邦楚搓了搓手掌,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很邪乎,刚才拿在手里,心里堵得慌,就好像身上压了一座大山一样,你一拿走,立马如数重负啊。

我打着哈哈,也没敢多说什么。

李剑把烟抽完,摁在烟灰缸里,将椅子转过来,一脸憧憬地说,哎呀,自从上班后,在没有练过吧,你有没有多余的键盘。

我一听笑了,我说我还真有一个外置键盘,就是专门用来练97的。

97就是97拳皇格斗,我们原来聚在一起没事了就玩这个,玩的时候下个赌注。

我将外置键盘插好,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11点了,晚上半个钟头,咱们出去吃饭。

李剑笑着说,那谁输了就请客呗。

邦楚嘿嘿一笑,让我先和你挑一把。

我在旁边抽着烟,看着他俩玩,97邦楚玩得最好,李剑比较稳定,我就时好时坏了。

玩的时候很开心,果然是邦楚赢了,李剑嘴里说了声,shit!然后就从椅子上起来了。

我将烟头斜叼在嘴上,摩拳擦掌地凑了上去,刚玩到关键时刻,只听李剑哎呦一声,从**蹦了起来。

我被这销魂的哎呦声一干扰,直接被邦楚的连招给灭了。

只听李剑在后面嚷嚷,二,你把啥摔**了,碎了一堆,还让我一屁股坐上去,垫美了,差点被**。

我一听,腾地站了起来,赶紧冲了过去,李剑站在床边,扭着头,检查着自己的**。

我往**一看,心就像被用大锤敲了一样,完全懵了,**竟然是陶埙的碎渣,我突然想起来昨晚上有一个陶埙亮了,被我拿到**。

我建陶埙里面有一张小纸卷,急忙拣出来,装进兜里。

这时候邦楚才从胜利中清醒过来,走到李剑跟前,笑道,“来,撅个屁股,让哥检查一下你的**残了没。”

李剑骂了一声,然后凑到我这边。

我不好意思一笑,说,没啥,我从山东带回来的一个陶瓷杯子,昨晚睡觉不知道怎么就被我丢到**了。

我说着赶紧用被单将陶埙碎渣裹住,然后抱在怀里。

没事,没事,裤子都没烂,估计是被垫疼了。邦楚笑着点了颗烟。

陶埙破了,不知道又从里面跑出来个啥东西,我眼睛在卧室里到处乱瞅,尤其是天花板,没看见什么,但总觉得不对劲。

我心里想着,这屋子不敢再呆了。

于是我假装哎呦了一声,说,早上没吃饭,饿荒了,走走走,出去吃饭去,我请客。

两人估计也饿了,嚷嚷着,两年都没聚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喝一次。

我看着他俩勾搭着手臂下楼了,赶忙将被单塞进床底下,追了下去,临下去的时候,厕所门突然开了,黑爷竟然横着飘了出来,露出半个脑袋,对着我呜咽了一声。

我也不知道黑爷要干啥,但是绝不能让那俩货看见了,于是我又给黑爷升了一级,从厕所校尉,升成厕所裨将了。

搞定了黑爷,我急忙跳下了楼,那俩货在客厅里抽着烟打屁。

我一声招呼,三人就出去了。

临出院子的时候,我心里突然一纠,然后回头看了一眼院子,突然一楼左边窗户闪过一道黑影,那黑影很虚,也很苗条,绝对不是黑爷。

我揉了揉眼睛,黑影又不见了。

我的脸色有点发白,心想着得赶紧把这俩货支走,不然非出事不可。

外面太阳很艳,大中午的阳光照在我身上,我却感觉不到一丝热量,竟然冷的有些发抖。

李剑见我脸色苍白,问我怎么了?

我搪塞说昨天累着了,晚上也没休息好,有点发怵。

邦楚嘿嘿一笑,对我说,二啊,上学到现在我还没见你找过女朋友,其实你长得倒也不差,也该找了,可不敢晚上使劲的撸啊,太伤身体了。

我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走到了长恨街。

从长恨街这边能看到沋河大坝,我看坝下面的路坑坑洼洼的,顺便问了句,这度假村路都没修好,你们这车是怎么开进来的?

李剑一愣,从六姑泉那边开过来的啊,谁从大坝地下走,太二了。

六姑泉我知道,距离度假村有个几里路,在郊外公路边上,是个山坡。

那边修路了?我好奇道。

你刚去外地第一年修的,就是给度假村修的,从城区直通的路。邦楚说。

我一听这话,心里又沉了一下,李海桥竟然那栋房子的钥匙,在我之前肯定来过度假村,没理由不走六姑泉那边啊,怎么要把车停在大坝上?

这么一想,我觉得家具城那司机比我还二,他竟然在我的指挥下从大坝下面一路颠簸过来。

我脑子有些乱,越想越觉得李海桥这个人不对劲,但是我又没有理由怀疑他什么毕竟我住进这房子了,但又一想,李海桥只是把钥匙给我了,什么房产证,物业登记都没有啊,所以现在还不能证明这房子就是我的了。

我心里想着,等有时间了,要去一趟物业问问这房子到底登记的是谁的名字,别住着住着别人家给你撵出来了,那就把人丢大了。

今天是星期六,长恨街很是热闹,宽敞的大马路两边停满了各种高档小轿车,当然低档的也不少。可以说城里的有钱人多半都过来了。

大坝下面是齐齐一排装修上档次的农家乐,而且那里有鱼塘,有小树林,还有小型游乐场,不过还没有完全开发,周围还有很多荒地。

我们走在街上到处都是人,街两边的店面也很多,卖啥的都有。

我昨晚上来过这里一家饭店吃过饭,不自觉便走到了这家饭店门口。

我对他俩说,我昨晚在这里吃过,正宗的川菜馆,味道不错,要不进去?

今天你请客,你说了算。李剑一脸贱相。

那就这家吧,看人挺多的,吃着热闹。邦楚嘴里叼着烟,嘿嘿笑着。

谁知道进去一看,我日,一楼都坐满了,问了服务员,连包间都没有了。

于是我三个一脸郁闷地走了出来。

还记得上初中那会吗?咱们三个晚上偷偷溜出来上通宵,结果找了三家网吧人都满了,最后都快找哭了,终于找到一家只有六台机子的网吧。李剑笑着说。

我记得,那晚上还下着雨,淋得跟个狗一样,找到网吧都夜里一点多了,不过想起来那时候还真是快乐啊,无忧无虑的。邦楚吐出一个烟圈,摇了摇头。

我见川菜馆旁边有一家饭店人挺少的,于是就拉着他俩进去了。

进去一看却是还有很多空位,我们找了一张桌子,我刚坐下,李剑咦了一声,我问咋了。

李剑将桌子中间的广告纸拿起来摇了摇,光低头进来了,就没看,这是家西餐厅。

我晕,西餐厅还怎么喝酒啊,我苦笑起来,跟这俩货在一起就容易出状况。

我和李剑正商量着是不是重新找一家,邦楚扯着嗓子就喊开了,有人没,还有人招呼没。

李剑拍了拍邦楚,摇了摇头,对邦楚说,你这样是没用的,这是西餐厅要说英语。

邦楚一脸不屑看着李剑,说,那你来。

于是李剑吸了口气,然后大喊一声,taxi!

我去,这货竟然说了这么一句,我俩直接笑翻了。

李剑脸憋得通红,拉着我俩就往出走,边走还边嘟囔,心里想着waitress,说出来怎么就成taxi了。

连进了两个饭店,都郁闷的出来了,太影响食欲了。

李剑靠在路边的电线赶上,突然对我说,我看你房子厨房啥家伙都有,不如我们买些东西回家做着吃。

我一听傻眼儿,怎么转了一圈,又要回房子?

邦楚也嚷嚷开了,二的厨艺不错,弄几个下酒菜轻松松的,在家里吃畅快,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吃到几点就几点。

还不等我说话,这俩货就勾肩搭背过马路了,一个进了菜市场,一个进了超市,临走了还给我撂了一句,回去报销啊。

我现在彻底慌了手脚了,心慌来自未知,因为我不知道第二个跑出来的是个神马玩意。万一我们正喝酒着,跑出来还不把那俩货吓死了。

我小时候邻里邻居都夸我聪明,因为我有急智,就刚才一瞬间我已经想了十几种借口不回家了。

我从其中迅速挑出一个最有说服力的,那就是房子电线走的有问题,今天物业来从新走一遍,所以房子里去不成。

我掏出手机,正准备拨电话,却感觉脖子后面一凉,就像有只冰凉的手从我脖子摸了一下,我一缩脖子,猛地回头看,啥都没有,我呼出一口气,妈的,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

就在我正要回头的时候,却看见西餐厅的落地玻璃里面突然飘过一抹黑影,那感觉就像心里被指甲划拉一样难受,我当时就打了个哆嗦,吓得把手机扔了。

因为西餐厅外头搭着遮阳棚,所以落地窗很阴暗,黑影看着很虚。

毕竟这里是白天,街上人来人往的,我只是惊了一下,倒也不是很害怕,就是心里难受很,四肢冰冷,浑身僵直。

那第二个陶埙里跑出来的玩意不会就是那黑影吧?

我这么一想,突然联想到今早上那拉土车司机说看到鬼了,还有那吉娃娃对着我狂吠的事情,这些事情绝对不是巧合。

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就被鬼跟着了!

就在我胡猜乱想的时候,掉落在脚边的手机“嘀嘀嘀嘀”响了起来。我拿起手机一看,是李剑,我正要打给这货呢,差点忘了。

我按了接听键,正要把我说话,却听那边喊道,二啊,你赶紧回来吧,我俩到你家门口了。

我先是一愣,然后直接就急了,骂道,我操,你俩怎么不等我,直接回去了?

电话那便是李剑的声音,我俩在菜市场一回合,竟然走迷了,结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你家门口了。

我一听这话,急得不行,看来今天这事是出定了。

我急忙挂了电话,就往家里跑,不管是那黑影,还是黑爷,都不能让他俩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