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门口往里面看,果然看见一个浑身插着管子的男人躺在病**,封珩说他是出了车祸受到了重击变成了植物人,但是一直没有人来探望,但是总有人给钱让他继续活下去。

“坠子给我。”我朝身边伸手,封珩把我的吊坠放我手心。

“天地太清,日月太明,阴阳太和,急急如律令!魂归,敕。”手中的坠子微微一热,我跟封珩说:“你现在进去,撑过明天,之后我再想法子。”

封珩点点头,消失在我眼前。

**的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我连忙离开,出去的时候看见一群护士以及医生赶过来,自己拉了一下外套的拉链,走下楼。

医院里的阴寒气息总是让我不舒服,我出来的时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在草坪上发呆,周围都是陪着病人散步的家属,而我没来由的觉得心里有些空**。

来到西陵不过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里也遭遇了很多的事情。

我认识了夏桐桐,认识了秦政,认识了很多人,这些人都有他们自己的故事,那我的出现又改变了什么呢,而那枚纹身,明显就是针对我的。

而我来西陵最初的目的,就是想看看我妈生前生活过的地方。

风冷冷的吹,我想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快九点的时候才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一睡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起来的时候我趴在窗台往天上看,太阳不算特别耀眼,东北方向有一颗很淡的星星,我默念了一句兑宫临天芮凶星,然后就去洗脸了。

洗完脸才想起来忘记了秦政,赶紧给他打电话,可那边居然是关机。

我又试了几次,依旧是关机,赶紧打车到他家楼下敲门,确定了家里没人之后又跑到学校,可学校老师说他今天没来上班。

“哪去了……”我又拨打他的电话,可依旧是关机。

这个秦政,明明知道今天很凶险,居然自己跑了,那晚上那只艳鬼是看上他的,我敢确定,要不是当时我在,和秦政……

“去你大爷的。”我蹲在路边生闷气,也不知道熬个什么劲儿,就一直蹲在那里,等我想要起来的时候腿麻得不行,只能扶着花坛坐下了。

腿麻真是一种万蚁啃食的酸爽啊。

算了,我本想给夏桐桐打电话,拨出去一秒又立刻掐了,要是她想联系我的话应该会自己联系我的吧,还有就是封珩了。

我就是一个操心命,从地上站起来,我抖了抖腿,往校门口走,给我奶打了一个电话,拐弯抹角问了他一些封魂的事情,这个我是真没学过。

我奶见我好学,根本就不怀疑其他的,一股脑的给我说了。

我奶说,芊芊啊,这个法术呢,其实不难,每一个法术都不难,就看施法的人怎么样了,咱们家设坛立堂,也是得大仙保佑,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注意安全,山外有人天外有天,别太得意。

挂了电话,我又给我姥打了电话,确实她已经好了之后,一颗心也才落下了。

我打算去医院看封珩,本来今天就起得晚,乱七八糟一折腾下来就已经四五点了,很快就天黑了,而秦政还是下落不明。

到了医院,我在想用什么办法去找封珩,没想到他自己找下来。

身后的男人有些陌生,但五官俊朗,虽然没有封珩的姿色但也是很帅的,尤其是一双眉眼,当真是很好看的。

看久了,我就有点忘记封珩本来长什么样子了。

“怎么了?”他问我,声音也不太一样。

我摇摇头,若有所思的看他:“封珩,如果我说我有点忘记你原来的样子,你会不会觉得我……脸盲。”

封珩凉凉的看我一眼,而我呵呵一笑:“行了啊,你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我昨晚想了一下,其实你用不着把自己的魂魄封印在这个身体里的,你会受很大的罪。”

“不行。”封珩眼中薄凉,“目前唯一想要藏住我气息的方法就是这样子了。”

原来是这样,我有些无奈:“你就说你被人追杀就好了嘛,搞得那么麻烦,我帮你是看在桐桐的份上,现在也差不多了,你自己看着吧,她家你也知道,学校你也知道……”

封珩的目光越过我,我很生气:“封珩,我和你说话呢。”

“秦政。”他说,微微弯腰凑到我耳边:“他一直在看你,应该是认出你来了。”

我刚想扭头,不知道封珩抽的哪门子风,一下子就捧住我的脸不让我转过去,略带暧昧的说:“你等着看吧,秦政肯定会不舒服的。”

我心平气和的说:“封珩你知道你再这样,你可能魂飞魄散。”

“无所谓,”封珩耸肩,而后说:“他来了,而且身边还有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女人,芊芊……我会帮你到底的。”

嗬,这封珩,戏很多啊。

我略僵硬的转身,果然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朝我走来,旁边还有一个小鸟依人的薛琳,两个人从远处一看的确很般配。

“旁边那个看起来不错。”封珩说,我扯出一抹笑,用两个人才听见的声音说:“夏桐桐更不错,我警告你啊,别起其他的心思……小心永沦畜生道。”

秦政朝我走来,我就觉得光线有些晃眼。

“白芊芊。”他喊我,声音依旧清润,一旁的薛琳在笑:“芊芊,这是……男朋友么,长得真好看,你好,我是芊芊的表姐,薛琳,旁边这位是秦政。”

她连带着秦政也给介绍了,我微微颔首,一旁的封珩一只手扶住我的腰:“你们好,我单姓封,佩上玉珩,封珩。”

不就是封珩么,还佩上玉珩,真是受不了。

秦政的目光清冷,看我的时候一点温度都没有,他说:“你昨天去哪里了?”

“和我在一起。”封珩笑,一旁的薛琳似乎看出什么不对劲儿,赶忙说:“秦老师,你这样问不太好,芊芊她……”

“我问你去哪了。”秦政问,根本就没搭理一旁的薛琳。

我指了指自己:“跟我说话?”

空气有片刻的凝固,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咳一下,别过眼,耳边听到秦政说:“白芊芊,你真是……太能掰扯了。”

我无奈,心中回答:“我能怎么样,这两位一个我都惹不起,夏桐桐知道你戏那么多么,我说你封珩上辈子是不是太八卦了然后被人打死的。”

封珩忽然搂紧了我,露出一个很淡的笑:“秦先生,您这样质问我女朋友,有点太冒昧了吧,薛小姐认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