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样儿, 果然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拿捏了。路鹤里舒服地伸了伸腿,啧啧, 以前怎么没觉得Alpha的信息素这么迷人呢。

江焕渐渐贴过来, 在他耳边问:“我可以亲你吗?”

“可不可以你不都亲了?”路鹤里慵懒地眯着眼,也有一些意乱神迷,伸出舌头舔了舔凑到自己眼前的信息素蛋糕, 靠, 好香, 又舔了舔。

他眼前模糊,意识迷乱, 只觉得这块蛋糕好诱人, 好甜美,好想吃。他上下打量,正在思考从哪里下嘴咬一口不会把人惹急,整个身体却突然被箍住, 江焕猛地翻身上来,抢过了主动权。

“你干什么?”路鹤里还没反应过来, 一阵无法反抗的强劲力道就压了上来。

“草, 别乱来啊。”路鹤里倏地慌乱。卧槽,你才是蛋糕, 只有人吃蛋糕, 怎么蛋糕还想吃人呢?

路鹤里试图去推他,却被江焕抓着手腕按到了头顶。在意识到江焕想要做什么之后, 他在一瞬间陷入了巨大的恐惧, 像濒死的鱼一样扑腾着:“我告诉你, 不能永久标记啊, 小兔崽子!”

“你不是要我吗,学长?”江焕撑起身体,无辜地急促呼吸着。

谁让你招惹刚刚标记过的顶级Alpha?

“老子要你的信息素,没要你永久标记!”路鹤里慌了,双手被他按在床头,膝盖也被他顶开,一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助感让他浑身都发着颤。

他瞬间后悔,想收起自己的Omega信息素,但为时已晚。被信息素吸引而失去理智的Alpha,可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喂,110吗?救命,蛋糕吃人了!

“你冷静点。”路鹤里试图安抚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连哄带骗加吓唬,“永久标记很麻烦的,洗不掉的,你知道吗?老子一辈子都得跟着你,草!想一想,可不可怕?”

谁知江焕眼睛一亮,俯身就要亲下来:“那不是很好吗?”

“去你妈的!”路鹤里偏过脸,奋力去踹他,“你丫疯了吧?”

江焕红着眼,神智迷离,手指想去剥他肩头的衣服,强势道,“那我跟着你也行。”

“滚!”

两人几乎是扭打在一起,混乱中,路鹤里的后脑勺重重磕在了床头的木板上,疼得一抽抽,长长地「嘶」了一声,江焕立刻就松了手,

“疼吗?”

路鹤里趁机挣开他,扣子都扯掉了几颗,一脚踹在江焕胸口,把他掀下床,拽上自己肩头的衣服,靠着床头剧烈地喘气:“强制标记Omega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江焕!”

听到他喊自己的名字,江焕的眼睛似乎清明了一些,但手臂的肌肉并没有松下来,还是一副随时可能扑上来的样子,雪松味信息素气势汹汹地宣告着主人对Omega强势的占有欲。

路鹤里往后缩了缩,牙齿打着战,知道现在根本不是江焕的对手,只能用那个最让自己感到屈辱的词来刺激他,一字一顿,

“江焕,你想强暴我吗?”

江焕一震,眼睛蓦地慌乱,条件反射地否认:“没有。”

“那就滚出去。”

江焕一秒也没犹豫,甩甩头,站起来就出门了,逃也似的把门关上。

路鹤里光着脚跳下床,反锁上门,想了想,又在门后顶上一个桌子,才松了一口气,后怕地拍拍胸口。

妈的,差点玩过火了。

谁知道这小兔崽子这么不经撩,刚刚还一副禁欲相,翻脸就是满脑子的黄色废料。草,这才第一天,后面两天怎么办?!

身上的热度还没褪去,路鹤里浑身烧得难受,贴着门口的墙坐下来,呼哧呼哧直喘气。他不能不有一点害怕,因为M-IV抑制剂对他没用,现在又跟江焕翻了脸,没有Alpha信息素的安抚,这一宿会非常难捱。

头痛的愈发剧烈,路鹤里忍不住用后脑勺去撞着墙板,强迫自己意识清醒。

不能让江焕永久标记。永久标记之后,就会一辈子都成为Alpha信息素的奴隶。

路鹤里迷迷糊糊地告诫着自己,他甚至咬住了自己的拳头,避免自己在意识不清中打开房门求欢。

那个人的信息素,连同他的嘴唇,他的手臂,他的肩膀,都让人想要放纵,事实上他也的确第一次放纵了自己。但信息素也好,标记也好,就算是爱情的荷尔蒙也好,都不能改变他为自己设置好的命运轨道。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忽地,一阵浓烈的雪松味,透过门缝,渐渐弥漫过来。路鹤里胸口剧烈起伏,不由自主地朝门口挪了挪,顿时觉得身上好过不少。

Alpha信息素源源不断地送进来,安抚着煎熬中的Omega,甚至连整个楼道里都充盈了雪松的味道。

路鹤里默默接受了江焕的好意,坐在门口,在Alpha信息素的抚慰下,足足缓了半个小时,才把这一轮的发热挨过去。精力恢复了些许,路鹤里站起身,移开门口的桌子,把门打开。

江焕释放了过多的信息素,脸有点白,像被叫到老师办公室的闯祸学生,抿嘴站在门口。信息素是无方向蔓延的,为了让足够的信息素透过房门,他几乎把自己的信息素耗尽了。

“进来。”

虽然江焕刚刚有点失控,但路鹤里对江焕还是信任的,江焕不会真的对他做什么。何况不让碰不让亲不让操,还隔着房门来释放珍贵的信息素安抚Omega发热期,绝大多数Alpha都不可能做到,很够意思了。

“坐那儿。”路鹤里指着另一张床,而江焕也从来没有这么听话过,居然老老实实地就按照他的指示坐下了。

“既然临时标记完成了,现在,我们来约法三章。”路鹤里发热过去后,又精神起来,腿一翘,我路牛逼又回来了,“第一,标记期间,你要随时随地无偿为我提供信息素。当然,你如果想要我的信息素,好好求我,我也会给你。”

江焕挑了挑眉。

“第二,”路鹤里没给他机会反驳不平等条约,正色道,“你要为我保密,如果把我是Omega的事情泄露出去,老子马上跟你同归于尽。”

江焕点头。

“第三,不要以为标记了老子,老子就是你的人了。”路鹤里指着他的鼻子,横眉竖眼,“少给我乱来。临时标记的意思就是临时的,标记期结束之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懂不懂?”

江焕愣了愣,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临时标记也是标记,只要标记了,你就是……”在路鹤里的眼神威胁下,江焕的声音小了下去,底气逐渐不足,“我的Omega。”

“草。”路鹤里做出要打人的姿势。

“你都亲我了。”江焕板着脸,用最禁欲的表情说着最**的话,“你咬我的舌头,舔我的脸,你还说要我……”

“闭嘴!”路鹤里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恼羞成怒之下,渣O语录张口就来,“**的话怎么能当真呢?啊呸,狗屁**,咱俩什么也没干!”

江焕定定地看着他:“可是我说的是当真的。”

路鹤里一时想不起来他说了什么,不耐烦地摆摆手:“小屁孩懂什么。”

“我26了,不是小屁孩。”江焕的眼珠黑幽幽的,“我有房,有车,有存款,有编制,还……”

听到这相亲语录,路鹤里一个激灵,连忙截住他的话:“卧槽,你不会认真了吧?”

江焕沉默了半晌,低声:“你不认真吗?我们都标记了。”

路鹤里头开始痛,年下就是麻烦,小生瓜蛋子没开过荤,这还没干什么呢,才临时标记一下,就开始考虑终身大事了。路鹤里深吸一口气,盯着他的眼睛,决定把话说开,

“江焕,我的确是个Omega,但我这辈子都不打算结婚,也不打算和任何Alpha结合,包括但不限于你。临时标记是个意外,标记期内做点该做的事情可以,但标记期结束就结束。你听明白了吗?”

江焕愣了愣,眼睛一下子黯下来。良久,他点头,“嗯,明白了。”

路鹤里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莫名一空。算了,这样也好,小兔崽子终究是个明白人。他慢慢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刚想坐下来,就听江焕接着说,

“但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主意,想结婚了……可以考虑一下我吗?”

路鹤里一下子定住,「结婚」这个词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结婚?什么结婚?谁他妈要结婚?结他妈什么婚?他妈的蛋糕想结婚?

半晌,路鹤里忽地起身,脸冷下来,“姓江的,少胡说八道。刚才老子没有揍你,不代表现在不会揍你。”

“你揍我啊。”江焕似乎并没有被威胁到,抬起眼,目光中透露着一丝不服,“如果你要结婚,为什么不能是我?你是路鹤里,别的Alpha配不上你。”

“别的Alpha配不上老子,就你配得上老子?”路鹤里暴怒中脱口而出。说出口后他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又被绕进去了,谁要跟别的Alpha配了。妈的!

被这样**裸地质问之后,江焕果然没再说话,用他从没见过的眼神,定定地看着他。路鹤里心乱如麻,转身就走,还没走到门口,忽地听见江焕在背后站起了身,

“嗯。”

路鹤里脚步一顿,瞬间怔住。嗯。嗯什么?我问的什么来着?

江焕的脚步轻轻地靠近,就听他在背后低声问了一句:“我的信息素是S级,你不会遇到比我更好的Alpha。”

“要考虑一下吗,学长?”

一阵秋风拂过,窗外的树木枝叶摇摆,发出沙沙的声响。

“江焕,你病了,病得还不轻。”良久,路鹤里转过身,评价道,“有空去医院看看吧,我可以帮你走个后门,挂一个顾梦生的专家号。”

“挂过了。”江焕的睫毛闪了闪,委屈道,“他说我扯淡。他还挂我电话。医生怎么能这样?”

听到这,路鹤里板不住脸了,又好气又好笑,忍不住「噗嗤」乐出了声。那个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江队长,像一个等待审判的面试者,正站在他面前,惴惴不安地苦思冥想着,好像在琢磨自己还有什么具有**力的条件能拿出来搏一搏,好把这个顶级Omega拐回家。

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干什么吧。路鹤里想。他只是一个被信息素冲昏了头脑的愣头青,我跟个生瓜蛋子计较什么。

半晌,路鹤里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骂:“小兔崽子。”已经是情绪和态度缓和后的语气。

“你同意了?”江焕误会了他的让步,执着地追着他的目光,“如果你想永久标记了,或者想结婚了,会考虑我吗,路队?”

“昂昂昂。”路鹤里敷衍着,不打算为这种不可能发生的情况跟他废话,随口道,“等世界末日吧。”

这明明是一句拒绝,但江焕就像只能听见前半句似的,眼睛忽地雪亮,几乎要从地上跳起来,殷勤地围着他转来转去,“你饿了吗?想吃东西吗?楼下有卖包子的,牛肉馅可以吗?芹菜馅也有,或者韭菜鸡蛋的?”

活像一只187的大型犬,如果他身后有条尾巴,现在已经摇成电风扇了。

“牛肉的吧。”路鹤里被扑面而来的热情搞得晕头转向,下意识地回答。

“五分钟。不,三分钟。”江焕宣布道,然后拔腿就出去了。

路鹤里无语地盯着他风一样的背影,心里居然有一种罪恶感,好像自己一个是拐骗无知花季少年的怪蜀黍。

他缓缓在床沿坐下来,盯着江焕离开的方向:我靠,这小兔崽子的标记反应也太大了吧?是听说Alpha标记后,会对Omega..产生占有欲和保护欲,但……结婚?这也太离谱了。

小兔崽子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婚是随便结的吗?

路鹤里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自己和江焕手拉手走进中央警队,向大家宣布——“各位,我们要结婚了。”

卧槽。路鹤里吓得差点从**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