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这小暴脾气,长这么大还头一次有嘴挂不上挡的时候!

憋了半天终于能把舌头缕直溜了,对着那个黑玻璃脸红脖子粗的回击,“我家金刚才不是疯狗呢!”

我想我应该要踹门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那忽变的脸色给刺激到了,憋了半晌只心不甘情不愿的喊了一嗓子。

他的车窗没降下来,在外面看真的什么都看不着,我喊完之后只能哼了一声牵着吃人家嘴短也不叫了的金刚回了院子。

小六在后面跟着拉了拉我,“四姐,你刚才冲着他笑了……”

“我没有!!”

小六撇嘴,“我看的老清楚了,你笑的特像以前死了那个徐老太太,就是我妈说得花痴病那个……”

“你才得了花痴病了呢!”

我不愤,系好金刚后又对着小六威胁,“在瞎说话我就告诉你妈你偷她小卖店里的玻璃球去学校玩儿。”

“你怎么知道?”

小六大惊,“可千万别说啊,四姐,我妈要是知道了肯定得揍死我。”

我挑了挑眉,“你玻璃球那么多不是偷小卖店的是哪来的,你弹得也不好,还能是赢得?”

小六被我说的没了底气,似乎是想故意转移话题一般用巴瞄了一下门口的高个小轿车,“四姐,你说,那车是城里的吧,在县城肯定没有那么高的小轿车对不对?”

我摸着金刚的头直接张口,“不知道。”

车是哪的我不在乎,就是车上那个人太让人不爽了,什么态度啊,还疯狗,我家金刚听话着呢!

小六凑在我的身边满脸的好奇,“肯定是城里的,四姐,那个哥哥长得是不是特好看,就是板起脸来有点吓人……”

正说着呢,我看见二舅跟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从后院过来了,那个男的我见过,前两天还来过我家找过二舅,怎么,那个车就是他的?

“盛辉,我谢谢你信我,但是你老板这个病我真的看不了,咱家偏方的药劲儿太大,我怕他顶

不住。”

叫盛辉的男人听着二舅的话一脸苦涩,“若文,我们老板人自己家都有内科医院的,这么多年,国外也去了,肝也换了,什么都是最先进的,那人血白蛋白你知道吧,进口药,一支就五百多啊,随便打,可这腹水就是下不去。

现在那国外专家都放话了,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没啥活头了,我们老板真是个好人,我为啥来找你啊,两年前就是你给我看好的啊,我这都是被医院判死刑的人都让你给救活了,你就在使使劲儿,救救我老板啊。”

二舅听着他的话摇头叹气,“盛辉,你这情况跟你老板不同,你是酒精性肝腹水,他那是家族遗传带病毒的……”

“我知道,他这不传染,就是携带者,那遗传了你有什么招是不是,就是点背,不差这个我老板早就结婚了,就是怕在给下一代再遗传了这才单身,他还没到四十呢,真的太可惜了,我两年前腹水那多严重啊,我老板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说我这么活生生的例子在他眼前晃**,他能不心动么。

若文,这老板都是背着家里人过来的,他们家人不同意,我也相当于提着脑袋在赌了,看好了,我肯定没说的了,看不好,那最后也就算我老板福薄,怪也只是怪我,不差钱,你就给看吧,死马当活马医行不。”

我觉得这个盛辉真是要哭了,手里拿着诊断书那架势都恨不得给我二舅跪下了,不过我倒是屡明白了,原来这个盛辉就是两年前二舅说的在县里给看好的那个肝腹水的,车里的是老板……我想起那个少年,这么年轻的老板?不能吧,我看他德行也不像是有病样啊。

二舅还是摇头,“不是钱的事,我从接手偏方时就发誓旨在救人的,只要是接了,我就希望看给看好,不能去赌,肝本来就是排毒的,当年我都不敢给你下蟾蜍皮,就是怕肝承受不了,你这老板还换过肝,说明病变和硬化很严重,这我哪敢轻易尝试啊,这是人命啊,盛辉,你还是回去吧,赶紧把你老板送回去,就这么给人带来你实在是太冲动了。”

“若

文!不是我冲动,是偏方治大病的道理咱们都懂啊!”

盛辉紧紧的握住我二舅的手,“若文,我知道你心眼好,你在县里也很有名声的,包括你妈,我都听过,咱们小地方的人信这些,虽然我老板是看我得过肝腹水又好了才跟我来的,但我合计着,这阴阴阳阳的,里面肯定有道道,他们有钱人也信这些,你要是给我老板看好了,那就等于是抱到一棵摇钱树了啊。”

二舅有些不悦,“盛辉啊,做人不能不自量力,我家里就算是有人懂这些,也不能瞎摆弄这些事的,搞不好就损阴德,伤寿路的,我看你……“

正说着,门口的小轿车车窗再次降下,“盛叔,我舅舅又吐血了!!”

我闻声看去,是那个少年,此时的他眼里倒满是焦急,二舅急匆匆的跑过去,拉开车门一看,“胃门脉高压,以前就经常吐血吗!”

小六和我也跟在后面,车门打开才发现车里非常的宽敞,不是我夸张,座椅跟座椅之间还有桌子,地方大的打滚都行,往里面看,皮座椅上还半躺了一个脸色蜡黄肚大如箩的男人,少年坐在他的旁边不停的用纸巾给他擦着嘴,听着二舅的话男人微笑着点头,“经常吐,最多的时候还吐过一盆呢,不碍事。”

二舅猫腰上车,伸手解开男人肚子上紧绷的衬衫,我看着都有些惊讶,这怀胎十月的肚子也就这么大了吧,抻的肚子面的表皮都油亮亮的,二舅微微的蹙眉,右手附上去后食指跟中指大大的张开,左手指节弓起再右手张开的手指中间来回的敲着。

嗵嗵嗵的声音传出,我瞧着二舅的那架势特别像是再敲一个饱满多汁的西瓜。

“云南白药有吗,先吃点止血。”

敲完后二舅的脸色异常凝重,吩咐一声听见盛辉说有就指挥着盛辉先把药给那个男人喂下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这个病怏怏的男人印象却很好,也许是他一直含笑的模样吧,我觉得他很温和,态度很好,至少比旁边这个冷着脸跟我欠他八百吊的男孩子要好太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