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太热了?”

斜斜里有人问他,连农端着旗子遮在脸上,不理。

“中暑了?”

有人开始扯他手里的旗子。

……忍无可忍。

“滚!”连农跳起来,站在树荫下,青筋暴跳,看着眼前“纠缠”自己的张六福,“张六福,你这个……”

“别气别气。”张六福立马安慰。

“我怎么能不气?!张六福你这个——”

“啊!那个山峰看起来怎么那么壮丽多彩婀娜多姿?!”张六福突然指着极远的地方大叫了一声,吓得连农一愣,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一片山雾外加太阳照射,他什么都没看到。

“什么啊?”垫起脚尖,伸长脖子,半天……除了眼前发花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边那边,你看,啊呀!就那里啊,你没看到?!”张六福一副焦急遗憾的样子。

“谁、谁说我没看到。”连农斜了斜眼睛,打哈哈,“不就是那个,那里那个山峰嘛,有什么稀罕,哈,这么普通的山峰……”

“不过,似乎旅游手册上面写的挺著名吧。”张六福说。

“咳。是吗?我看。”连农翻了翻,乱七八糟的咳嗽了两声,端起大喇叭(就是导游专用的那种喇叭),“先生们,女士们,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座山峰,叫做女娲峰!”煞有介事的样子,冲着张六福外加身后站立的两个漂亮女警察说,“相传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唔……”看书,“女娲的女人。蛇身人面……变种人啊……用,那个,泥……”断断续续,连农讲述着一个并不存在的山峰的由来。

“水。”连农一把抢过张六福手上的矿泉水,抬头就猛灌了一口。

张六福保持了一下子沉默,然后开口:“你知道这矿泉水的广告词是什么吗?”

“关老子屁事。”

“广告词是,你我的怡宝……”张六福一张冷冷的脸毫无变化,但是眼睛里闪烁的突然厉害起来,“我喝一口,你喝一口,间接接吻……”

“噗——!”连农满口的水顿时飙了出去,“咳咳咳……张六福!”

“你叫我阿福我不介意的。”张六福用很正常的声音说。

“你……”连农觉得自己要吐血了,“你你你……你不要以为占了我便宜——”

“是你占我便宜吧。”

“……靠。”连农呸了一口,“就算是老子占你便宜吧?你个男人,难道不能不当真吗?当让狗啃了口不行吗?”

“狗啃了,我心里还舒服些。”张六福深有感触一般叹息。

“妈的!”彻底被激怒的连农开始口不择言,“张六福,你个乌龟儿子王八蛋!老子连狗还不如?”

“我没说。”耸耸肩膀,“还有,乌龟的儿子就是乌龟蛋俗称王八蛋。”

“……你,我先不和你说这个!”连农堵气,“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和老子睡了一晚就怎么了,而且有没有都不一定,你别和我好像近乎的很!明白了吗?!”

张六福摇头。

……

好。

连农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说什么。

“为什么不让小安一起出来?”

“啊?安安啊?”张六福愣了一下,嘿嘿笑了,“这不是要和你培养感情吗?”

培、养、感、情。

毫不容易坚持住的最后一丝理智完全崩溃。

“培养你妈的屁啊!我操!老子告诉你,张六福,别以为自己什么东西,我又不是同性恋,老子警告你,你要是再敢说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的,小心老子把你真剁了……”一下省略千字不堪入耳的噪音污染。

“张哥……”身后的女警察有一个拉了他的衣服,小声在他耳边说话。

张六福堵着耳朵阻挡连农的魔音,回头看她。

“跟上了。”

“找到了?”张六福点头,“这次不能让他跑了。小冉你和小姚一定要注意安全。我们这就过去吧。”

“嗯。”两个女警察点头,站起来,无奈的看了还在破口大骂,骂到附近三十米范围内成为无人区的连农,安静而迅速的离开。

“好了,你还真骂个没完了。”张六福觉得有些无聊的站起来,往附近的商店区走过去,“要不要来?不要来你继续骂。”

“喂……”连农愣愣的站了一会儿,“靠!等等!”小跑,追上张六福。

“张六福?”

人呢?

“张六福?”

不是掉山谷里面去了吧?

“张……啊!”猛地被人一拉,连农顿时往小巷子里面倒去。

“啊啊……那个儿子?靠……”他浑身酸痛的坐起来,刚要开口骂,就看到蹲在墙角的张六福往外面街道鬼鬼祟祟的看着。

“你丫那么鬼祟?不是警察吗你?”

“嘘……”张六福回头让他小声。

“嘘?”

张六福不满意了一把抓住连农,捂上他的嘴巴,压住他的腿,按在巷子里。

“唔唔唔……”(张六福!)

“别吵。”

“唔唔唔唔……”(你不是想把便宜占回来吧?)

“你看那边那个人,穿黑衣服的,在对面街卖蜡染服饰的店面前面,手里正拿起一片素布……”

“唔?”(怎么了?)

“抢劫犯。上星期从我们市XX银行抢劫了一万块,逃窜到这里。”

“哼……”(切,才一万,老子要是去抢劫才没那么傻。)

张六福听出连农的不屑,抿抿嘴。

“不但如此,还什么什么了几十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

“唔唔?”(什么什么?)

张六福低头,让连农看清楚自己脸上突然浮现的阴森的笑容:“他啊,是个□□男人的变态……”尾音捏的很准,不长不短,不冷不热,让连农感觉一阵阴风吹过自己的耳朵,顿时不敢动了。

张六福嘿嘿暗笑起来,抬头,看到对面街道楼上有人比了个动作,直到所有人员都已经部署到位。抿紧嘴唇,盯紧了对面的逃犯。

然后,去腋窝处掏枪,很熟练的动作,就好像一直都这么做……

手却没有摸到枪盒子里的枪。

僵了。

“唔?”(怎么了?)

张六福低头看那个被自己压着的流氓。

“唔唔?”(不见了东西?)

张六福一把抓住连农凑到自己的眼前,两个人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

“我的枪呢?”张六福问得很轻柔。

“枪?”连农松弛着脸部肌肉,麻木的回应。

“我的那把枪……”这句话里,张六福已经开始咬牙切齿。

“啊……哦,你说那个啊。”连农恍然大悟的点头,“今天早上走的时候小安想一起出来,你不是不让吗?”

“有关系吗?”这两件事情中间。

“当然有,你不让他出来,他就又哭又闹,我就只有哄他。他也不听。最后他说他要你带着的那把枪,没有办法,我就拿给他了。”其实是偷的……

“他要你就给啊?!”张六福暴吼。

“嘘……”连农心虚的到处看,“那反正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不是?那是枪!是枪!走火了怎么办?!”张六福继续怒吼。

“嘘……枪啊……啊?”连农突然目瞪口呆,“你、你是说,那是真枪?!”

“废话!!!”

终于考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