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兔子急了也咬人

枪,是这个世界发展到如今最具威胁力的武器。不管你是格斗冠军还是三岁小儿,面对一把枪,都会天然的升起恐惧感。

然而,周睿却没有多少恐惧,只能感觉到毛孔都敞开了,好像全身兴奋起来一样。

作为一名医术高超的人,他很清楚这是肾上腺素超量分泌的作用。

那名黑西装的表情仍然有些痛苦,瞪着周睿,他恨的直咬牙。

从没见过这种上来就踢人裆部的。一点都不讲究,让他整个小腹现在都剧痛无比。

只是长久的职业训练,使得他能够稍微克制一下这种痛苦,并发出略显狰狞的声音:"再动啊!动一下就打死你!"

周睿想过很多种可能,却没想过,自己会被人用枪指着。

陈少游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声音也紧跟着响起。他似乎觉得已经掌握了局势,语气中充满了傲然和藐视:"没有人敢跟我做对,我让你生,你就生!让你死,你就得死!"

在他说话的时候,周睿的手指猛地动了两下。

那名黑西装似有察觉,但等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周睿迈开步子,朝着黑西装走去,一直走到了他面前。然后伸出手,把枪拿下来。

打量了一下,他弄明白了怎么卸弹匣,便给拆下扔在地上,然后转过身。看向陈少游。

陈少游已经停住步子,他面色愕然的看着周睿,又看看站在周睿旁边一动不动,仍旧维持着举枪姿势的黑西装。

他为什么不动?

黑西装的额头在冒汗,这是真正的冷汗!

一滴又一滴。顺着鼻梁流淌下来。

他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

整个身子都像被钢架固定了一样,无论用出多大的力气都动弹不得。那些力气好像使在了空气里,没有任何的作用。

望着站在身前两米开外的陈少游,周睿轻声道:"我没有被别人掌握生死的习惯,也不想因为误会惹出麻烦。最后和你解释一次,我和田飞菲之间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最多,也只能算是朋友。如果你因为这点就追着不放,也许就离不开青州了。"

陈少游的脸色渐沉,手下突然僵硬不动,让周睿轻而易举的下了枪,这是他意想不到的。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小子,竟然敢威胁他?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陈少游阴着脸问。

周睿面色坦然,摇头道:"不知道,不过都一样。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哪里在乎那个人是谁。不过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们能够心平气和一些。"

说罢,周睿拉了下田飞菲,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陈少游并没有上前阻止,他厉害的是背景,而不是自己的格斗能力。论身手,两个黑西装任何一人都能轻松打死他。

看着周睿和田飞菲消失在门口,陈少游的脸色更加阴沉。

他抬眼看向了僵硬着身体的手下。问:"为什么不开枪?我费尽苦心给你们弄来持枪证,是为了吓唬人的吗!"

黑西装没有说话,因为他现在连嘴巴都张不开,只能通过眼神来表达自己的委屈。

"周睿……是叫周睿吧?"陈少游忽然自言自语道,田飞菲之前曾经喊过一个名字。也许就是自己这个情敌。

而这个名字,让陈少游似想起了什么。

刚来青州的时候,彭东树请他吃饭好像也提到过这个人?

虽然不确定周睿不是彭东树口中那个年轻有为的人,但陈少游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他是谁,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没想过真把周睿杀了,以自己的身份,和杀人案牵扯上会非常的敏感。

但让一个人痛苦的方式有很多,并且都是陈少游能够轻易做到的。

他拿起手机,拨出去一个号码,接通后道:"查查小菲最近接触的一个叫周睿的人,可能和彭东树有关系。从他祖宗十八代到现在,二十四小时内,一字不漏的交给我!"

挂断电话后,陈少游冷哼一声,也不管那两个手下,自顾自的离开了房间。

两名黑西装,一人躺在地上,另一个像木头般站着,房间里逐渐寂静下来。

此时的周睿,已经开车带着田飞菲离开很远。

车上的气氛很压抑。周睿沉着脸不说话,田飞菲时不时看他一眼,也像是有点慌。

过了许久,在一次等待红绿灯的时候,周睿才终于开口。问:"既然他是你未婚夫,喊我来干什么?"

平白被牵扯到这种感情纠葛里,本来就让周睿很不舒服,何况陈少游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带着一个持枪保镖,这可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田飞菲低着头,道:"我不能嫁给他,哪怕订婚都不行。"

"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不想嫁,可以和家里人说啊。"周睿没好气的说。

"就是和你有关系啊,是你不……"田飞菲嘟囔了两句模糊不清的话,不等周睿问个仔细。又道:"而且和家里说了也没用,他们只希望我和陈少游结婚后,能带来新的利益。"

"所以你就把我拉来当挡箭牌?难道就没想过,这样会让我莫名其妙得罪人吗!"周睿有些生气的道,若非田飞菲曾提醒过有关于天谴的事情,他早就不管这事了。

"你又不怕他……"田飞菲委屈的道。

周睿一脚刹车停在路边,道:"谁告诉你我不怕他?他的保镖带枪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人拿枪指着!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及时把银针甩出去切断了他的反应神经,说不定现在已经被打死了!"

周睿确实很生气,他总觉得自己是被田飞菲利用了。

否则的话,像陈少游那种身份的人,这辈子可能都不会跟他产生多少交集。

现在倒好,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得罪到死,以后还不知道会遇上什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