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刘表 此乃文兴重器矣

半日之后,几辆大车已是运着沉甸甸的汉纸拓印的书籍抵达刺史府。

“主公,江东赠礼已至堂外。”一名小吏入内禀报道。

“即刻呈上来。”刘表大手一挥,立即有十几名披甲军士将堂外的书籍用麻袋装着,扛入堂内。

书籍刚一落地,刘表便上前察看,伸手随意从书堆中取了一本,“这表壳与那信封一般无二,僵硬无比,反倒是这文中夹杂的纸张,柔软、轻薄。”

刘表环视一眼四周,眼见一众文臣早已激动不已,笑了笑,“此物甚众,尔等也一同上前一观吧。”

“主公,此乃《七略》。”一旁,一名戴着儒冠的中年男子满脸激动的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册,脸上激动之色越来越浓。

“不仅《七略》,便是《东京赋》、《西京赋》、《子虚赋》、《上林赋》亦有。”蒯越亦是一直翻看着手上的这本书册,“字迹清晰,笔墨仿若新默,好一个汉纸,好一个拓印。”

“有此汉纸和拓印之法,江东四郡,当为天下文兴之地也。”蒯良重重地叹了口气,深深地看着眼前的春秋,满脸凝重。

“此物,当为文兴重器矣。”刘表**,只觉一股热流涌向他的脑海,头皮一阵发麻。

来回在堂中走动几步,他拿着手中一卷书册落座案后,“岂料江东竟有如此奇物。”

“那刘正礼不是邀我前往江东嘛,此行,这汉纸与拓印之法,定要他交与吾荆州。”

“主公不可。”一时间,堂下群臣纷纷急呼。

刘表微微摆手示意,“吾并非要亲自前往江东,公悌,你为吾府中东曹掾,此番,你便与文聘将军乘船东进,替吾拜会吾那正礼贤弟吧。”

“喏。”

言罢,刘表一抬头,便迎上堂中一众文臣炙热无比的目光,他们的目光是不是停留在堂中这一堆书籍上,脸上的不舍和期待,刘表哪里看不出来。

他轻叹一声,“这些书册,府内留下五百册,其余,全部赠予诸君吧。”

“多谢主公。”一时间,堂中众人纷纷起身拜道。

刘表面上努力挤出几分苦笑,心里却如同被割了一刀,心疼难耐。

同一时间,江东秣陵刺史府。

刘奇、蔡琰围坐石桌前。

“女兄以为,吾以此书百卷,聘请荆州名士为师,可有人愿否?”

蔡琰轻笑,“世有存粮万石者为乡里豪富,存书百卷者,为士族,此物轻便,易于携带,且字迹清晰,若是妥善保管,不易损毁,乃传家之宝,百卷相聘,世间名士,孰人不愿?”

“吾欲昭告天下,凡愿将毕生所学,著书立说者,可来江东,吾请儒士百人,江东书院讲师票决,若能通过,即可拓印万卷,传遍天下。”

蔡琰眼前一亮,随即娇笑,“此举,怕是那远在北海的康成公,亦会心动。”

著书立说,毕生所学经典传留后世,让自己成为一家之长,流芳百世,几乎是历朝历代所有文人儒士一生所愿。刘奇这一诏令一旦昭告天下,蔡琰很难想象,会有多少文人儒士北来。

“还有十余日,便是世弟婚期,今已有北来士族、荆州士人渡江而来,汇聚江东,世弟莫非,是想让他们观你大婚否?”

“江东欲文兴之举,当引天下瞩目,此间吾大婚,必有刘表、袁术、吕布、刘备、曹操、天子等臣属前来相贺,正是大好时机也。”眼白,刘奇伸手握住了白玉柔夷。

“世弟……”蔡琰面色一慌,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四周,眼见并无旁人,立即放低了声音,“世弟不可,你与吾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外界已有闲谈,今同在府中,岂可如此……若是让女子知晓,岂不是……”

“无妨。”刘奇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吾终归会迎娶女兄的。”

蔡琰小脸一红,立即将手抽离了刘奇的手掌,起身朝着屋内小跑。

“女兄,你不是问吾,那日学了这么久的谱曲,可有长进么?”

刘奇随手取出一支竹笛拿在嘴边,他前世里,乐器啥也不会,中学时候的竖笛倒是能记住几个音。

他横拿着竹笛,吐气之际,笛声悠长。

台阶上,蔡琰脚步一顿,背对着刘奇,满脸复杂,双耳却仔细聆听着此刻的笛音。

她闭上眼,笛音清脆,忽而婉转空灵,忽而飘渺,如朱雀在她耳边清鸣,但她,渐渐地,竟是听懂了这一曲。

《凤求凰》,是记叙司马相如和卓文君事迹的《凤求凰》。

一曲作罢,蔡琰的双眼已经红透,她自河南归长安,心中凄苦有谁知,满心惆怅有何晓?

刘奇是她的知己,亦是最能懂她之人。

“司马相如有绿绮,女兄有焦尾,不知女兄可愿与吾同奏一曲。”眼见着蔡琰已经是颔首低泣,刘奇笑道。

蔡琰抿嘴转身,目光撕嗔似息,刚哭过的脸蛋微红,模样更是娇艳欲滴。

刘奇一步一步朝她走来,上前伸手顺着她的小腹绕到她的胸前,伸手将其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语,吹着热气,嘴里念念有词。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吾与昭姬,今生今世,亦不可分离。”

说完,刘奇身子放低,一手绕到蔡琰腿弯,拦腰将其抱起,用她一双小脚破门而入。

径直将蔡琰抱着,他用双脚关上房门,迈步朝着那挂着帷帐的大床走去。

“不,不可。”蔡琰一时情迷,但也意识到,接下来,眼前这个家伙想做什么坏事儿。

“唔。”下一息,她杏目瞪大,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樱红小嘴被叼着,嘴里呜咽着说不出话来时,已经被放倒在榻上。

数息,刘奇饶过,满脸柔情地看着她,“吾若为司马相如,琰儿可愿做吾卓文君否?”

蔡琰心脏加速,一层红晕早已是从脖颈往上布满脸颊。

“吾愿。”她几乎将头低到了自己早有规模的胸前,轻声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