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心思不纯

原来,公主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啊……

“奴婢是玲珑阁的丫鬟。”

她甚至连岑巧心的名字都不愿意提及,只是简单而笼统地说了自己所属的院子。

听到月梦这般说,妗蔓裳的眼神闪了闪。

月梦是谁,妗蔓裳如何会不知道。她之所以这么问,不过是为了看一下月梦的反应和态度罢了。

却不曾想到,这个月梦给了自己这么多的惊喜。

“你既然是玲珑阁的丫鬟,在我的院子外头儿跪着做什么?”

妗蔓裳盯了月梦一眼,随即把目光挪开了,看向了一旁为自己撑着伞的秦月,发问道,“秦月,她可是不小心打碎了我们院子里的东西了?”

“公主,她不曾来过我们院子,哪里会打碎院子里的东西!”

“奥……”

妗蔓裳恍然地应了一声,而后又转向了月梦,道,“那……你可是不小心伤了我们院子里的人儿了?”

“奴婢没有!”

月梦忙于替自己解释,生怕被妗蔓裳误会了自己的人品,可是却没来得及深究妗蔓裳这话儿里头儿的意思。

“哦……”妗蔓裳点了点头儿,颇为随意地道,“你既然不曾打碎我院子里的东西,又不曾惹了我院子里的人儿,为何在我院子外头儿跪着?”

妗蔓裳说罢,微微咳嗽了一声。

秦月见状,忙上前去虚扶了一把,实则却是将手搭在了妗蔓裳的脉搏上,见她并无什么不妥,这才安下心儿来,说了一句“公主,你小心着些”便又退了回去。

“奴婢……”

月梦低垂下了头儿,咬了咬唇,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猛地抬起头儿,看着妗蔓裳,托盘而出,道,“公主,是岑小姐让奴婢过来跪着的,说是她不要奴婢了,让奴婢来公主这里……”

说罢,月梦便伸出手,想要抓住妗蔓裳的衣角。却不曾想她跪得时间太久了,腿已经麻了,直接扑了个空,整个人儿趴在了妗蔓裳面前的地上。

“噗嗤——”

身后响起了极为刺耳儿的笑声,月梦从来就没有这么丢人过,根本就不敢抬起头儿来。

妗蔓裳看了身旁的秦月一眼,秦月会意,使了个眼色儿让连翘替妗蔓裳打伞。

后才走到了院门外,看着四散在裳汀阁外看热闹的小丫鬟们,道,“一个个的都站在外头儿做什么,想看热闹就进来,咱们公主仁慈,这就派人去请管家来,替你们搭个戏棚子,也好坐着看戏才好呢!”

秦月这话音儿才落,那些小丫鬟便立刻消失在了裳汀阁外。

妗蔓裳看着双手叉着腰,一副刻薄老妈子模样的秦月,便不厚道的笑了。

秦月自然听出来了妗蔓裳这笑声里头儿的意思,退回到了妗蔓裳身侧,用不大却足够所有人听见的声音嘟囔了一句,道,“公主,你看看我方才的模样,是不是觉得以后的管事妈妈有着落了?”

妗蔓裳低垂下了头儿,思考了一下,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儿,继而笑道,“你还别说,这个建议很好,我会认真考虑的!”

秦月闻言,登时苦了一张脸,不过却并没有再说其他的话儿,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妗蔓裳这才又转过头儿,看着依旧跪着的月梦,并没有让她起身的意思。

“我的裳汀阁并不缺人伺候,你回去吧。”

说罢,妗蔓裳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还在雨中的月梦,一脸诧异地看着妗蔓裳离去的背影。显然没有想到,妗蔓裳竟然会这样子对待自己。

因为在月梦的心目中,妗蔓裳一直是一个很是宽容的人儿。即便自己不能顺利地进到裳汀阁里,也不该这样子漠然地对待自己。

可是,现如今……

“难不成,我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吗……”

说着,两行清泪自月梦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依旧跪着,虽然腿已经发麻了,可是却没有要起身的意向。

……

在屋内,妗蔓裳已经褪去了身上的披风,躺回到了**。

秦月在一旁站着,准备伺候着妗蔓裳睡下了再离开。

“公主,你说那个月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灵丹妙药?”

听秦月用自己方才的话儿来问自己,妗蔓裳便笑了出来。

“你觉得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

妗蔓裳倒是并没有直接说,反而问了秦月的想法儿。

秦月老老实实地说了一句,道,“奴婢愚昧,知道的不多。”

“知道的不多,那也说明知道一点儿了?”

妗蔓裳笑意盈盈地看着秦月,那一副模样看得秦月心头儿直发毛。

半天儿,秦月才复又开口道,“公主,奴婢觉得吧。月梦方才说的话儿里,倒也不全是假的。”

“哦?那你觉得哪句话儿是真的,又有那些话儿是假的?”

见妗蔓裳颇有兴致的看着自己,秦月壮了壮胆子,这才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儿,“月梦毕竟不是一般的小丫鬟儿,而是岑小姐身边儿有头有脸的一等丫鬟。

所以,再如何,岑小姐也不可能会将她赶到咱们院子外头儿跪着。

毕竟,这是有失体面的事儿。”

“你的意思是,月梦到我们院子门口跪着的事儿是岑巧心授意的?”

听到妗蔓裳这么问了,秦月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儿。可是秦月到底聪慧地很,立刻便反应过来了,眼睛里透着光亮,道,“公主,你的意思是月梦说的都是真的?”

“嗯……”

闻言,妗蔓裳便点了点头儿,回应道,“我认为,许是月梦哪里惹到了岑巧心,便被岑巧心赶了出来。

而月梦的心思重,便存了彻底离开玲珑阁的心思也不是不可能的。”

“公主,你是说这一切都是月梦自导自演的戏码?”

“那倒不是。”

妗蔓裳笑着,摇了摇头儿,表示道,“我觉得吧,这不过是一时的突发事件儿。毕竟,月梦再如何,也不可能会将岑巧心的心情把握得这么恰到好处。

许是月梦被岑巧心迁怒了以后,心中便动起了其他的心思,也为不可知。

不管如何,月梦这个人儿心思并不单纯,以后儿远着她些吧。对了,叮嘱一下连翘。她心思单纯,莫要被哄骗了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