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9章 诛杀皇后

陈清里沉默了一会儿,道:“原先孩儿不明白,确实有所怨恨。可后来孩儿想明白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父皇杀了母亲兄长绝了后患,国家因为有了父皇才有今日的太平之象。前朝太祖抄了德妃的家,德妃照样为太祖生儿育女。不居其位不谋其事,居其位才知道不容易,曲高者而和寡,儿臣不愿见父皇身处高位不被人理解,愿意做父皇的知心人。”

皇帝眼神一眯:“老九,你确实很聪明。太平盛世,你可为能臣可乱国,乱世之时,必定是安邦之才。”

“多谢父皇夸奖,儿臣不敢当。”

皇帝微微一笑:“知不知道朕找你来是干什么?”

“杀儿臣。”

“你不怕?”

“不怕。今日之儿臣无能为力。换了我是父皇,放着一个心怀怨恨的皇子在身边,也会寝食难安想要除之后快。”

皇帝眼神复杂:“老九,帝王权谋之术,你大概懂得了。去吧,朕不杀你。边关待三五年,待朕死后,新帝自然会让你回京。”

陈清里的后背已湿透,听得皇帝说不杀他却并没有露出多少喜意来,只是淡淡的一笑,仿佛所有的事都在自己的计较之中:“谢过父皇。”

德喜道:“皇上真是仁慈。”

“不是朕仁慈,而是看出他孤注一掷。今日他敢慷慨赴死,明日朕杀子狠毒的名声就会传遍。吩咐下去,沿途安排杀手,不能放他活着到边城。”

德喜一震,为自己的想法落下冷汗。

皇帝脸色一沉:“还杵在这儿是想死么?”

德喜慌忙下去。

陈清里走在宫里的青石路上,只觉得宫里的路格外的漫长,宫里的阳光都是冷的,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宫中人冷血的本色。

身处漩涡,想要活下去,就只能顺应时势,不合时宜的人命是活不长的。

“真好,你活着回来了。薛神医来了。”袁满欣喜地迎了上去。

陈清里淡淡一笑:“皇伯伯胆子不小,他盯着你,你还敢来我府里?就不怕他扣我一个勾结余孽意图不轨的罪名,到时你我一起赴死。”

“不会。皇帝早就想好了你我死的办法,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杀人不见血,是他惯用的手段。”薛神医摸着胡子道:“德喜说皇帝要在你去边城的路上沿途安排杀手,不能放你活着到边城。”

“我知道。”

薛神医诧异:“你知道?”

“他对我只怕是不死不休,我心里都明白。”

“你想坐以待毙?”

陈清里勾起嘲讽的笑容:“自然不是。皇伯伯不妨说说你的计划,侄儿也好看看是否有什么能帮到你。”

他笑:“你果然聪明。附耳过来。”薛神医在他耳边说了一番话。

入夜。

皇后宫中灯火通明,皇后扶着已经五六月大的肚子面色阴沉地躺在皇后榻上,看着眼前的张易,她只觉得心头火起:“连你也看不出这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

张易有些唯唯诺诺:“是。离生产之日尚早,娘娘莫要着急。”

“不着急,不着急!!你只会说这一句!若是这个孩子是个女儿,本宫完了,朱家就会完了。本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十数年,好不容易坐稳了皇后的位子,偏偏生的孩子没有一个令本宫省心的。如今,肚子里的孩子是本宫保住地位和荣华富贵的唯一指望了。”

张易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和复杂:“若是这个孩子是个女儿,娘娘打算如何处置?”

“断断留不得。来日被人揭发出来,你与本宫都死无葬身之地。”

张易一震,有些不能接受。

“她毕竟是你亲生的女儿。”

皇后嘲讽一笑:“那又如何?一个不能带给母亲安全感和尊严的女儿只会是个祸害,这个祸害还是隐藏的火种,稍不留心要将本宫烧得尸骨无存。仁慈,是成不了大事的。”

张易垂下头,脸上闪过痛苦和纠结。

“是想享受一世尊荣还是为了一点难以割舍的感情丢掉性命,张易,选择在你。”

张易握紧手掌,狠下决心道:“张易自从进宫跟了娘娘,便是娘娘的人。娘娘的心意就是张易的心意。既然娘娘有吩咐,奴才即刻找人在民间找怀有身孕的妇人。”

皇后心里一松,脸上的笑容带着满足:“很好。你去吧。悄悄的莫要走漏了风声。”

更鼓敲过三更,张易才拿了宫中腰牌进宫来。

“这不是皇后身边的张公公么?往常没见他露过面,最近去宫外可勤着呢。”一个侍卫道。

“快去告诉德喜公公。”另一个侍卫道。

听了侍卫说的话,德喜笑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办事利索,咱家自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们说上几句好话。”

两个侍卫听了自然喜不自胜。

德喜出了自己屋子便往上书房来,一边给皇帝磨墨,一边道:“皇上,早起恍惚听得守门的侍卫说,近来皇后宫中的张公公频繁出宫,傍晚出去到次日天明才回来。”

“敢是皇后有什么事托他出去办。”

德喜笑道:“奴才想应该也是如此。皇后娘娘历来为了宫中事殚精竭虑,又有娘家的人与事需要操持。”

皇帝冷哼:“这么多年了,她那护着娘家的性子还没有变。”

“娘娘重情义呢,奴才听说皇后娘娘她还想把自己的亲侄女许配给九王爷,只是她这个亲侄女不知道怎么和肖玉文搭在一起,两人还……”

皇帝厌恶地皱眉:“皇后不着调的事做得不少。她打的什么算盘,朕心中有数。嫁个女儿就想看着老九,她如意算盘打得太响了。皇子之事,岂容她过度干预?”

德喜脸色一变:“皇上息怒。娘娘如今还怀着小皇子,皇上有空不如去瞅瞅。”

皇帝面色稍霁:“朕确实有些日子没有去看过皇后了。既然如此,摆驾去皇后宫中。”

如今正是正午刚过,皇后心知这时候皇帝是不会去任何人那儿的,加上外面天气炎热连阿猫阿狗都不出来走动,她屏退下人和张易在一处待着。

“事情办得如何?”皇后在张易怀里。

张易道:“找了十二个月份一样的女人分开养着,只等瓜熟蒂落的那一刻。”

皇后放了心:“此事可有其他人知晓。”

“除天地外,再无第三人知晓。”

她面上笑意浓烈:“好。”说着便趴伏在张易身上,仿佛有些不满地想要寻求安慰。

张易一笑,便将人压在身下。

皇帝来了宫中,吓得一干人等面无人色。一个宫女就要进去禀报,皇帝冷冷地看着她:“皇后在做什么?”

宫女心里紧张,面上勉强挤出笑容:“皇后娘娘正在休息。皇上您要不改日再来。”

德喜面色一板,一巴掌扇过去:“没眼色的东西,你竟敢叫皇上改日再来?”

她捂着脸哭道:“那奴婢进去禀报。”

皇帝一哼,怒道:“不必!德喜,这宫女不懂事,拖下去严惩。”说着自个进了宫中。

殿里安静得很,淡淡的沉水香味传来倒是有些沁人心脾。皇帝进了正殿便又转进偏殿,便听到一些声音传了出来。

男人的喘息和女人轻浮的喊声让人听了狼血沸腾!

好大的胆子!皇帝大怒,狠狠地看了身边站着的奴才:“进去看看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在宫里做下丑事。”

德喜进去,吓得魂飞魄散地跑了出来:“回……回皇上,是娘娘。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污了眼睛啊。”

皇帝暴怒,一脚踢开德喜掀了帘子,就看见皇后一脸通红衣衫多半露着,而身边还躺着一个打赤膊的男人。

皇后吓得傻了。

皇帝眼神几转,呵呵冷笑了几声:“皇后,好皇后,很好。你很好。”皇帝暴喝:“来人!今日当值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部拖出去杖毙,这个男人,朕要把他做成人隻。”

张易大叫:“皇上饶命,都是皇后娘娘吩咐,奴才不得不从啊,求皇上饶命。”

德喜看了眼皇帝的脸色,毫不留情地把张易拖了下去。

皇后扑的跪在地上,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皇帝眼神复杂:“朕敬你是皇后,多年来不曾亏待你。你竟敢这样对朕。”

皇后眼泪横流:“臣妾猪油蒙心,还请皇上饶臣妾死罪。”

他望着她的大肚子,眼光仿佛淬了毒汁:“来人,取大板子来。责打腹部以上部位,把这个孩子给朕活活打下来。”

皇后一颤,吓得几乎昏厥,脸色苍白地摇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妾死罪,臣妾死罪!臣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皇上饶命。”

板子很快取来,皇帝冷笑不止:“动手。谁可以让皇后叫出声,朕重重有赏。”

听了这话,宫人们无不用尽全力。

很快,在皇后的惨叫声中,从她腹中落下一个不足月的小小婴孩来。

皇帝冷笑:“烹熟了送给皇后吃,朕在这儿候着,要看她亲自吃下去。”

皇后呕地一声吐了出来,恐惧地看着他。

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人端着盘子上来。

皇帝笑意盈眼:“皇后请,若是不吃,就是罔顾你和朕多年的夫妻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