要是相爱，在一起的时间是长是短又如何呢！？就算我们不经历生离，也会经历死别，难道说，在一起时间长就是结果了吗！？”
钟晨曦始终没有说话，看着王一，眼中有了一丝明悟。
“只要我心中有你，即便是在一起一天也是一辈子，因为谁也不能让你，从我的生命里，我爱你的记忆里，将你抹去……谁！也！不！能！所以曦子，我喜欢你，若是现在的你也喜欢我的话，我们就在一起好吗！？不要去想那时间的长短，然后彼此尊重彼此的选择，不留遗憾……”
王一认知的对钟晨曦说道。
钟晨曦没有回答王一什么，而是说道：
“当年，你为了让我还魂，大战蛊神，甚至废掉了自己一身的修为，废掉了自己一直以来追寻的大道……我问你，你这样做，真的是为了我吗！？”
王一顿了一下，却始终没有说话。
钟晨曦没有继续逼问，而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接着又说道：
“我是蛊女，而你是昆仑阁的掌门，你若是要娶我，就必须放弃你的传承，放弃你的雪山派，放弃自己的身份，转入巫道。因为即便是寨子里的人，若是要娶蛊女，就算是不是大巫，也必须是巫道修者，为了后代更有灵气，能更好的继承巫术，来守护这个寨子……而你们这一脉，天赋使命，肩膀上扛着的东西，怎么会这样轻易放弃……在我得到蛊神残魄还魂醒来之后，我强行将自己关于你的记忆封存起来，那是因为从我见你的第一面，我就喜欢上了你，但我知道，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自己信仰，喜欢你只会继续伤害我们两个人，你和你师父一个样……我本命蛊死掉之后，功力全失，那些被我封存起来的记忆，渐渐的清晰起来，但你知道这个回复记忆的过程，我有多痛苦，我根本逃不掉，因为我又爱上了你，甚至比之前还要深，但我依旧可以确定，你的性格虽然变了很多，但你依旧放弃不了你的传承，不是吗！？”
王一叹了一口气，看着钟晨曦湿润的双眼说道：
“你错了，我不是不肯放弃所谓的传承，只是我不能放弃我师父……我不能放弃他对我的救命之恩，放弃他对我十几年的感情，放弃他的苦心……所以，我只是不肯放弃一人，而我师父也是如此，他不肯放弃的，也是他的师父……”
“你不肯放弃一人，我也不肯放弃这个养育我多年的寨子。我的父母去世的很早，这个寨子给了我太多的温暖，而我身为蛊女，若是执意要嫁给外人，就会被驱赶出这个寨子。你也知道，我们生苗重视血统，我们都是蚩尤的后代，尤其是巫蛊修者，更是蚩尤的宠儿，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血脉外流！即便是终身不嫁，终生不娶，也不能……我不会离开寨子，因为这里是我的生命……”
钟晨曦低着头，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