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因为别人骂他是野孩子而跟同班同学打架,男孩的母亲来学校给同学,老师,家长挨个道歉,当着他们的面给男孩打了一顿,可是那个同学的家长不依不饶的非要让学校开除男孩,最终学校没有留下男孩,当天就给他开除,男孩收拾东西跟母亲走了,等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男孩已经离开学校了。

他一个人坐在操场等着男孩,想着男孩回来跟他学骑自行车,可是他等了到天黑也没能等来男孩,爷爷来接他回家,他回到家之后跪下求爷爷帮他找找男孩,爷爷随口答应了,也真的去找了,可是那时候男孩全家已经搬家了,搬到了别的城市去生活,读书,爷爷没有在继续帮他继续找,没有人知道那个男孩对他有多重要。

从那以后他每天的梦都是跟男孩的点点滴滴,而梦境的结尾总是男孩笑着跟他说:小胖子,我想你了……

他偷偷拜托爸爸,让他把那天欺负男孩的同学弄退学,父亲帮他了,那个同学并不是个安分的主,学校果然揪着一次他的小辫子之后就给找理由开了。

他没有了朋友,一个人走完了初中,整天在学校只有学习,放学的时候去操场溜一圈,他总是期盼着能够看到那个熟悉的瘦瘦小小的身影,可是无论哪一次都让他失望而归。

初中的生活并不长,只有三年,这三年他的体型慢慢发生了变化,他在长高,在变瘦,最后变成了一个大帅哥,可是他喜欢的男孩却看不到了,他给男孩留在记忆里的应该永远都是一个小胖子的形象吧……

上高中的时候在父亲的百般劝说之下爷爷才打消了继续节俭的念头,陆北野在高中没有初中时候那么苦,顿时从土肥圆上升成了高富帅,追他的小姑娘能绕操场四五圈,情书一箩筐,他看都不看一眼,他心里只记得自己最初的心动,那个他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突然又奇迹似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男孩俏皮的眨了眨眼,对他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穆亦,可以跟你交个朋友吗?”

他穿着有些褶皱的白色衬衫,下身穿着洗的褪色的牛仔裤,他有些拘谨的抓紧了手指,对他露出温柔的笑。

那张脸与初中的时候没有多大的变化,他身上唯一的改变就是他长高了好多。

他不受控制的抱住了眼前的穆亦,顿时眼泪夺眶而出,“我们早就是朋友了啊……”

穆亦看着初次见面就如此激动的他,双手回抱住他,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背脊,脸上挂着温柔的笑。

真好,长期饭票到手了呢。

如果初中的时候陆北野鼓起勇气,问问那个男孩的全名,男孩肯定会无比拽的告诉他,“我其实呢,叫徐卓阳。“

“可是我不喜欢这个名字,我的爸爸是个坏人,他总是打妈妈,我要跟着妈妈姓木,所以你要叫我木卓阳,不对,你得叫我木哥!”

但凡当初陆北野多这么一句话,而不是对他的称呼一直都是小木,阿木,木哥的话,也不会让两个本该在一起的人最终深爱的人死心,薄情的人疯狂。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他现在只认定了怀中的这个人,就是他找了那么久的小木,他要保护一辈子,共度一生的人……

他将怀中的人抱紧,低声呢喃,“小木……换我来保护你吧……”

元亦微微睁开眼,对他的梦呓低声反抗着,“我不是小木,我是元亦。”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徐卓阳就那么看着倾泻进屋的月光发呆,他坐在墙角处,任由黑暗将他包裹,偷偷的望着那冷清的明亮。

姐姐远嫁了,母亲去世了,陆北野不要他了,他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父亲说的没错,他永远都是个垃圾,没人要,没人爱的垃圾……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时钟的声音,手里叮铃一声提示音打破了这份宁静,他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原来是三个月前才联系过一次的父亲给他发了信息。

徐父:最近爸在搞一个项目,手头有点紧,你先给爸打三百万过来救救急。

徐卓阳不动声色的转了一半过去:我只剩下这些钱了,其他的都给你儿子了。

上一次说话也是跟他要钱,这一家人如同吸血鬼一样趴在他的身上,恨不得榨干/他的所有,等到他没有任何价值的时候就会把他一脚踢开。

这个家里他的家人只有母亲和姐姐,如今她们都不在他的身边了,父亲再娶,有了新的孩子,他们让他这个被捡来的孩子继续留在家里的意义不过是当一个取款机罢了。

他不禁去幻想,什么时候他能不在是单方面的被索取,而是有人愿意爱他,愿意给予他痛苦以外的东西,利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