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鹤里把几张扑克牌收在怀里,三步两步冲下客厅。他穿过一地凌乱狼藉,发现几个枪手都被解决了,而阿璧被反手拷在墙边。

江焕躺在不远的地板上,身上没有伤口,却蜷着身子,一个劲儿地发颤。

路鹤里第一反应就是,江焕被阿璧暗算了。他冲上去,一把将江焕从地上提起来,劈头盖脸一顿骂:“怎么了,是不是吃了肉桂卷?我就跟你说不要乱吃他的东西,馋死你得了!他那肉桂卷是不是有毒……”

江焕没应声,肩膀被扒拉过来之后,路鹤里才发现他的反常:江焕的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头上的冷汗一层一层,眼神涣散,似乎神智已经有些模糊……是典型的Alpha**的表现,而且很猛烈。

路鹤里一愣,就听阿璧在背后笑,“路鹤里,路大队长,我听说,猫咪Omega有疗愈信息素。”

路鹤里缓缓转身,盯着他。

阿璧冲他挑了挑眉毛,眼神玩味:“我是水蛇Omega,我也有特殊信息素。”

路鹤里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目光一凝。

阿璧眼角媚色含春,目光上上下下划过路鹤里的全身,轻启红唇,吐出两个字:“动、情。”

“我能让Alpha瞬间进入易感期……”阿璧笑得张狂,冲着江焕扬了扬下巴,“就像他现在一样。”

路鹤里一凛,果然感受到江焕的雪松味信息素正在不受控制地冲撞,其中还残留着一些尚未消散的红酒味Omega信息素。

阿璧目光挑衅,明知故问:“怎么,路大队长,你不是Alpha吗?你怎么没反应呀?”

路鹤里深吸了一口气,恨不得过去把这个贱货踹飞,但是眼看江焕难受得厉害,顾不得跟阿璧计较,蹲下身去往江焕裤兜里摸,想看看他有没有随身带Alpha抑制剂。

谁知他的手刚碰到江焕的大腿,江焕就像被电了一般,一阵战栗,突然身子一挺,猛地抓住他的手就往下拽,竟然想要把他拉倒在自己怀里。

妈的又来,老子想救你,你却想睡我!

路鹤里被他拽得差点扑倒,火气上涌,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江焕,给我清醒点!”

阿璧在背后狂笑,空气中的红酒气息愈发暴烈。路鹤里咬了咬牙,把江焕从地上拖了起来。

不管怎样,先把这家伙带离阿璧信息素的环境,免得他发作得更厉害。但江焕浑身软得像泥,根本站不起来,路鹤里只好把他拖到自己背上,一咬牙背了起来。

江焕身高186,比路鹤里高了大半个头,身材又很结实,路鹤里背着他,没几步就走得跌跌撞撞,出门的时候差点扑倒在地上。

小兔崽子。路鹤里内心把江焕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江焕趴在他背上,胳膊把路鹤里的脖子箍得紧紧的,脸颊贴着他的肩窝,突然低低叫了一声:

“路哥。”

江焕从来没有这样叫过他,路鹤里一时都没反应过来,就听他说梦话一般喃喃道:

“你想我死吗?”

“我可太想了。”路鹤里被他勒得喘不过气,脚步踉跄,咬牙切齿,“等你死了,我一定会在你的追悼会门口放鞭炮的,30米长,一万响的那种,让全基地的人都过来吃席。”

江焕不说话了。天已经黑透,路鹤里好容易把他拖到车上,把人往后座上一扔,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也开始隐隐作痛。被标记之后,他对江焕的信息素一点抵抗力都没有,何况是易感期的信息素,霸道又猛烈,一下子就触发了路鹤里的Omega易感期。

他感觉自己的体温正在一点一点上升。

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事了。路鹤里脑袋发蒙,想要退后几步,却冷不防被江焕拽住手腕,一把就扯进了车里。

两个温热的胸膛重重地撞在一起,路鹤里的下巴磕在了江焕的锁骨上,两个人都痛得一颤。

路鹤里按着江焕的胸口,撑起上身。借着一点别墅里透出的灯光,他看到江焕刚刚还迷糊的双眼,此刻清亮得怕人,那两道目光正带着极强势的侵略性,一寸一寸扫过路鹤里暴露在外的皮肤,里面都是不加掩饰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不等路鹤里做出反应,雪松的味道气势汹汹地缠上了他,被抑制剂和临时标记折磨了多时的身体,忽然涌过一阵过电般的感觉。

被标记之后,雪松味对他有着恐怖的、无法抗拒的吸引力,路鹤里全身上下都在隐隐作痛。他一把揪住江焕的衬衫领子,想挥拳揍下去。

妈的,恩将仇报的小兔崽子!

他揍不下去,手脚都有点软。他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Omega信息素了,空气里开始游离着奶糖甜滋滋的味道。

江焕似乎感应到了Omega的信息素,突然拽着他的手腕,把人猛地拉回来。路鹤里想挣开,两个人的肩膀撞在一起,被身上别的枪硌得生疼。

江焕的手劲大得惊人,路鹤里毕竟是个Omega,真要跟他拼蛮力是拼不过的,又不能下死手,只能在狭小的空间没被他制住。挣扎中,路鹤里的指尖胡乱划过皮座边缘,刮出几下沉闷又暧昧的声响,平添了几分旖旎。

江焕被这声音刺激了,猩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突然舔了舔牙尖,张嘴就一口咬上了路鹤里的T恤领口。

路鹤里条件反射地后仰,「嘶啦」一声,T恤沿着肩上的枪带扯开了一个大口子。还没等路鹤里挥拳揍他,江焕突然勾手按下他的脖子,扬起脸,牙齿就迫不及待地覆上了他的嘴唇。

唇角一痛,路鹤里大脑一片空白。

那一瞬间,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江焕湿热的唇瓣肆无忌惮地侵略着路鹤里的唇角、齿间、下巴、锁骨,他的手指带着情难自已的粗暴和强势,一寸寸掠过路鹤里的后背,嘴唇却又带着珍而重之的小心和轻柔,攻城略地,似乎想要在他身上的每一寸都留下自己的印记。

路鹤里大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咬破了,等会儿同事们来了,可怎么交代?

“小兔崽子!”他浑身战栗,握紧了拳头想要一拳揍下去,却被那要人命的雪松味一轮一轮地招惹着,手脚都发软。Omega的本能让他想要服从那种强大的压迫感,渴望更多的爱抚和亲吻,甚至……

两人的鼻尖摩擦着,密不透风的吻让路鹤里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掐了自己一把,咬着牙用力推开江焕,两人在狭小的车厢里骤然拉开了一点距离。

江焕被推开,似乎愣了一下,一对黑亮亮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瞳仁里映出路鹤里的影子——头发和衣衫都已经统统凌乱,脸色潮红,还不停喘着粗气。

“哥。”江焕喃喃道。

四周的空气都染上了雪松和奶糖的味道,混合着刚刚枪战过后的硝烟味和血腥气,反复刺激着两个人已经非常脆弱的神经。“谁是你哥!”路鹤里不知道他把自己当成了谁,看到江焕瞳仁里意乱情迷的自己,恼羞成怒,反手一把狠狠掐住了江焕的脖子。

江焕没有反抗,路鹤里胳膊上的血,从伤口里渗出来,一滴一滴落在他的脸上,染上一层妖异的鲜红。

模糊的视线里,江焕那两片薄薄的嘴唇带着一丝亮晶晶的湿润,好像沾着露珠的罂粟花瓣一样,在黑暗中散发着危险又致命的吸引力。

路鹤里的大脑想逃开,想骂人,想扭断这个混蛋的脖子,却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他的身体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抑制不住的渴望。

更可怕的是,这种渴望的目标,不仅仅是雪松味的信息素,还有那个散发着雪松味的人。

他想搂那个人的肩膀,想舔他的脸,想狠狠地咬他,想贴上那个剧烈起伏的胸膛,想把自己融进他的血肉里,跟他的信息素永永远远地纠缠在一起。

妈的。路鹤里的手指一用力,指甲掐进了江焕颈侧的肉里。

小兔崽子,连船上那回,你已经咬了老子两次,老子咬回来,不过分吧?

路鹤里的大脑「嗡」地一声,身体比理智更快地做出了反应,低下头,像报复一般,狠狠咬住了江焕的嘴唇。

一丝腥甜的味道,在两个人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雪松味的Alpha信息素和奶糖味的Omega信息素,在黑暗中第一次放肆地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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