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辞太子之位

“这样你就没有办法威胁我的女儿了,咳咳咳。”袁氏猛地突出几口鲜血,爱怜地看着袁满:“我母女多时不见,一见就是永别了!跟着清里好好过吧。母亲……要下去见你父亲了。”说着手一撒居然去了。

袁满心中大痛,猛地大哭出声,怒喊:“娘!”

陈清里眉头紧皱:“将解药叫出来!本王可以饶你们不死!”

几人犹豫,为首的道:“你说话可要算话!”说着将手伸向怀里。

就在这时迟那时快,陈清里瞅准时机,动如奔雷,猛地朝他冲过去,手中匕首在空中一弯,竟然直直刺入那人手臂,力道之大卸掉了那人半只手。

他怒吼:“陈清里你居然敢骗我!啊,我要杀了你!!”

陈清里微微一笑:“你早就该死了。”语气透着森寒。一跃而起,手中软件朝他劈过去。他的剑法舞的密不透风,叫人避无可避,眼见就要朝他头顶劈过去,后面传来一声大喊:“不要!”

刘子研急急忙忙地逃出来,好不容易才找到了这儿就看见了这一幕,几乎让她心神俱碎。

陈清里唇角一弯:“太迟了!”剑随话落。只见那人从眉心到下颌流下一条长长的血印子。刘子研啊的大叫:“陈清里!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大哥?你这个杀人凶手!凶手!你还我大哥来!”

袁满猛地看向她,想要将她活剐,喝道:“你的对手是我!刘子研,新仇旧恨,一起算吧。”

刘子研冷笑不止:“好!袁满,我早就想你死了。啊!”猛冲过去。

袁满不动,等刘子研的剑几乎到眉心时,她才身子一扭一转,脚跟狠狠地踢向刘子研腿肚将她踢弯在地,不等她反应过来手肘已经随后而到,狠狠地砸向她的尾椎,袁满怒喝:“这是为你向我下毒!”

袁满狠狠地挑了她的脚筋:“这是为你惦记我的男人。”

挑断手筋。“这是为你间接逼死我母亲。”

袁满狠笑一声,洞穿了她的琵琶骨:“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做一个终生的废人。”

刘子研口吐鲜血,身上已经有了多处伤痕,“袁满你不得好死!”

“对了,口舌易生是非,我还是帮你一把,免得你日后更加凄惨。”说着手起刀落,将她的舌割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袁满犹如虚脱,猛地跌坐在地,愣愣的,好像是傻了一样,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陈清里心疼地看着她:“满满,先将解药吃下去。”袁满别开头。

他轻喝:“难道你也想死么?”

“陈清里,我心里苦!现在连你也要凶我……”说得无比的可怜,好像是被所有人抛弃的孤儿一样。

他心里一疼,笑道:“我怎么会凶你?你不吃解药,难道是想先我而去么?我知道你厌烦我,可咱们早晚有分开的一天,等到我死在你前头,你就再也不用看见我了。”

袁满呜呜地哭出声:“我从没有将袁家的人真正当过我的家人,可是娘她为了我付出太多,我还如此不孝。没有她,就没有李听,没有我。以前为了我,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心中惭愧。”

陈清里将她搂紧,一步步地往回走:“咱们先回府去吧,什么事睡过一觉就会好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新的一天有新的一天的问题,有新的事情要做。”

袁满早就觉得分外疲惫,回去之后虽然经过休息,可还是愁眉不展。

“我想去外面散散心,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我已经缓不过神来。死了太多人了,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平凡人家虽然愁于一日三餐的用度,可是日子简单,就算是有纷争,绝不至于害人性命让人不得安宁。我的要求不多,就是好好过过日子,难道这也算是一种奢望么?”

陈清里拧眉,又缓缓松开,轻声道:“有些人习惯了高高在上,早已看不起人世间最平淡无奇的幸福了。他们的心是冷的,看重的只有利益,眼里只有他们自己。满满,为了这样一些人而伤神,不值得。”

她点点头。

陈清里继续道:“你若是真想离开,我即刻请辞去太子之位,陪你游遍天下,纵览奇胜。天地之大,咱们做一对快活之人。”

袁满眼睛一亮:“真的么?”

他轻叹一声:“从前我不受宠,每日尚且是开开心心的。可如今成了太子,大位唾手可得,我却从没有放下这颗心过。朝堂和宅邸,人情往来,眉眼高低,进退有度,我看似高高在上,可也不得不看一些人脸色行事。满满,当太子是天下第一大辛苦事。”

袁满扑哧一声笑了。

“等我们出了京城,就可以看遍江南软语,品遍天下美食,届时你想去大漠,我们就去大漠,看万里黄沙,观长河落日,放马纵南山。”他轻笑,握着她的手道:“不求封妻荫子博功名,只愿你我二人以及听儿能现世安稳。”

袁满心中感动:“好,但愿与君相守,不求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只求平安度日。”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

次日,陈清里便进宫准备辞去太子之位,当着众大臣的面,道:“皇上,儿臣自知不堪大用,忝居太子之位毫无建树和功绩,一于社稷无功,二于子孙后代无助,儿臣细想每每觉得惭愧,今自动请辞去太子之位。还请皇上另择贤明,以继承宗庙,保江山代代有人。”

这话一出,顿时像在朝堂上炸开了锅。从来为太子之位只有争破头的,今天反倒遇见稀奇事,有人当了太子,居然还拼命地想退掉。

皇帝怒喝一声:“都吵什么?!太子今日何故作此惊天之语?朕立你为太子,乃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朝臣们对你也是认同的。莫要想太多了,兢兢业业做好你太子的本分就可。”

陈清里挺直背脊跪在地上:“儿臣心意已决,还请皇上成全。儿臣不愿再忝居太子之位,求皇上成全。”

皇帝大怒:“大胆!陈清里,你莫不是以为你现在可以威胁朕了?好日子过了几天,就想后来居上,来试探朕的心意?”

陈清里道:“儿臣今日的话若有半句假话,情愿遭天所诛,不得好死。儿臣不愿忝居太子之位,请皇上成全。”

皇帝眼角眉梢直跳:“退朝!容后再议!”

等人都走完了,陈清里才起来。

皇帝在养心殿脸色阴沉地盯着一本奏章,看得出来他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沉沉地开口:“老九是在搞什么鬼?辞去太子之位,简直可笑,哗众取宠!开立国之先例,他简直是疯了!传老九进宫觐见。”

陈清里淡定非常地进了宫,所有宫人太监都知道他在大殿的惊人之举,不禁惊奇地看着他,却什么也不敢说,老实本分地将人领了进去。

“儿臣参见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盯着他不发一言,似乎在想他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很久道:“起来吧。今日你所说的朕可以当你说的是疯话不予计较,下次不可如此莽撞了。”

陈清里感慨与皇帝今天的温和,仍然道:“儿臣不愿意忝居太子之位。皇帝是天下第一大可怜人,当太子是天下第一大幸苦事。儿臣生来就好图安逸,只愿意姣花软玉相伴,吃不得半点苦,所以当不好太子。”

皇帝怒喝:“当不得太子,为何对老六老十一动手,太子之死不也有你推波助澜么?”

陈清里抬起头:“儿臣知错。儿臣年轻时,以为这天下至高的位子就是儿臣所追求的,只要儿臣坐在那位置上面,就可以为所欲为,碾压众生。可是儿臣如今明白,当皇帝有当皇帝的无奈,需要提防所有人,算计所有人。儿臣觉得身心俱疲,不堪当此大任。请原谅儿臣年少无知。千帆过尽,儿臣才发现自己以前错了,与相爱之人相守才是儿臣真正想要的。”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好一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痴儿!你根本不像是朕的儿子,朕怎么会有你这么没用的孩子!”

陈清里反口驳道:“当年父皇杀母亲,不也是因为求而不得生出猜忌么?”

皇帝一愣。

“因为您已经习惯了猜忌和提防,所以对谁都不信任。后来的您不是不知道母亲是冤枉的,您甚至也知道皇后在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可是您隐而不发,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您是皇帝是天子,怎么会出错呢?这天下更没有人敢置喙你做错了。可您欺人欺天却欺不了自己的心,不是么?”

皇帝眼角直跳。

陈清里重新跪倒在地:“当年的事儿臣早已放下,也不记恨您。求父皇成全,放儿子自由。儿臣只愿做一个布衣百姓,守的百亩良田,家有余资,和心爱之人过日子。”

皇帝怒喝:“天子不与白衣同,这话没错!可清里啊清里,提防算计到哪里都少不了,你以为你是布衣就能避开么?可你坐在这至尊之位上,就算是算计提防和过招,你也比别人有优势。你知道么?”