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理帝

(一)防火、防盗,防……

宿舍里的老虎,晃悠到我的身后,抚弄着我正在看书的我的头发,悠悠然地开口:

“最近,我领悟到了一个人生的真理,那就是:你对爸爸说你饿了,爸爸会说:‘走,爸爸带你去下馆子。’;你对妈妈说你饿了,妈妈会说:‘来我煮东西给你吃。’;你对男朋友说你饿了,男朋友会说:‘想吃什么,我去买。’而你对你的女朋友说你饿了,女朋友往往会说:‘我也饿了。’因此越来越多的男孩子,都会选择找个男朋友……”

老虎是宿舍里的娘娘腔,就因为他长得高大,但为人很娘。所以宿舍给了个虎虎生威的‘老虎’称号给他,没有想到此人应了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样还是娘娘,此时老虎突然伸个头过来,对着我的耳边吹了一大揪东西。

“说人话。”

“权,做我的男朋友吧!”

“靠!滚!”

我的鸡皮疙瘩已经立了起来,吓得小心肝差点没有跳出来,啪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干脆利落地吼道。

那一刻,我已经定义了老虎这个绝对不能靠太近的危险人物身份。

……

“呵呵,想不到柯国权同学汽车学得这么好。”

“可惜你才第一学年,今年无法参加工厂实习,不然是有钱补贴的。”

“汽车专业没有什么,这两年该学的知识,我这小半年都学完了,我现在最烦的是,没有一台电脑,如果有电脑应该能学到更多的东西。”我道。

“电脑?”

“说起电脑,最近好像有不少人,把外国的电脑零件运到我们国家卖,你可以买些二手配件自己组装一台来用用。”老罗最近和同乡妹子打得火热,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平时不爱说话的他,话忽觉多了许多:“商人,我刚好就知道有一个地方,有很多的二手电脑配件出售,不过麻烦在于要自己动手组装,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罗鸿名补充道。

“当然有兴趣呢,在那里?”我迫不及待道,罗鸿名这家伙他留过一次级,对学校附近的环境了解得很呢。

汽车学院,只要科科不得零分,不撞破了校长与主任的私情,都能过的学科呢。真不知这小子是怎么弄了个留级名额的,这难度对于我们来说,比蝙蝠侠战胜超人的成功率更高吧。

难道这小子……

当我高主兴兴地从电脑市场上,组装好我人生的第一台笔记本电脑。我回到宿舍时,才发现原来老虎把泰迪给上了。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不过于,防火、防盗、防师姐,没有防室友,哇……”泰迪哭得惊天动地,声嘶力竭。用血的教训再次向我们呈现了一个真理:人生最大的痛苦,莫不过于,防火、防盗、没有防室友……

有个这么不安全的室友还真是恐怖,没有想到他的目标会是泰迪。节哀吧,阿门!

(二)、能力大小不重要,跟对老板很重要。

我在高校读书的故事,除了结识了不少好基友,为了追求爱情疯狂过,至于其它事情乏善可陈。虽然待了两年的高校,但是听课都不多。正如我说过的那样,我的专业是汽车维修。这门技术,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我发现只需要考前多看几眼汽车类的书籍,考个合格偏上根本没有什么难度。

所以我读书时期根本没有把精力放在汽车方面,而是把所以的精力放在了图书馆。

这里讲出来,或许都没有人相信,别人家的逃课不是在宿舍睡觉就是出去恋爱,或者干其它事情。但我的逃课却是跑去图书馆阅读各门各类的书籍,好学但逃学,这就是高校时期的我。

什么是高校?那就是你想去那个教室,就去那个教室上课的时代。

大家都在赶时间的地方,有的人赶时间睡觉,这是最后的睡懒觉的最好时机;有的人赶时间学习,这是人生最后一段在学校学习的宝贵时间;有的人赶时间泡妞,传说这个时期泡的妹子最纯情……

如果要是特别要讲的高校故事,那时倒也有个故事最深入人心,只是那时我们不明白它的意义罢了。

为什么我这么说?大家可能有些不解,记得当时我在广州读书时的老师就说过这样一个故事:当时他说的这个故事,我是嗤之以鼻的,因为我认为是金子迟早会有发亮的一天。

后来才知道没有际遇的金子,就像没有遇见伯乐的千里马,不过是永埋沙子里,自高自大的废土而已。

……

我的汽车结构课老师,是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喜欢穿着白色衬衣;岁月的沧桑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很多的痕迹,有深深的皱纹,还是淡淡的疲惫感,年纪不大,就三十多未到四十的岁数,显得有些暮气沉沉。但是他讲解汽车机构课的时候非常的细心,给我的感观就是他是位很认真敬业的老师。

想起他我的时光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拔动。我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坐在教室里静静听课的大专学生……

“认真听课哈……”老师举起了手,刚想要训一下那些听课不认真的家伙。

不过他的手举到半空就僵住了,“嗯,不认真听课也行,那你得有足够的运气才行。”老师用带有湖南口音的普通话说道。

看到老师的一惊一乍的态度,教室里不认真听课的同学们都笑了,“哈哈!”

“老师!”

“什么事?”

“学校请你来是想让你管理好学生,让他们认真听课的,你却说不认真听课也可以,那不是叫我们来学校浪费光阴么?”一个从来不认真听课的同学,顽皮地站了起来,反唇相讥。

果然此子话语一出,整个教室一片的嘈杂声,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皆是凝神静望着站在讲台上那个显得有些干瘦的教授,看他会如何把这话接下去。我当时就感觉到了气氛很冷,同时有些不满那位同学做法。

他本来是嘈的最凶的一个,现在又用道德观和人伦大理,来压制这么一个和蔼的老师,显然行径过于卑鄙。但是同时又很期待地,想听听老师是怎么回答的,这么一个教授,有给的答案应该很精彩吧。

“这样说吧,我给你们讲过个故事,你们就明白了。”然而老师的修养很好,神奇地放下了手中的粉笔,娓娓道来。

我们听到有故事听,就是最顽皮的学生,也是安静了下来。

“故事是发生在我身上的故事,它是这样的,我是1992年学汽车的本科生,我当时在学校的班级里是班里的成绩前几名的学生,那时我们过得都无忧无虑的,但是当我们毕业时,事情就发生了……”

改变人生轨迹的事情,往往是那些不安分子,能比中规中矩的人做得更好。

老师毕业那会,他是优秀毕业生,自然有无数名企抢着要的高材生。他也如众人所期望的一般,很顺利在还未有毕业前,已经被一家大公司录取。毕业后他也顺其自然地进入了那家大公司,开始了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开始了恋爱、结婚生孩子的人生模式。

在那时相对于他其它挣扎于合格线上的同学,他是他们班绝对是天之骄子。他的从来没有合格过的一个同学却很怅惘,因为他的成绩很差。也因此毕业后的大半年都没有找到工作,当人们用这个失败者和老师这个楷模学生,成功人士比较时,他是暗淡无光的。

然而地球是转动的,运气是只无形的手,它在社会上的作用比个人能力显然要大得多。那时求职失败的同学,就迎接来了他的第一个春天,一家新创建的公司录取了他!

纵使那家公司只有小狗小猫两三只,但是,这家公司的老总是个有能力之人。他组建公司后,很快就和德国的汽车建造商谈上了一笔大生意。

这个时候,他的那个也是唯一一个刚刚招进来的汽车技术员要派上用场。那位同学他被老总带去了见德国的建造商,但是他迷惘了。因为要想促进老总和德国汽车商的成功合作,对方需要他画出具有创新的汽车构造图纸。

没有办法,为了工作,为了生活,他暴发了。拼命恶补大学四年的汽车知识,终于在规定的时间内忐忑地交出了图纸。这位虽然临时抱佛脚恶补了知识,但是他知道自己是什么水平,不说具有创新,就是初级的完整都只是勉强做到。心想:这下完蛋了,工作保不住,生活又要没有保障了。

但奇迹的事情发生了,执掌运气的大神再次降下主角光环。原来那家德国公司很需要这位中国老板的这笔生意,为了不让这笔生意胎死腹中。他们暗中出了人力,请来汽车工程师把图纸改了一遍,最终促成了这笔生意。

生意做成了,故事还未有完。

生意上的成功,让同学的老板大喜,直接从公司股份中,割下一小半分给了这位大功臣。

然后这家公司在老板的英明带领下,创业成功。那个家伙现在应该躲在世界某个地方享受生活吧,因为他有了股份,每年分红已经让他不用工作了。

“能力大小不重要,跟对老板很重要;社会际遇往往比个人能力重要太多。”老师这样说道。

图纸是简单的要是给我的老师,那位当时的高材生做,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因为他已经有了稳定的工作。纵然赚钱不多,领导啰嗦……但是他的一切,生活的来源,面子问题,都在这份工作里了。他离不开那家公司,也不可能再有什么机会可言。

“我想说的是,社会之事,不用执着于一时一刻的个人能力;因为很多时候,社会际遇,往往比你们的能力重要得多了呢。”

……

老师的故事并不冗长,但却能令人久久不能忘记,余音袅袅。无可否认,讲故事的人,容易犯把自己的悲伤放大了的毛病。同时故事中的主角也未免太过于幸运;但难道我们能说他一定不能存在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